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真好(1 / 2)

暮雪纷飞,片片雪花从昏黄的天际片片飘落,落在这一片琼楼玉宇之上,令人不由有些昏沉欲睡。

漫相思跨着一张小脸,慢吞吞的抱着古籍走进“卿思堂”,卿思堂是昆仑派弟子讲经论道,修习文课的地方,也是教化育人之所,通常一日都会有两个德高望重的门派长者前来授课,,琴棋诗书,皆是所学内容。

她今日本不想来,奈何溟鲛硬逼着她以逐她下山要挟,她无奈之下,只得磨磨蹭蹭的从床上爬起来,随便洗了把脸,懒懒散散的朝这边走了过来。

明亮古朴的大堂内,已经坐满了不少弟子,一个个正襟危坐,面色恭肃,静静等候夫子到来,漫相思懒懒打了个哈欠,朝里面悄悄张望了一眼,便无精打采的找了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下,用手托着腮,朝着窗外远处那一座濛濛雪山望去。

又下雪了,樨雪师叔……他在做什么呢?天气这么冷,他有没有多添一件衣服,有没有生炉子,他的眼睛又看不见,一定很不方便……他的身体又那么孱弱了,会不会又冻病了,他的咳嗽会不会又严重了些……

她想的那么出神,连身旁师兄给她偷偷使得眼色都没有发现,直到那暮鼓晨钟般的声音如炊烟般袅袅升起在大雪纷飞的日暮之中,

“天地之气,万物之源………… 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像是什么劈中了她的身子,她的身子剧烈一抖,猛地抬头朝着这声音的方向看去,然后,整个人都如同石像一般的呆住了,分不清眼前的到底是真,是幻?!那一双如蝶翼般空灵清澈的眸子牢牢黏在他身上,一眨也不眨。

那人依旧穿着一身棕白相间的道袍,轻扬着唇角,笑容温柔宁静,眉宇间柔和清淡,依旧是一片温雅谦逊之色,微风吹动雪白色帷幔,便送来他一身淡远的檀香之味。

“樨雪师叔………!“她如梦初醒似的脱口大声叫道,声音含着微微颤抖。

那棕白色相间道袍的长者微微一愣,失去焦距的乌眸已朝漫相思的方向望去,随即,缓缓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漫相思也不知是怎么挨到早课结束的钟声响起来,她看着被一群女弟子围在中间,七嘴八舌问着功课的木樨雪,看着他淡淡含笑着耐心为她们授业解惑,心头一开始的那迫不及待的雀跃,像是被一盆冰水浇来,凉凉涩涩的,再没有一丝欢喜,心口开始有一股莫名的恼意腾腾燃烧起来。

她已从那些弟子交谈中得知,近日掌门不知为何突然将木樨雪从断思谷放了出来,不但为他释罪正名,还让他来“卿思堂”为弟子们上课,重任八大长老之位!

若不是这几日她称病不来上早课,恐怕也会早几天知道这消息……可是,……她有些别扭的看着他与其他女弟子温柔浅笑吗,耐心讲解,心中愈加不舒服起来。

为什么他回来不来找自己?难道自己在他眼中就如同这些普通的女弟子一般?还枉费她为他牵肠挂肚,相思成疾,日日担心他到睡不着觉,时不时就去雪谷找他,可他对自己却一次次视而不见。

她想着想着,鼻子又开始发酸,赌气似的缩在墙角里,一动不动,吭也不吭一声,她不说话,木樨雪也仿佛当她不存在,送走最后一个女弟子,他也低头从桌子上摸起自己的古籍,面色平静的朝堂外走去,见状,漫相思哪里还沉得住气,急忙跟在他身后大喊了一声,“樨雪师叔……!”

木樨雪步子微微一顿,似是惊讶的回头朝她的方向看了去,“……相思?……你还没走吗?”

“樨雪师叔,你根本就是明知故问!”漫相思气鼓鼓的走到他面前,目光紧紧的盯着这张令她朝思暮想的脸,心头酸酸涨涨的,可是看着他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的平静神色,也不知怎么,眼泪一下的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哭着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