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间,带起起伏的弧度,顺着指尖全盘传达给了陈安梨。
陈安梨以为这就是结束,下一秒,他却引着她在自己身体上继续游移。
陆屿修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带着难捱的低沉,以及夹在其中的坦诚和诱哄:“你摸摸。”
他说。
手带领她继续勘探领地般游移。
陈安梨的指尖很快感受到他小腹的位置,尤其是腰侧,带着清晰的一道道痕迹,或者凹痕,或者凸起,横亘在他本来细腻的皮肤上,格外清晰。
她身体猛地怔了一下,一下子忘了挣扎。
“我很不好。”陆屿修苦笑一声,重复道。他捉着她的手停下,低低沉沉的声音像是带了叹息,“一开始的时候,都是被迫在做脱敏治疗,以及和别人接触。每次想要逃离的时候,我就会用力掐自己,或者是用什么尖锐的东西戳自己,来压下去想要洗去的心情或者厌恶的感觉。”
“很痛,很难忍。但是一想到早点变成正常人,就能回去见你,能光明正大站在你身边,又觉得没有什么不能忍。”
太过轻描淡写的痕迹,却留下无法去除的伤痕。
陈安梨的指尖开始颤抖,摸着那些细小但是无法忽略的痕迹,眼眶也跟着发烫。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自己……
“你怎么……”陈安梨的话到了嘴边,却忽然说不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指责他对自己太坏,还是该心疼他这么傻。
“傻吗?”陆屿修却忽然接了她的话头。
他很坚定地摇了摇头,把怀里的她搂紧了些,闭上了眼睛。
“我想过无数次,如果再错过你一次,我可能这辈子都会失去你。那样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这不叫傻,这是我活下去的动力。”
陈安梨忽然失声。
她无声地张着嘴,觉得自己的眼泪快要冲出眼眶,再也忍不住。
陆屿修的手松开她的,她的指尖在他腹部蜷曲着,很快绽开,心疼地抚触着,像是想要帮他擦去那些痕迹一样。
头顶的呼吸逐渐深重起来。
等了等,陆屿修的手伸到她身后,隔着纤薄的睡衣,顺着背脊往下,像是虔诚的画家,描摹着她肩胛骨的轮廓,画上蝴蝶的翅膀,再往下,是清晰的肋骨痕迹,再往下,则是少女纤盈的腰线。
他的指尖像是带了电流的一样,陈安梨避无可避,只觉得彻骨的酥.痒,顺着他的指尖,在整个背脊蔓延。
她轻喘了一下,忍着将要变得奇怪的自己的声音,另一只手抵着他的胸膛,警惕地问他:“你、你在干什么!”
陆屿修终于和她分开一些,睁开眼,在黑暗中同她对视,语调带着忍耐和调笑,意有所指地低声问她:“你在干什么?”
陈安梨愣了一下,顺着他的视线所指往下,隔着被子,仿佛能看到自己落在他腹肌上“肆意揩油”的手,她怔了一下,手像是被烫到一样,跟着烧红了脸,语无伦次地解释:“我是因为……”
陆屿修可没给她解释的机会,手指扔有往下的意图,仿佛稍一不慎,就会从她睡衣下摆溜进去。
陈安梨背脊猛地绷直,就听他凑近些,故意在她耳边低低沉沉开口:“这叫——礼尚往来。”
低沉的声音带着磁性,像是在她耳朵里无声爆炸。
陈安梨的手抓紧他浴袍的领口,身体里是从未有过的失控体感,几乎克制不住想要无声尖叫。
脑子里瞬间乱了节奏和想法。
她的呼吸短而急促,被他搅得乱掉,只能胡乱找借口,试图阻止他,或者说是即将失控的自己:“我、我生理期!你别乱来啊……”
陆屿修的手居然瞬间停住了。
他的视线像是盯着猎物一样盯着她,陈安梨再也从他眼中找不出那种乖顺和羞涩。
像是为确认陈安梨是真的有状况还是为拒绝他随口扯的谎,陆屿修的视线幽深,半晌没动。
时间像是短暂停留。
就在陈安梨以为他要作罢的时候,他忽然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要同她的鼻尖相抵,低沉的声音带了些调笑,似乎还有暗喜,尾音撩人地喊她:“安梨。”
“嗯?”轻而柔的声音,条件反射地回答,陈安梨懊恼地闭了闭眼。
……又被他带了节奏。
他的眼底犹如有了星光点点,看着她,视线越发幽深:“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是生理期,就可以——”
他的话故意停在这里,像是在细品。
视线盯着陈安梨因为难以置信而瞪大的目光。
陈安梨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脸色在黑暗的掩映下还是大红。
她的胸脯起伏,懊恼的推他一下,声音因为羞赧带了颤意:“……不是!你不要曲解我的话……”
看陆屿修唇角仍旧上扬着,眼里是志在必得的笃定的光。
陈安梨挫败又懊恼,推他:“你出去……”
毫无威慑力。
男人硬挺的胸膛犹如磐石,一动不动。
陈安梨懊恼又兀自生闷气,别扭的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没一秒,陆屿修火热的胸膛又贴上她,把她很怜惜地搂入怀中。
她刚要挣扎,就听陆屿修低沉地声音带着诱哄开了口:“好了,不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