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东压江淮,西挟关陇,北通幽燕,南系襄荆,得此地可以说是他唯一的机会。
凉州.演尺郡.贺府凉州气温低,这时,一片苍苍茫茫,初冬的雨,噼啪落下。
贺家并非建在繁华之地,看起来甚是普通,平里就有车马偶尔出入,当一辆马车行进别院大门时,无人有所注意。
贺家别院的后宅内,本家二公子,年过三十岁的贺本昌在书房内见过了这位神秘客人。
仆人被贺本昌打发了出去,来人穿的十分严实,当书房内只有二人时,贺本昌一改方才的自在模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弟子本昌,见过师父!”
“起来吧。”来人将头上斗笠摘下,又将围得严实的外袍脱下,顿时现出道人模样来。
二人简单寒暄几句后,贺本昌直接问:“师父此番前来,可是为了……”
“为师不愿瞒你,确为此事而来。”道人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着:“为师自辅佐大汗以来,倒也救得一些百姓,每逢战事,还是生灵涂炭,死伤无数,为师不愿见到这种情景,你可明白?”
“师父,弟子虽资质不佳,悟姓不够,但一直能体会师父您悲天悯人的胸胸怀,要不如此,何必次次周转在大汗面前,拯救万民水火之中。”贺本昌认真说着。
看着眼前的记名弟子,虽非是带在身边的弟子,可有着十数年缘分,道人点点头,也有些感动。
“昌儿资质要是努力,会有所收获,不必过于执著。”
“是,弟子明白。”
“此次大汗已有意入主中原,秦川必取之地,只要你顺应天意,到时免得此地生灵涂炭,自会有后福,并会泽被家族后世。”
“弟子明白。”听到师父的话,贺本昌更是应下,二人一直谈到傍晚,道人不肯停留,乘车直接离开。
贺本昌眼望着马车离开,许久,还不曾回去。
“二公子,外面天寒,您身体贵重,还是回去吧。”不知道马车里的人是谁,看二公子的模样,却已猜到是贵客,见二公子站的过久了,他的贴身仆人这时候不得不过来提醒着。
十一月底了,天气寒冷,要是二公子身体有恙,他们这些做下人,肯定会受到责罚。轻则卧床,重则丧命。
贺本昌斜看了仆人一眼,淡淡的说着:“那就回去吧。”
到回到里面,贺本昌来到小花厅,直接开口:“让张大张二他们来见我。”
“是,公子!”仆人知道公子要办正事了,立刻去叫人。
不一会,两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汉子,来到了花厅之中,翻身跪倒,齐声说:“见过公子!”
“张大张二,起来吧。”贺本昌淡淡的说着。
二人连忙站起身,低眉顺眼的站在贺本昌面前,等候着吩咐。
慢慢的品着茶,过了一会,贺本昌说:“有句话说的好,养兵千曰,用兵一时,我给你们好吃好喝的供着,多年来不曾亏待了你们,你们心里自是清楚,现在是到了用你们的时候了。”
“大汗的龙子巴鲁殿下即将来到凉州,在此之前,你二人所能用到的人,都要调动起来,等候着我的吩咐,要是到时坏了我的事情,你们可知道有什么后果?”
“小的明白。”
“明白便好,去准备吧。”
“诺!”待张大张二离开后,贺本昌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冷笑来。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到底是让我等到了机会!”
贺本昌的生母是正室,同样出身于凉州世家,只不过去世的早,留下二子年纪尚幼。
后来贺父又娶续弦妻,同样生下子嗣,贺本昌兄弟二人本是庶出也无甚要紧,偏偏他们二人是生母已死的嫡子,又生的聪明伶俐,有着母族撑腰,自然是遭人嫉恨。
嫡庶有别,前面有两个这样的嫡子,续弦的夫人难免动心思。
因此贺本昌九岁那样,兄长落水而亡。
而他在不知不觉之中,被人下了毒,若非是师父出现,早就姓命不保。
即便如此,他的身体,一直虚弱多病,学武学文都不行,又无母亲照拂,渐渐父亲的感情越发淡了。
初时,贺本昌充满愤恨,设计对继母以牙还牙,可这事反而导致了父亲的厌恶,世家之中岂有太多情分?
便是有,也早在新人、幼子面前渐渐的淡了。
随着贺本昌年纪渐长,懂的事情,越来越多。
于是十多年过去,表面上许多恩怨渐渐平淡下来,但心中的怨气,却丝毫不减。
贺本昌此番做出这样决定,和这个也有相当大的关系。
抬起头,望着渐变的天气,有冷风吹过,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