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真的破了!”
北楚军不顾损失掉的几人,欢呼起来,后面,无数穿着纸甲的身影,潮水一样汹涌咆哮着涌进裂开的缺口,喷出血雨。
北楚军指挥,明显很有章法,不给对方喘息之机,只是几分钟,就将李沙包围在内,李沙虽然武艺熟练,连砍数人,但是一口气接不上,才想缓着退几步,只见刀光一闪,这人就觉得自己飞上天去。
“……好快的刀……”这是他最后的意识。
在后面,吴兴宗满身是血,猛的一把抓住首级,咆哮了起来。
这一刻,残余的南楚军的士兵和将领都是脸色大变,顿时心无斗志,这时,吴兴宗高喊着:“弃刀不杀。”
这一声喊着,不少人就丢下武器,跪伏在地,口中高呼:“我等愿降!”
有人一带头投降,周围的士兵顿时崩溃,纷纷丢下武器,跪伏在地,转眼之间,只剩下了少数军队还在抵抗,这顿时潮水一样,被淹没了。
一个时辰后,大批百姓受到驱使,不得不将战死的士兵搬到了城外。
南楚军的战死者,就是集体埋葬,而北楚军的战死者,却一一分辨出来,有军法官记录着,清点着铁牌。
远一点的区域,临时的营地,就是用木板作的桌案,大批的人正坐在上面,毫不顾忌仪态吃喝着。
不少士兵都挂了彩,但是伤不重就不在意。
夺了县城,直接杀了十头猪,这就是今天的伙食。
大批的面饼抬了上来,还有着用盆装的大块肥肉,最后还有着用骨和内脏熬成的杂碎大汤锅,这些士兵就卷起来囫囵吞下肚。
副队正开始,档次高一级,士兵没有酒,他们有一碗米酒,随军罐头就可以享受,有鱼有肉。
吴兴宗和汤远都在大口大口吃着。
这时,卫将巡查过来了,看着这些,不由露出了微笑,这时并没有摆出上官的威风出来,道理很简单,按照楚制,出来当兵,基本训练就是更卒营里,再经过几场作战洗礼,拥有战斗经验,就是精锐。
战场不是光靠训练可以完全替代,因此这些果于作战的老兵,都是财富。
有了他们,才能作战,才能建功,才能升官发财,要显威风平时可以大把显,但是这时却万万不可要。
军法官这时却非常忙碌,清点着战场首级,又开始一一盘查,理清着各人的战功。
“吴兴宗这次怎么样?”到了军法官处,卫将彭国忠问着。
“当时情况太乱,不好计算啊,不过斩了敌镇将李沙!”
“嘶,斩了这人,别的小兵也不用算了呀!”按照敌军军制,这镇将李沙也差不多相当于一卫之将了。
这吴兴宗,真是狗运冲天啊。
这样的大功,除非一开始就瞒了,不然被军法官知道上报,就隐瞒不住,上级必有嘉奖下来。
这家伙最起码也要升上一级,有可能还是二级——十九岁的副营正?
按照军制严令,实际上副营正开始,就不提倡冲锋了,也就是说,死亡率大幅度的下降了。
卫将彭国忠转了几下,突然之间,有了个想法,当下吩咐了几句。
转眼之间就是下午了,只见暖熙的太阳下,县城里一片静悄悄,百姓都不敢出来,只有黑压压的营帐绵延在空地上。
营地中,战后的医官还在忙碌着,一个个治疗着,重伤的都躺着。
剩余的士兵,按照队列,整齐划一的整顿着,检查着,登记着,有的面无表情,有的交头接耳,有的检查自己的武器,基本上都没有了新兵那种浮躁和紧张,一个卫,六百人的阵营,没有形成多大的声音,自然形成一种森严的气氛。
这就是军队了,吴兴宗感慨着,过了一会,赶到了卫将的住所,里面弥漫着茶香。
不过这不是茶叶,是军中特制的茶饼。
这种用粗茶混合着一些醋姜和药物的茶饼,对行军有着相当好处,不过现在这种东西,还没有普及的可能,只能营正以上获得分配。
进去后,卫将让他站着,自己眯着眼喝茶,问了几句情况,突然之间就说着:“你还没有娶妻吧?”
“是,还没有!”
“我有个女儿,今年十五,正好配你,你觉得怎么样?”卫将不经意,就说着。
吴兴宗一怔,不过也就是一怔,下一刻,他“啪”的一声跪下,说着:“标下拜见岳父大人。”
这不伦不类的称呼,却使卫将猛的大笑:“你不错,真不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