第206节(2 / 2)

高燃啃嘴角的动作一停,恼怒的瞪过去,“我正在思考问题,你一喊,就被你给打断了。”

“你思考问题就思考问题,咬什么嘴巴,破了吃东西,要死要活的还不是你自己,”封北听出来些东西,他一挑眉,“死者的丈夫张一鸣身上有斑?”

“要是有,他还能走出去?”

高燃抹把脸,“露在外面的部位我都看了,没看见斑,衣服遮起来的地方就不知道了。”

封北在桌上的一堆资料里翻翻,将其中一份扔给高燃,“这是张一鸣的不在场证明,有人证跟物证,死者出事那晚,他在一个朋友家里吃饭,那个小区的监控和门卫登记表上都有记录。”

高燃说出自己的猜测,“就算人是王奇杀的,背后指使的会不会不是那个小三,而是张一鸣?”

封北挑眉,“继续。”

高燃说,“我看过张一鸣的档案,他早年是个小白脸,没有他的老丈人在他创业前期给予支持,妻子中期辅助,就没有后期的飞黄腾达。”

“死者因一次出差发生事故,胎死腹中,从那以后不但不能怀孕了,还换上了抑郁症,张一鸣如果想跟她离婚,又不想摊上忘恩负义的名声,除非她自愿离婚,否则只能慢慢拖下去,拖到她死。”

封北沉吟不语。

高燃拉开椅子坐下来,思维往外扩散,“张一鸣的公司是死者一手给他搞起来的,说不定死者手上有他的把柄,他想彻底摆脱死者,偷偷在外找小三就是他对婚姻的态度。”

封北屈指点了下桌面,“假设小三被利用,真正的幕后之人是张一鸣,他要妻子的命,何必让她遭受轮奸,削肉?不是多此一举吗?”

高燃单手撑着头,“你都这么想了,别人也会这么想。”

封北后仰一些,“你是说,故意的?”

“派个人盯着张一鸣,我总觉得他那个人有问题。”高燃拿了封北的军大衣盖在自己身上,“我睡十分钟。”

封北看着椅子里的青年,“雪天跑高速不安全,要是赶上堵车,今晚十二点之前都到不了,我们坐火车去县城。”

高燃窝在大衣里面,“局里报销不?”

封北说,“报销。”

高燃咧咧嘴,“那就坐火车。”

封北去把人拽起来,“去吃饭,吃完了再睡。”

高燃无精打采,“大枣跟红薯干就先不买了,去了县城再买。”

封北抽抽嘴,“你真是操碎了心。”

上次高燃和封北一起坐火车,还是五年前,从县城到市里,短途,这次长途,他俩买的硬卧,一个中铺,一个下铺。

高燃上车就开始吃东西,他吃掉两包焦糖的西瓜子,一包花生,口干舌燥,“水在哪边?”

封北给他指指,“你少吃点,肠胃不舒服,遭罪。”

高燃边穿鞋边说,“我有点焦虑,不吃东西就没法静下来。”

“你吃了东西也静不下来,”封北拿了水杯,“等着,我去给你装水。”

高燃把他的胳膊拉住,“顺便给我泡个泡面。”

封北,“……”

高燃把带的东西解决了三分之二,吃饱喝足,他老实了,躺在床铺上面不想动弹。

封北抽了根烟回来,发现青年坐起来了,盘着两条腿,背靠着车壁,两手在手机键盘上按个不停,“在跟谁发短信?”

“高兴,”高燃哎一声,“他说他要挂四门。”

封北勾勾唇,“不错啊,才四门。”

“……”高燃忧心忡忡,“高兴要是毕不了业,我得给他补课。”

封北听完也忧心了,“你给他补课?一个警校毕业的,一个学财经的,怎么补?”

高燃把手机丢到一边,手撑着头,“我打算找个时间跟他谈一谈,看看他的学业情况再做决定。”

封北冷哼,“又当爹又当妈的,你就惯吧。”

高燃捏捏手指,“小叔娶了别的女人,俩人的孩子都上幼儿小班了,小婶有自己的生活,不管高兴,他这几年一直跟我在一块儿。”

封北往后一靠,头撞上车壁,发出“咚”的声响。

高燃紧张的凑过去,半个身子靠着封北。

对面床位上的人看过来,眼神古怪,那里面带着几分好奇,几分怀疑。

高燃脸上的表情凝固,理智告诉他,为了不让人起疑心,现在立刻跟封北拉开距离,感性却在阻止,所以他僵着,没有动。

封北拍拍高燃的手臂,“帮哥看看有没有起包。”

高燃跟他对视一眼,若无其事的扒开他的头皮查看,“没起包,红了一点。”

封北给高燃发了条短信。

高燃点开一看,短信内容是:乖啊媳妇儿,没事儿的,别怕。

他拿着手机,满脸幸福的笑意。

窗外的世界一片白,窗里的世界有点嘈杂,车厢里充斥着各种味儿,认识的有说有笑,不认识的各干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