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虚张声势做贼心虚的样子!
温思染咋舌摇头:小样!
萧景姒一来,无精打采了许久的楚彧便颠儿颠儿地跑过去:“阿娆,你回来了。”他一副不开心的样子说,“我们回宫吧,这群不务正业的人,都吵死了。”
不务正业的温思染:“……”
不务正业的凤容璃:“……”
不务正业的凤昭芷:“……”
他们分明是来将军府下聘的!
萧景姒笑,问他:“我要去一趟绣房给银桑改嫁衣,要不要一起?”他的伤已好得七七八八,便也无碍。
“好。”
随后,楚彧便牵着萧景姒,心情大好地走了。凤容璃咬咬牙,还是跟了上去,故意选了个拐口,跑过去堵住古昔的路。
他面红耳赤地喊了一声:“喂!”
古昔站定,抬头。
他支支吾吾,东张西望了一番:“你、你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说完,凤容璃就快步往假山那处走,寻了个隐蔽的地方,又环顾左右了许久,还是往假山里又挪了挪。
凤容璃垂目:“我有话问你。”
古昔抱着剑:“说。”
凤容璃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眼珠子转来转去,就是不敢看古昔:“你、你有没有喜欢,喜欢的姑娘?”
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他面红耳赤。
古昔言简意赅:“没有。”
凤容璃抬头,对上古昔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立马又低下,小声嗫嚅地问:“那,那你觉得本王如何?”
然后,是良久的沉默。
凤容璃抬眸,见他背光站着,棱角分明的侧脸冷硬,眸中黑沉沉的一片,没有一点波动,他说:“我不喜欢男人。”
轰隆——
什么是晴天霹雳,这便是。
凤容璃再回前厅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
“你去哪了?”
“侄孙你怎么了?”
“怎么一副生无可恋的衰相。”
“你这个不肖子孙,居然无视我,你不尊老!”
凤容璃瞪了温思染一眼:“别烦我。”
烦?
温思染眉毛动了动,对凤昭芷笑眯眯地说:“十七啊,我突然想起来有笔生意没谈,眼下礼聘的事有大长公主在,也没我什么事,男儿志在四方,正事要紧,我就先行一步了。”
然后,温思染就带着凤容璃去了凉都最大的销金窟,一掷千金好不快活。
别误会,他才不是那般风流浪荡之人,这不是瞧见凤侄孙隐疾在身嘛,他这是对症下药因地制宜。
于是乎,温小侯爷豪爽地甩了一沓银票,大手一挥,叫了钟萃坊近半数的姑娘来作陪,燕瘦环肥,是什么样的美人都有。
这对症下药因地制宜的后果是,凤八爷一人喝了六坛酒,左手抱着一坛酒,右手抱着一坛酒,念叨了一晚上:“大胆奴婢,休要觊觎本王的身子。”
温思染:“……”
他和姑娘们都惊呆了!
最后,凤容璃是被抬回羽和殿的。
温淑妃吓了一大跳:“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就是多喝了几杯,淑妃侄女,人送来了,本侯就回去了。”温思染赶紧撂挑子走人,他发誓,再也不带凤老八去喝花酒了,简直丢他风流倜傥的脸。
凤容璃哼哼唧唧地傻笑了一会儿,然后一副见着亲人的表情,扑倒温淑妃怀里,笑了一会儿,然后就哭,扯着嗓子干嚎:“母妃,你别给我塞女人了。”
“璃儿,怎了?”
这幅混不吝的样子,实在有辱斯文,温淑妃将宫人屏退。
凤容璃继续干嚎,歪头晃脑地说:“儿臣不要女人。”然后就一把鼻涕一把泪了,伤心欲绝的样子,“儿臣喜欢男人。”
温淑妃一听,如遭雷劈。
又嚎:“不!”某个醉鬼义正言辞,“儿臣不喜欢男人!”
温淑妃正要顺着话去开导劝解一番,凤容璃就开始泫然欲泣了:“可是儿臣喜欢的人是男人!”他坐在地上,扯着温淑妃的袖子,红着眼,要哭就是忍着不哭的样子,“母妃,儿臣的心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