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千岁这时才像是看见了筮坞戍,那一双好看的冷眸里一瞬间恨意乍现,如川水奔腾不息。
“既然瓷王不愿相告,那我们再另寻他处便是,告辞” 说罢,扶着糖莲子,转身朝着身后的密林深处走去,唯有瓷千岁冷森森的声音在层层枝叶间回档不休。
“没有我,你们永远都找不到囚牛琴,永远都休想找到囚牛琴!”
“王,真的就这么放他们走么?” 眼看着他们的身影便要隐没在那一片沼泽林里,他身后的一个贴身侍卫不放心的上前询问道。
瓷千岁目光迷离的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许久,冷冷一笑,眸色潮红的淡淡道,
“哼,急什么,他们早晚会回来求我……”
~~~~~~~~~~~~~~~~~~~~~~~~~~~~~~~~~~~~~~~~~~~~~~~~~~~~~~~~~~~~~~~~~~~~~~郊外,沼泽林
一间简陋的茶棚内,蓝裙少女双手托腮的闷闷坐在椅子上,即使面前摆着一篮香喷喷的肉包子,她也未曾看一眼,只是满腹心事的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饿?”筮坞戍静静看了她一眼。
糖莲子这才回过神,拿起一个包子,可是刚放到嘴边又停了下来,她叹了口气,天真无邪的眸子迷惘的看着他,
“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过分?”
筮坞戍没有回到她,只是低头啜了一口粗瓷杯中的清茶,反问道,:“你想留在瓷都?”
“我自然不想……” 她轻轻摇了摇头,有些为难的道,“可是我也不忍心看他那般失望痛苦的样子”
筮坞戍清诡幽深的眸子在她纠结的小脸上停顿了片刻,淡淡挪开了视线,“世上岂有那么多两全其美之事,但求……无愧于心”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她皱着眉头咬了一口包子,刚吃了两口,突而目光一闪,“筮坞戍,你可有办法救瓷都?可有补救瓷都“天裂”的法子,这样瓷都就不会再死人,瓷千岁也不会那么焦急,一定要不会逼我做他的瓷都之后了!”
筮坞戍垂下眸子,幽眸沉沉看着瓷杯中烫开的一片嫩绿茶叶,青羽发饰顺势垂落而下,将他线条冷清的面容愈发显得神秘,
“也不是全无办法,只不过……”
“不过什么?”糖莲子认真听着,刚想问什么,突然身子一僵,粉嫩的小脸煞白如雪,她紧紧用手捂住心口,眉头紧紧拧成一团,眼睛里满是痛苦之色,“啊…………”
“你怎么了?” 他顺势搂住她从凳子上滑下来的身子,眉头拧了起来。
“好痛……这里,好冷,就像是有一块冰在这里……” 她断断续续地捂着心口,蹦出几个字,身子一软,脸色惨白的昏倒在筮坞戍怀里。
筮坞戍脸色一变,他的目光落在她心口处时,刹时一凝,只见她心口处一阵阵寒冽之气正从内而外散发出来,冒着淡淡白色寒烟,那寒烟顷刻间便变成了一片片寒冰,在她心口处如野草一般徐徐蔓延冰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