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她的性命,都是岌岌可危的。
那一刻,简亦遥的胸中涌上巨大的悲痛,原来,她早已不是和他毫无关联的陌生人。
“你失控了……”他轻声说,声音带着浓浓的安抚:“这样不好,你太在意,敌人会高兴。”
庄希贤低着头不语,依旧是倔强到令人心疼的姿势。
简亦遥拉着她来到窗口,他从白色的窗格望出去,宴会还在进行,范立坚正在四处招呼宾客,这是一个乱七八糟的家,没有女主人,简亦遥敏感的发现,徐箐也不见了。
短短一周的时间,她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这一刻,简亦遥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他伸出手,犹豫了一下,轻轻把她拥进了怀里,强装镇定的抱着她轻声说:“我抱抱你。”
真的,只想抱抱你,只能抱抱你。
他从背后抱着自己,庄希贤挣扎了一下,“我没事。”简亦遥却不相信,她身体紧绷的线条告诉他,她依旧在紧张,于是他说:“你太紧张了,别人会猜测你是不是爱上了你二哥。”
庄希贤差点被逗的笑出来,但她真的没心情和他现在说话:“放手。我还有事。”她说,干脆极了。
他却更紧的把她拥进怀里,“记得欠我一份人情。”简亦遥说。
“你——”庄希贤挣扎,多少人想抱她还抱不到呢,他不止随随便便抱她,还趁机邀功,什么世道。
简亦遥觉得自己抱着一块超大的橡皮,四四方方,处处紧绷。
“嘘——”他抬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当然如果有用的话。”说完,他抬手点了一下窗外:“看看外面,很多奇怪的人,那边穿宝石蓝裙子那个女人,她为什么一直用手去摸自己的裙子,多奇怪?”简亦遥问,没头没脑的求知欲。
庄希贤不明所以,看过去,但看了几秒她说道:“不知道你想问什么,但你如果一定要让我说,她身上的礼服是仿制的,这件是菲拉格慕这季的款,但是偏偏我知道,我的朋友meisy已经定了。”庄希贤忽然笑了下:“她最讨厌别人和她穿一样的,她看上的款,市面上绝对不会有的。”
“原来是仿的,怪不得自己会潜意识不自信的一直去摸。”简亦遥笑起来,觉得她在自己怀里说着这样的话题,简直美妙的不得了,干脆靠上身后的书桌,更紧的搂上她。
庄希贤挣扎了一下:“你还没完了,有你这么抱人的吗?”
简亦遥却好奇侧头看着她反问道:“那该怎么抱?我又没抱过。”
庄希贤木着脸无语。
简亦遥却晃了晃她,带着刻意为之的讨好:“不能太紧张,就像现在,你也是想着赶快去处理后面的事情……”他沉着声,贴在她的耳边说:“太紧张了,容易火遮眼,就看不到细节了。”
庄希贤没有说话,他说的对。
“现在,让我们来看看你的敌人。”简亦遥看着窗外笑着说。
庄希贤扁了扁嘴:“你又知道?”
简亦遥笑:“我看到过那么多东西,毒品,绑架孩子,外围,你们家的事,我知道的太多了。”停了一下,他问道:“刚刚的电话,可以告诉我吗?——我想帮你。”
庄希贤沉默。
简亦遥叹了口气,无奈极了,下巴贴上她的左肩,小声说:“你不能再这样一个人走下去了。”
庄希贤依旧是硬气的口气:“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你认识了我。”简亦遥手臂用力,忽然紧紧的把她圈在怀里,双臂绷紧是铁铸般的坚硬,胸中依然翻覆着难言的悲痛,他靠在她的耳边说:“以后我会保护你……用我所有的力量、关系!”
他的力量,还有关系,是指他的家庭吗?
他竟然愿意,为了她,求助家里!
傲气的人,都是不愿靠家里的,他自己,从来都没有靠过家里,就连给她办车牌,也是靠的自己,但他现在,却这样说。
庄希贤有一点感动,但还是嘴硬道:“想追我?你们家确实能给你加几分。”
简亦遥装作讶异:“你觉得我自己无法给自己加分?”随后他不服气的口气贴着她的耳边嘟囔道:“你知道我一个小时值多少钱吗?”
这话好有歧义,庄希贤知道是他给人做并购时候的咨询费,但故意装着听不懂。简亦遥搂着她的左手却忽然松开,在身后的桌上摸了一下,手里凭空多了一个金色的盒子。
是godiva的纯黑巧克力,他打开盒子,递了一块到她的嘴边,不等庄希贤问他,他就主动说:“我告诉过你,我今天真的本来是在你的书房看书的。”
木讷的人,偶尔也会有贴心的时候,庄希贤有点惊讶,巧克力略苦,正是她现在需要的味道。
她吃着巧克力,人终于不再像块四方橡皮,紧绷的感觉离自己而去……脑筋好像也可以再次飞快的转起来。
她靠向身后的简亦遥,淡淡说道:“我刚刚接到电话,我大嫂自杀了。你也知道她是什么人,我哥哥要和她离婚,她就自杀了……还有刚才那个女的,她有艾滋病,我猜也是被人安排到二哥身边的。”
简亦遥震惊,却只是左手轻拍她的背,轻柔舒缓,想说点什么应景的话,但始终不善言辞,还是重申道:“我真的会帮你的。”
“怎么帮?我都不知道他们是谁,你喜欢了我,也许改天我就不在了。”庄希贤第一次对他这么坦白。
简亦遥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他想了想忽然说“我从十岁开始,每个月就挣二千块钱了,你应该相信我,我很聪明!”
庄希贤想到他小时候的丰功伟绩,他的确是个聪明的孩子,但小时候的他,和他现在的性格一点也不像,她奇怪道:“你小时候脑筋应该很活,怎么长大就变得这么古板了?”
“我很古板吗?”简亦遥反问,他怎么没发现,只不过不熟的人,他不想多说话而已,不过他现在的主要目的是帮庄希贤转移视线,让她不要在激怒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现在她肯和自己说话,证明还是有效果,于是他继续顺着说:“一个人的性格是慢慢形成的,小时候想的也少,也没有那么强的道德感。”
庄希贤继续好奇:“你们老师怎么当时没抓你?”
“哦”简亦遥淡淡哦了一下,“老师到了我走了之后才知道。”
“有那么多人一起抄,老师发现不了吗?”庄希贤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