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还没等虞婵点头,那些随行的夫人们就对她狂使眼色,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夫人,那我们就先行一步了。您和王上去,多久都没关系。”她们都纷纷这么说,然后转头就吩咐侍从动作快些。

……这真是猪一样的队友啊!虞婵一瞬间就变成了一个人,想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说句实话,她倒不是不想去看,就是预料到会变成这样暧昧的局面,才觉得不大妙的。到时候传出去,又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了。

昭律见她迟疑,又见她马前侍从,就有些忍不住了。他家爱姬做起事情来从来都很果断,但每次到他这里就变得磨磨蹭蹭……他是有那么不可靠吗?这么想着的昭律纵马过去,趁人没没回过神的时候伸臂一揽,直接把人抱到了自己怀里。

虞婵只觉得腰上一股大力,眼前景色瞬间大变。再感觉到背后热烘烘的胸膛,她脸色也跟着变了:“……你……”她骑着马慢慢地走不是很好么?哪里能适应得了这种一看就知道是神骏的马儿?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弄双人同骑……这是什么节奏啊?

“放心,寡人不会舍得磕到你的。”昭律一只手拉着马缰,一只手抱着她,当然察觉了她身体的僵硬,还以为她这是怕了,不由得抱得更紧了一些,能清楚地闻到虞婵身上的淡香。温香软玉在怀,他心情瞬时阴转晴,飞快地在虞婵露出来的脖颈处亲了一口。“这样不是很方便吗?”然后又侧头对身边随行的一众官员道:“走吧,谁今天赢了,寡人重重有赏!”他这语调十分自然,似乎他刚才什么也没做。

看到这一幕的人的惊诧也不比虞婵自己少多少。刚才那桂姬美吧?漂亮吧?楚楚动人吧?王上却和避瘟疫一样的把人送走了。而樊夫人这全身上下包得只剩脸,他们王上还如此猴急……啧啧,樊夫人不愧是宠姬,把王上的心抓得牢牢的。

纵是虞婵再镇定,面对一群人“你懂我懂大家懂,但是我们不会说,就装没看到”的表情,她也深深地抑郁了。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还好射箭比赛一切顺利。这一批用的弓箭都是铸造监新制的,所有人用过之后都表示,比他们之前用的箭顺手得多,而且很容易就射到了以前射不到的地方。乐常对此十分满意,还收集了一些实际建议,准备回去再调整一下。

至于昭律,他本也跃跃欲试,除了树立他王上的地位之外,还有点在虞婵面前表现的意思。只是刚射了两箭,他就有些扛不住了。因为前头还没注意,这一专心起来,身体的触感就被无限放大。为了他射箭方便,虞婵侧了侧身,这么一磨蹭,某些该有不该有的反应全有了。

虞婵觉得她可以当选本年度最苦逼人士,没有之一。她不就是骑个马踏个青吗?变成这种被顶着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13116201亲的地雷~o(*////▽////*)q

入v通知:本文将于6月16日(周日)入v,届时三更,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鞠躬~

p.s.王上要深情表白了哦~还顺带别的什么,咳咳~

p.p.s.如果没意外的话,应该是周日中午,欢迎来刷掉落~

p.p.p.s.如果明天没更新,说明作者正在和存稿奋战中= =

第三十八章进退两难

这一天下来,虽说没真的去弯弓搭箭,但虞婵仍然觉得身心俱疲。被昭律拿来当了好一阵子的遮羞牌、弄得心烦意乱不说,后头的各色猜疑嫉妒目光也真是够受的。再想到那些夫人们劝她生个儿子的话,她就更觉得头痛了——她现在是宠姬,就已经成了这样;如果真成了中宫,膝下没有一子半女,地位稳不稳另说,这点就足够所有人都在心里腹诽她是只不下蛋的母鸡。母凭子贵也不是假话,到时候若是因此被抢了地位,那面上可要难看得很,日子估计也不大好过。

那,从了昭律?想想王上的后宫女人们,就算是催眠自己只是迫不得已之类的,她也觉得心里一道坎,难受得紧。

或者,落跑?那就是老问题,她这样被昭律严格看着的人怎么出这王宫?溜出去以后又能去哪里?至少回樊国是肯定不行的,她这种身份怕是会给整个国家带来很大的麻烦。还有秦氏,肯定趁机干掉她。

要么就一辈子当个宠姬?看着自己帮忙打下的江山让别人母仪天下?别说昭律同不同意,她自己都觉得不甘心。她虽然不爱争宠,但是辛辛苦苦为他人做嫁衣、喜看新人笑的牺牲精神还是没有的。

虞婵重重地叹了口气,把身体沉到温水里去,直到鼻子下方。因为心事重重,她泡澡的时候把周围侍女都遣退了,故而这时也不怕有人听见。前有狼后有虎,她想她大概得收回前言,宠姬也不是人做的事情!就算是进退两难,也不能站在中间什么都不做,可真叫人伤脑筋。什么事情都是一把双刃剑,她该做的事情就是在这些可能中选出一个她最能接受的方式。

浴池水面都是粉白的花瓣,雾气氤氲,香气沁人心脾。在这样的环境里待着,虞婵的心烦也慢慢地少了一点。其实说句实话,昭律之前就是个愣头青,现在年纪渐长,总算慢慢好了一些。人品样貌都可以,对她也算不错。所以说到喜欢的话,还是有几分的。她同时也相信,昭律对她也是有几分真心的,至少在这后宫里是最喜欢的那个。

可是这还不够。最好这宠再多一些,更多一些,直到她能接受的程度。

虞婵烦躁地拍了拍水。她自认不是个高标准的人,在一段感情里至少要求一对一,这在她看起来很平常,但放到昭律身上,那就该变成独宠擅权了。她自己是什么?是贤德的樊姬啊?哪个贤德的妃嫔会自己提出来要独宠?而以这个时代普遍的思维,昭律会自己意识到这点的概率微乎其微……

算了,等到出孝期的时候,她依旧继续拖,看看到底是昭律先耗不起还是她先耗不起。若是真心无望,她就做个狸猫换太子之计,装个病死,改名易姓溜出宫。反正近几年她得的赏赐够多,偷偷卷点儿细软、到外头做个平头百姓也不是活不下去。不过世道比较乱,到处都烽火连天,还要提防被人发现诈死,比较提心吊胆。

这说不得就要提前做准备了……虞婵正想得入神,没注意到雕花木门哐地一声,有人急匆匆地进来了。等她回神的时候,就正好看到昭律撩开外头的挂的珠帘,脸上隐约可见怒气。虽然她刚才想的事情被昭律知道了肯定会更生气,但现在她什么也没做,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喊了一句:“王上!”怎么这家伙总是挑着她洗澡的时候进来,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换做是平时,昭律一定能听出来这话里的禁止意味。只可惜,他几乎快被气疯了,一点没注意到这点问题。“婵儿,桂荭跑了!”

“……什么?”虞婵也吃了一大惊,差点就从水里站起来,好在她在最后关头想起来她什么衣服都没穿。“跑到哪里去了?她不是崴了脚么?”

昭律一想到这个就气得肝疼。他料到了桂荭不怀好意,所以之前才把她赐给了秦党的人,料想她要祸害也不能祸害到他的得力干将。如今一语成谶,他却发现他火气更大了。原本他是在等着桂荭露出更大的马脚,好解决了她;如今她的确露了,但很可能完全抓不到了!“白日里派去焦家的太医直到刚刚才回来,说他在焦家诊治完、刚想离开的时候,就给人打晕了。等到醒过来一看,焦家乱成一团,桂荭和焦端都不知去向。”

“……跑去魏国了?”虞婵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这点。这可能是最大的,因为桂荭很可能是魏国的奸细。若是走漏风声,当然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只是,她现在就溜了的话,难道是已经看出来昭律和乐常都不可能得手?判断能力倒是上佳。而且,她自己溜了就算了,竟然还带着焦端一起?

不,不对,她一个人可没跑那么快的能力,而焦端是郊尹,手里有军队,门路和通行速度肯定要比平头百姓多和快,所以她肯定要让焦端帮她。焦端虽然能力不够,但如果传出去,就要变成越国大臣为了私情投奔死敌魏国,真心是一件朝野丑闻。

虞婵的脑子里飞快地转过这些,然后理解了昭律的怒气从何而来。自然不是痛失肱骨的愤怒,而是为这女人最后一把也仍然在不遗余力地抹黑他的举动。越国对大臣的俸禄和其他待遇都比不上一个只嫁过去四五个月的异国女人,扇在昭律脸上,真真是好大一个耳光。

“寡人已经派人去追了。但这过了半日,恐怕他们已经出了呈都老远,只要不选官道,自然能避人耳目。若是魏国那里再有人接应……”昭律虽然气得咬牙切齿,但是头脑还是很清醒的。就是这件事他们注定要失败,他才气急败坏地来找虞婵。当然,虞婵也无力回天,但是他们合计一下,总能将这件事的损失挽回到最低程度。

昭律说的这些,虞婵自然也能想到。虽然怎么说都是些面子功夫,该做的还是要做。只是现在……虞婵微微皱了皱眉,道:“王上,嫔妾马上就来。您……是不是要回避一下?”光着身子在一个对她有企图的男人面前出浴,那不叫欲擒故纵,叫明目张胆的勾-引!

她这句话说出来,昭律的注意力转移,瞬间就被气笑了。他这宠姬把他当贼防了!“起来,你身上哪里寡人没看过的?”

他说得十分直白,眼神还一错不错的,虞婵瞬间就闹了个大红脸。这话说得是没错,但那时候还不是她啊!“嫔妾习惯侍女擦澡换衣了。”她随口扯了个借口,就想叫人进来。就两个人孤男寡女什么的,太危险了!

但是昭律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企图。“婵儿此言甚是。光泡着也不大好,不如寡人来帮你擦吧?”虽说的是疑问,但说出来却是一种不许反对的意味,因为他直接就蹚下了水,毫不介意湿透了的衣裳,把她逼向了身后池壁。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第三十九章同池异梦

被困在男人的臂膀以及变得温热的池壁之间,虞婵觉得自己还能保持理智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明摆着打不过昭律,乱动是自找苦吃,她干脆装作她从来没听出来昭律话里的威胁意味:“王上,您还没拿搓澡巾。”

昭律哼了一声,竟然真的把他当侍女使唤了吗?他垂头看去,只见面前一张俏脸白里透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还是这水雾蒸的。翦水双瞳盈盈流光,有些游移不定,这倒是十分少见。水波荡漾之间,花瓣飘摇,根本遮不住胸前景色。他不知不觉便有些忘了之前是要做什么,眼神慢慢变得幽深起来。

一听他不出声,虞婵就知道要坏事。她微微抬眼,正好和昭律的目光对视,立刻就被里面那一点火光震住了。现在简直可以说是天时地利,出点事情很容易。但真出了的话,言官的嘴另说,至少她之前的打算就全用不上了。“王上,嫔妾今日可是累得很了。若是您不会的话,嫔妾还是唤人进来吧。”

昭律听她说累,不由得把目光收回来,更仔细地看了她的脸。见她眉宇之间确是疲色,他心里就先软了一半。接着又想起时候不宜,另一半的心思也消了。

他这爱姬是个认死理的,如今这左右插科打诨,定然是无意。若是真硬来,说不得又该气病了。上次气病就吐了血,他好容易才哄回来,难道还能再看着她去撞南墙?如今,他都忍了两年,也不差再几个月,可不能做些得不偿失的傻事。反正他还就不信了,就算是铁石心肠,他也该能哄起来,更何况不是呢?反正来日方长,他还缠不过来么?

“行,算寡人今天心情好。”昭律道,长臂一伸,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巾子拿到了手。

听他一口应了,又见他真的去拿那一块搓澡巾,虞婵眼睛都瞪大了。她本意是想叫昭律知难而退,然后再叫人,这就妥妥地解决了。没想到昭律就算赶鸭子上架都要自己来……真的是这样吗?真的别无所图?

昭律回过头,看到的就是她一脸怀疑的表情。虞婵平时脸部表情很少有变化,大多数时候都是一脸沉静,要么就是微笑。现在,他是该高兴,他家宠姬原来还是有其他表情的,而且他还看得到么?“你要再这么看着寡人,寡人可就要改变主意了!”

什么啊,不怀疑也不见得你不改主意。虞婵不由得暗暗腹诽,但是没敢顶嘴。昭律这么说了,她就当信了好了,免得被对方找借口。“那王上利索些,正事要紧。”她不放心地又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