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可不是虚招。现在就只有我和光头强两个人,如果他一撒腿,只要转个弯避开了弹道,那么肯定就追不上了。而且这一带是他们的地盘,万一我押着他出去,那帮亡命之徒打冷枪,我也就完了。所以现在我必须要将他完全控制住,解裤带和鞋带的用意就是让他不能跑快,至少在他跑到下一个转弯的地方,我的子弹能够追上他。
别看光头强这家伙平时挺横,但是当枪抵着他的时候,就只差尿裤子了。他哆哆嗦嗦解开了裤带,又低下头解了鞋带,扔在了一边,我用脚将这些东西拔到一边,然后喝道:“趴地上,双手反背在后面!”
光头强都快哭了:“大哥,都是啥事啊,?真的没干什么啊!你饶了我吧!。”
我在他肥肥的屁股墩子上踹了一脚道:“奶奶的,没干什么把个头剃得贼亮,半夜出来都能把人吓死,还说没干什么?待会有你开口的地方。”
待光头强将身体完全趴在地上的时候,我一只手持枪顶着他,另一只手则操起那根腰带,在他手腕上一缠,系了个死扣,然后向上一提,喝道:“起来吧,跟我走一趟!”
要是换了其他人,我不一定非要像上面那样做,可是光头强是这一带的地头蛇,不得不谨慎行事。
光头强知道自己成了死老鼠,老实了许多,但仍然是一口一个‘大哥你错了’。我把皮带一扯道:“错不错咱们回局里面带说,如果真错了,我给赔礼道歉!”
其实到现在我并没有光头强犯事的真接证据,但是我就是拿准了他隐瞒身分这一点,就敢保证这家伙必定有事。
这就是警察的直觉,有些厉害的警官甚至能够看一眼就知道对方的底细。比如曾经有报道说,在首都火车站,有一名从事了数十年的反扒工作的老警官,他每天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然后随便指一个人过来,只要一搜身,包管有用于偷盗的刀片、摄子等物,更神的是,他还能从万千人群之中一眼辨认出携带毒品者。其实他之前也对嫌疑人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靠的就是一种直觉,这是天长日久的积累,非一朝一夕之功。
我现在虽然还没有达到那种水平,但是在光头强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恨不得把坏蛋两个字写在脸上的家伙面前,这点小小的直觉还是有的。
押着光头强走出楼道,在楼门外我停了一下,打了个电话,让张杰威派个人接应一下,以防不测。然后又看看外面,果然看到几个家伙守在那里。
这几个家伙一见光头强被我押着,顿时有些骚动起来。我知道在这种时候一定不能慌,你一慌对方的胆子就大了起来,那时局面就会很被动。
我大咧咧地牵着光头强走了出去,把手中的枪一摆,厉声喝道:“你们看什么,还不滚一边去,再看全都带走!”
老鼠是天生怕猫的,就像这些整天躲在社会阴暗角落营生的家伙对身穿警服的我一样,虽然我只有一个人,但是他们还是怕。这就是正义的力量,是源于人的灵魂深处,即使这个灵魂已罪无可赦,但是在它的最深处,正义的力量永远存在!
在群鼠环绕的情况下,我押着光头强大踏步进到了警车里面,然后在他们的灼灼目光之下,绝尘而去。
在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警察的神圣所在,因为它代表的是正义,是光明。
一路上,光头强神情十分萎缩,靠在哪里一动不动,一付心事重重的样子。我暗暗好笑,凭这家伙的智商,能混到今天真是个奇迹,看来一会儿的审讯应该没有多大的难度。
就在我快要出三河地界的时候,突然从后视镜里看到几辆车尾随而来,我心中一惊:难道是‘门牙’派人来了?
几辆车越追越紧,看样子的确是冲着我来的,我将油门一踩,警车嗖的一下向前飞奔而去。
车速陡一提升,人却突然冷静下来,我突然明白过来,‘门牙’这样做并不是真的要动武,而是做给其他兄弟们看的。因为劫持警车的罪名不是他‘门牙’一个区区地头蛇能够承担得起的,但是自己的小弟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一名警察单枪匹马地带走,这简直就是在抽他的耳光,他若不想法找回面子,那么以后小弟们谁还会服他?
看来‘门牙’能做三河一带的地下老大,还真是有点小谋略,不过今天他遇上了我,也算他倒霉,看我不玩死他!
想到这里,我看了看副驾驶位坐的光头强,现在就怕他一时头脑发热,在车上跟我闹起来,那么到时车翻了、人死了,门牙的那点事就死无对证,倒霉的是我和光头强。
光头强也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自己人的车,他脸上的肌肉抖了抖,似乎十分兴奋。
我单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把枪轻轻一摆,抵在他的脑门子上,冷冷喝道:“你少打歪主意,否则老子一枪崩了你,到时还告你一个袭警。”
我的话像冰刀一样将光头强的杂念切断,这小子还算识相,立即明白,后面救他的人离他很远,老子这个杀神离他很近。
看着光头强老实下来,我放下了心,然后又道:“你也不是掉脑袋的罪,如果想死,就尽管来撞枪口,反正子弹也不是老子的,打了也是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