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有点甜(1 / 2)

服不服 红九 4248 字 14天前

《服不服》第八十五章:这章有点甜

第二天, 钱四季对任炎表示“这都是一场误会”。

他说无论如何大家的初衷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力涯尽快上市而勤奋努力。当然了,窦珊的一些工作方法不太得当,关于这一点, 他已经叫柯明军批评教育过她了。所以也还请任总别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大家之后的合作还得继续精诚协力才行。

楚千淼觉得这番话听起来冠冕堂皇,实则不阴不阳。

该护的短护了, 该给乙方券商的面子也给了。她想钱四季真是个和稀泥的绝世好手,这方面他比崔西杰的道行还高。

但不管怎样,经此一役窦珊终于不在半夜十点给她发邮件了。楚千淼过了两个安生的夜晚后,无限知足地谢天谢地。后来她想谢天谢地可能有点谢偏了, 她还是应该谢谢任炎才对。

于是她编辑了条信息, 以下属身份对任炎郑重地表达感激之情。

任炎的回复一如他往常的行事风格,惜字如金:“谢,不用了 。尽快考过保代。”

“……”她想原来他只有在怼人的时候才会长篇大论。她不由觉得那个窦珊其实可真够幸运的, 能让任炎一口气发那么多字儿的人当真不多见。她真希望窦珊能惜福从此好好做个人。

感慨完毕, 过了一会儿楚千淼再瞄一眼任炎回复过来的信息。看着那短短两句话,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了新发现。

她把和任炎的对话沿着屏幕往上翻。

他们之间的对话是——

她发:任总,本周周报已经发到您邮箱, 请您查收。

任炎回她:已阅。本周你学习保代考试时间较少,下周要加强。

再往前他们之间的对话是——

她发:任总, 应收账款情况和对应会计凭证电子版已经发到您邮箱, 请您查收。

任炎回她:已阅。这一方面的实务问题要仔细吃透, 属于保代考试范畴。

……

这么一看, 她忽然发现任炎最近催她考保代的频率快和小时候出门前她妈对她喊“注意安全”持平了……

楚千淼有点纳闷,不知道任炎为什么这么催命似的催她考保代。

后来逮着个机会,她悄悄问秦谦宇:“秦哥,你没考保代的时候,任总催你考试吗?”

秦谦宇说:“肯定催啊!”

楚千淼:“催得紧吗?”

秦谦宇想了想:“还行,每月总有那么几天他能想起来催一催。”

楚千淼在心里“哟呵”一声。合着是按大姨妈的节奏走呢。

可是到了她这,是内分泌变得有点失调了吗?二十八天的催考周期居然缩短成了不到一星期。

她想任炎是对她有多不放心?就那么担心她不爱学习吗,不催不行似的。

******

几天后,力涯的人力部长风风火火赶来尽调办公室,对几方中介机构表示:“为了增进企业和各中介机构的互动沟通友好交流,钱总说想在这周末,为大家租个场地搞一场友谊篮球赛,我们企业出一队人,您几方中介机构出一队人!”到了券商的尽调办公室,人力部长转达这话时,还特意多加了一句,“钱总说之前的事让大家心里不痛快了,打场篮球,纾解纾解,算是个赔罪!”

任炎听完这话没特别表态,只告诉秦谦宇:“打不打球你们自己决定。”

秦谦宇他们一听说周末要一起打球,觉得这是个可以解闷的事,倒都显得挺高兴。出差的日子比较枯燥,尤其周末不回北京的时候,能有个活动大家一起消遣一下,总好过闷在酒店房间里自行吐纳二氧化碳。

秦谦宇、刘立峰、崔西杰三个人都表示周末愿意一起打这场球。会计师事务所那边有个叫唐捷的男会计师,也报名参加了活动。此外还有位男律师,也表示愿意一起玩一会解解闷。

中介方篮球队人员就这么码齐了。

码队伍过程中并没有人问一问任炎,他周末要不要一起松松筋骨。

午休时,楚千淼趁着和秦谦宇对完财务数据,跟他小声开小差聊天。楚千淼拉着椅子坐在秦谦宇旁边,他们头挨头,小声嘀咕着。

“秦哥,你们怎么不问问任总周末要不要一起打球?”楚千淼问。

秦谦宇“啊?”了一声:“这还用问吗?他肯定不去啊,问也白问。我跟着任总干的这几年就没听说过他会打篮球。”

“……???”楚千淼回想在学校时,任炎在篮球场上吸睛夺目风头无两的样子,咂舌说,“秦哥,你怕是不知道,你把一个篮球场上的王者错看了成了青铜了。”

秦谦宇眼睛一瞪,来劲了:“真的假的?”

楚千淼点头:“真!任总在学校的时候篮球打得能夺了小姑娘们的魂儿!”

秦谦宇眼睛一亮:“那周末我们把任总拉上一起打球吧!”正兴奋地说着,一抬眼间他活泛的面部表情忽然僵住。

楚千淼本来半趴在桌子上跟他说话,看他表情忽然就切换到见鬼模式,她连忙转头去看鬼。

……一看之下她一缩肩。她这会觉得眼前这人真的有点像鬼,神出鬼没地鬼。

任炎就站在秦谦宇的办公桌前,两手抄在裤子口袋里,垂眼看着他们。

“不用叫我,我不去。”冷冷淡淡的声音,这话是对秦谦宇说的。

然后他眼神一转,垂眸看着楚千淼,问:“这么闲吗?闲就多看会书,不是要考试了吗。”他抬眼去了下刘立峰那里,再拉回眼神,又说,“你看看刘立峰在干什么。”

楚千淼转头去看了一眼,刘立峰正在死命啃书。

她为自己和秦谦宇的闲聊惭愧地低下了头。

她想他们这届领导也是不容易,为了下属们的保代考试他真是要操碎了心。

******

周五下班前,秦谦宇动员楚千淼:“千淼,明天来看比赛呗,给哥哥们加个油!”

楚千淼一脸严肃认真地表示:“秦哥,我明天就不去了,因为我打算在房间里看书学习,用知识武装自己,准备将来更好地建设祖国。”

她这话说完,正喝水的刘立峰呛了。

“虚伪!”

楚千淼走到他桌子旁边,故意气他和他抬杠。刘立峰一会就中了招,气得脸红脖子粗。

秦谦宇不管这两个掐货了,跑去任炎那里,隆重邀请他参加第二天的篮球友谊赛。

任炎抬眼,眼神越过秦谦宇看了下。他冷淡地一口回绝掉秦谦宇的邀请,理由是:“我很多年没运动过了,打不动。”

秦谦宇满脸遗憾地从他面前撤退。撤到楚千淼和刘立峰的对掐现场,他不甘心,再次对楚千淼发出邀请:“千淼,明天就牺牲个小半天时间,别学习了,来给哥哥们鼓鼓劲涨涨人气,好不好?就半天,祖国不会怪你的!”

刘立峰呵呵一声冷笑:“你可千万别来,你这个扫把星一来我就得被你克输!”

楚千淼哈哈一笑:“你要这么说,那我明天可就真打算去克克你了!”

秦谦宇一听这话特别开心:“一言为定啊,反悔考试考不过的!明天球场见!”

楚千淼:“……”哥你这威胁是不是有点毒?!

下班时间到,大家收拾东西向外走。任炎走在最后面。他叫了一声秦谦宇。

秦谦宇颠颠地跑过去,聆听指示。

任炎:“明天篮球赛的时间地点,等下发到我手机上。”

秦谦宇:“哦。”

他下意识地答应着。但马上——

秦谦宇:“???”

领导现在这么善变了吗???

******

力涯的人力部长在离公司不远的体育馆租了露天场地进行篮球比赛,时间是上午九点钟。

楚千淼赶到比赛场地的时候,秦谦宇刘立峰和崔西杰都在,会计师唐捷和那位男律师也都来了。

除了他们,楚千淼竟然还看到了任炎。

她和秦谦宇唏嘘,秦谦宇也表示:“领导今天能这么有人味儿地出席大家的活动,我也觉得真是稀了大奇破了天荒了!”

楚千淼悄悄打量任炎。他坐在离她不远处休息区的长条石凳上,敞着两条腿,姿态闲适。

他今天难得没穿正装,穿着一身的休闲运动装。衣服看起来极其的新,从那崭新的程度,楚千淼总觉得任炎是在出差地现买的这身衣服。就是不知道是昨天连夜去赶买的,还是早上来球场前。

她悄悄打量着他的这身打扮。休闲运动系的他,和正装商务范儿的他,气质截然不同。眼前的他是另一种帅气,似乎又有了当年在校园时的那种飞扬飒爽。除了校园时的少年感在他身上回了笼,他此刻身上又同时兼具了成熟男人的魅力。他往那一坐,别人想把他当空气都难。

楚千淼想真奇怪,这世上就是有一种人,他的存在感怎样都无法被磨灭,他无论走到哪里都注定是焦点。

楚千淼走过去和任炎打完招呼就扭过身,全程用后背对着他,把他的存在感摒除在视野之外。

这样的男人是罂粟,不能多看,看多了就会毒发上瘾。

比赛很快开始,秦谦宇他们几个在场上打得热火朝天。

企业从众多员工中选了五个最彪悍的老爷们上场,秦谦宇他们打得很艰难。楚千淼跑去买了水,中场休息时招呼大家过来喝。她也给会计师和律师准备了水,他们对她热烈感谢。

会计师唐捷在场上打球的时候被人撞摔了个跟头,手心擦破了皮。楚千淼刚刚去买水时看到有卖创可贴,一顺手就买了,给唐捷递水的同时她顺便把创可贴也递了过去。

唐捷一脸感激加感动,不住口地道谢,谢得楚千淼都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连连说:“别别别,真的只是举手之劳!”

任炎坐在休息区的长石凳上,看着不远处的几个人热热闹闹地喝水聊天,看着楚千淼一如既往地热心肠,看着她给大家送水拿毛巾。

他还记得她也曾像现在这样,给刚下了篮球场的自己也送过水和毛巾的。那是他第二次对她留下印象。

深刻的印象。

******

那时是在他毕业前,学校组织篮球比赛。他本来不想参加,每次他打完比赛下了场,本来已经很累,却还要应付一些朝他围上来的小学妹,这让他觉得还不如不打比赛的好,能落得个清静。但这一次老师亲自找了他,说只有他上才能保证他们系胜得十拿九稳。

他想那就上吧。

打比赛那天和以往一样,围观的人很多,全场气氛热烈。只是比较烦的是,他每进一个球,场下女生尖叫的声音就吵得他耳膜发颤。

后来比赛结束,他们毫无悬念地赢了。他刚一下场就有很多小学妹过来给他送水递毛巾。

他本来一个都不想接。可是从那些面孔里扫过一眼,他忽然发现一个眼熟的。

他很快想起她。那个在阶梯教室里一个人分饰三个角色,变声音变造型答到的大一小女生。

他朝向她伸长手臂,抽走了她怀里的水和毛巾。她立刻傻笑起来,嘿嘿嘿的,呲着一排整齐的小白牙。她扎着马尾辫,看起来又小又嫩,一笑时眉弯眼弯的,也娇憨也机灵。

其他人退开了,把她剩下。

她笑眯眯地拍马屁夸他在场上打球是多么帅,夸他英明神武伟岸英俊,说他是队伍的灵魂、队伍的太阳、队伍的神。

他绷着面孔听,心里其实有点想笑。

他真是服了这姑娘,能把马屁拍得清新脱俗又自然有趣。他平时最烦别人跟他讲拍马虚话,但她讲的,他竟意外地有点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