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二皇子斥了一声,任何人都休想当着自己的面来伤害纳兰静,他眼中冷意越发的浓了,瞧着那盘子上的毒酒,扬起手将那全数的打翻!
酒壶掉在地上,碎了成一片片的,那壶中的酒水也洒了一滴,只是那酒水似乎特别的很,沾到地面却是生起点点的白烟!
“不好!”纳兰静惊呼出声,可似乎已经晚了,这药力极为的猛烈,闻了那白烟,二皇子的身子便是猛的一颤,险些站立不住!
皇帝的脸上却是收敛了杀意,露出点点的笑容,“终究是父皇的皇儿,还有谁比父皇还要了解你,这般的冲动的心性,也只会在父皇的跟前显露出来!”皇帝似乎满足的很,仿佛在回想什么!
对于二皇子,在人前始终是慵懒邪魅的一面,任何人都瞧不透他,可只有在皇帝的跟前,二皇子才那般的随意,“朕这一辈子最爱的人便是你的母妃,每一次见你,都仿佛是瞧见了你母妃!”皇帝的声音似乎越发的苍老,眼神迷离,却是仿佛在回忆以往的种种!
“其实这里头根本没有毒,父皇这般的了解你,自然是知晓你断然不会眼睁睁的瞧着父皇除了他,这里头不过是父皇特制的迷药,在一个时辰内你浑身都会无力,便是连寻常的人都比不上!”皇帝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成果,二皇子生性谨慎,若是将这迷药早早的下在香料中,怕是从他一进来便会发现,定然是能想到对策!
苏公公退了几步,却是有重新取了一粒药丸来,“王妃娘娘请!”他的手越过二皇子,确定递到了纳兰静的跟前,带着志在必得的笑意,仿佛这殿里的所有都已经在她们的掌控之中!
瞧着苏公公的手越来越近,二皇子微微的眯着眼中,却是在瞧时机,猛然间,他用尽全力,却是对着苏公公倒去,现在的二皇子连个常人都比不上,他突然冲了过来,身子肯定是要倒在地上的,苏公公到底是顾及会伤到二皇子,在他伸手扶着二皇子的身子时,二皇子微微的侧身,那略显得冰凉的手指,却是划过纳兰静的面颊,触动她耳边的坠子!
纳兰静眼睛睁的很大,仿佛瞧见从耳垂边发射而去的针,这是他们早就藏好的武器,上头是碎了毒的,便是为了皇子早就调好的,可真到了这一刻,纳兰静的心却是担心的厉害!
“你!”皇帝不敢置信的睁着眼睛,没想到他们竟然藏着这东西,他是不需要功夫的,即便是一个普通人都可以触动机关,银针似乎扎在皇帝的额头,似乎是长了腿一般,不消片刻,便消失得寻不出半分的影子!
“这便是朕的儿子,朕的好儿子!”皇帝狂笑一声,却是因为憋了一口,猛的吐了一口血,太子对他下药也就罢了,如今他连最疼爱的二皇子也这般的绝情,如何如何能让他受的了,皇帝的身子本就虚弱,他伸手指着二皇子,可终究倒在了前面的龙案上,没有了动静!
瞧着皇帝倒下,二皇子这才放下心来,身子不由软软的要倒向一边,纳兰静赶紧的扶好!
“皇上,皇上!”苏公公瞧着皇帝的摸样,赶紧唤了几句,瞧着皇帝没了反应,面上带着几分的薄怒,“王爷,您着实误会皇上了,他这么做全数都是为了王爷您啊,这药丸里头根本就没有毒药,王妃娘娘聪慧,皇上早就瞧出来了,可越聪慧的人越难掌控,等王妃娘娘扶了药后,皇上便会连解药都赐给王爷您,这样王妃的生死掌握在王爷的手上,皇上也不会怕她起异心了!”苏公公是皇帝跟前的红人,他跟的皇帝最久,有些个事情,皇帝倒是愿意与苏公公说的!
纳兰静冷冷的勾着嘴角,这便是皇室的人,永远不在乎别人的生死,即便是这般的利用旁人,却还要说的理直气壮!
二皇子冷冷的撇了一眼苏公公,即便是身子已经没有力气,可是这一眼带着浓浓的杀意,却是让苏公公忍不住住了嘴!
“杨国公您不能进去,皇上吩咐了不许任何人打扰!”外头似乎起了争执,纳兰静与二皇子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杨国公来的可真快啊!
“放肆,延误了军机,岂是你一个阉人能负责的?”杨国公的声音似乎嚣张的很,那公公又岂能拦的住,再加上养心殿本就是议政的地方,若非皇帝特意吩咐,旁边的侍卫一般是不会用强的!
杨国公快步走向前去,当门吱呀一声打开的时候,纳兰静分明瞧见杨国公的面上带着几分的欣喜!
“快来人啊,皇上被害了!”杨国公似乎是受了惊吓,赶紧的喊出声来,眼睛却是紧紧的盯着二皇子瞧,太子便是算到了他们会先对皇帝下手,让人通知自己在这里候着,坐山观虎斗,没想到竟然有这般的惊喜!
皇帝倒龙案上不知是生是死,而地上就只有二皇子与纳兰静,瞧着皇帝的手,似乎还在指着二皇子他们,真真是天助他也,今日他二皇子即便是跳在黄河也洗不清,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皇帝出事,便没有人再护着二皇子了!
第六十六章 杨国公挨板子
“皇上!”听到杨国公出的动静,侍卫赶紧跑了进来,瞧着苏公公扶着皇帝,而二皇子却也是倒在地上,旁边掉着一个酒壶,一时间,他们倒是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德海,还不快去将凶手抓住?”杨国公冷冷的一笑,手却是指着纳兰静与二皇子,眼中带着几分的得意!
“这!”带头的于德海虽然不知道谁才是凶手,可皇帝终究是早就倒下的,杨国公刚刚进来,定然不是杨国公动的手,剩下的便只有二皇子才是最有嫌疑的!
“放肆,本王倒是瞧瞧谁敢?”二皇子倒在地上,靠在纳兰静的身子,瞧着于德海似乎被说动了,他紧紧的皱着眉头,到底是怕纳兰静会吃亏的!
“我敢,刺杀皇上便是逆反知罪,任何人都可以将你诛之!”杨国公不由的抬了抬声音,宫骜只顾得忧心宫府之事,现在根本没有在宫中,韵宁也被太子关了起来,现在,他到是不信还有谁能救他们!
杨国公从旁边的侍卫跟前,猛的抽出长剑,眼中的杀意却是更浓了,他心中默念,泽儿浩儿,为父今日为你们报仇了!杨国公走的很稳,那刀尖上的寒冷,冷气扑面!
苏公公只顾着扶着皇帝,却不开口解释什么,眼神在空中与杨国公交汇,有什么稍纵即逝,纳兰静的眉头轻轻的皱着,瞧着杨国公走的越来越近的步伐,唇间带着几分的嘲弄!
“放肆,杨国公你好大的胆子,是谁给的你御前带刀的权利!”杨国公的刀离纳兰静越来越近,眼瞧着大仇可报,却不想听到身后有一个女子的声音,他的身子一顿,只见太后被人扶着,一脸怒意的走了进来,而身后跟的竟然是庆国公与聂阁!
杨国公紧紧的咬着牙,如今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断不能这般轻易的丢了去,他索性当做没有却瞧见,杨国公倒是是个厉害的,挥起剑来虎虎生风,隔的很远纳兰静便感受到浓浓的杀意!
砰,杨国公的剑已经靠纳兰静很近了,却听见一声清楚的声响,杨国公的手腕一松,那剑便是掉在了地上,纳兰静松了一口气,却才发现她耳边的秀发已经散落了下来,若是刚才出手再慢些,即便没有生命威胁,可这脸怕也是毁了!
“杨国公,太后跟前岂容许你放肆!”聂阁收回手臂,眼中带着浓浓的怒意,他的声音很冷,却是带着几分的不屑!
“参见太后娘娘!”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的跪了下来,杨国公艰难的起身,狠狠的盯着聂阁,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他就可以报仇了!
“皇儿?”太后斜了一眼杨国公,却是赶紧的走上前唤了皇帝一句,瞧着没有动静,微微的皱着眉头,“这么多人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去请太医?”太后到底是个厉害的,即便是略显憔悴,身上的威仪始终不容小窥!
于德海赶紧退了下去,太后虽然退居慈宁宫,好久没有出来了,可是太后的威严,还没有任何人敢触犯!
“太后娘娘,如今杀害皇上的真凶就在这里,劳烦太后娘娘为皇上做主!”杨国公的手臂还是麻的很,他不知道聂阁究竟对他做了什么,可现在却是不服气的很,断然不会让二皇子轻易逃脱了去!
“放肆,太后跟前岂容你放肆!”太后还未答言,站在一旁的庆国公便是冷斥了他一句,庆国公红光满面,许是因为许久不参与这朝堂斗争,面上倒是比杨国公硬朗的很!
“这不过是事实罢了!”杨国公因为只能用一只手,便是有些跪不稳,他强撑着身子,即便是跪着,也不愿意低了庆国公半分去,“倒是庆国公,许久不问朝政,如今突然来这养心殿,不知是何居心!”这庆国公因为太后坐上高位后,便慢慢的淡出朝政,手上其实没有什么实权,如今手握兵权的杨国公自然是不会将他放在眼里的!
“放肆,这养心殿如何能与你胡言!”太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的薄怒,冷冷的撇了杨国公一眼,“还不快将皇帝扶进去!”她摆了摆手,着吩咐几个宫人,却是让苏公公留在养心殿!
“说,哀家倒是要听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太后说着,便让人搬了椅子放在龙椅的旁边,华嬷嬷小心的扶着,太后的身子一直不好,如今若非是出了大事,断不会轻易出了慈宁宫!
“启禀皇祖母,苏公公他,他起了歹意,皇孙无能,为力救驾!”二皇子似乎虚弱的很,说这一句话却是断断续续,似乎没有力气一次性说完!
“老奴冤枉啊,太后娘娘明鉴,老奴对皇上忠心耿耿,断不会做出这般天理不容的事情!”苏公公一惊,没想到二皇子却是反咬了他一口,赶紧跪在地上求饶!
“启禀皇祖母,他将洒在地上的迷药便是证据,先是将我们迷倒,然后再杀害我们!”二皇子说完便赶紧的靠在纳兰静的伸手,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口的呼吸!
太后眼中带着几分的审视,却是给聂阁使了个眼色,毕竟聂阁是刑部出声,对于查案可是有一套的,聂阁领命,却是走到前头细细的瞧了瞧,良久才对着太后微微的点了点头!
“来人拖下去赐死!”太后瞧见了聂阁的眼色,冷声的斥了出口,她摆了摆宽大的衣袖,不多问一句,马上着人将苏公公拉了下去,任凭苏公公如何的求饶却也不为所动!这韵宁便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主,做事狠历,想来却是也是与太后学的,毕竟韵宁小的时候,却是常常被太后带在身边!不过,太后现在的举动,却是有一股子想要息事宁人的感觉,赐死一个奴才,便想要此事不了了之!
“启禀太后娘娘,一个奴才如何能有这么大的心思,定然是有人幕后主使!”聂阁微微的扶着身子,眼神却是盯在杨国公的面上,“敢问杨国公为何会出现在养心殿!”聂阁到底是在刑部呆过的问,这问话便是带着几分审问的意味!
“聂尚书这是何意,这来养心殿自然是有要事禀报皇上,倒是聂尚书如何与太后娘娘一同过来的?”杨国公听着聂阁之言,脸上便带着浓浓的怒意,毕竟聂阁不过是一部的尚书,如何能逼问手握兵权的他,更何况,皇帝如今出了事,太子身为储君,这登基是迟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