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固然重要,但是没有了命,要钱何用?
一行人刚被打动的心,很快的恢复了过来,一脸淫色的向着秦楚靠近。
秦楚不缓不急的端起石桌上的一杯茶,指缝间的一颗药丸,在端茶的时候,放入了茶杯内,再缓缓地将杯中的茶水,倾倒在了地上。
茶水洒地,一股无色无味的气体,散发开来!
一行靠近秦楚的人,在手向着秦楚伸去的时候,胸口,猛然一阵毫无征兆的剧烈疼痛,紧接着,‘砰’的一声,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捂着胸口,来来回回的翻滚。
秦楚冷眼看着地上打滚的人,冷冽的声音,不带丝毫温度的从唇角溢出,“要死,还是要活?要听她的,还是要听我的?你们,可要慎重的考虑好哦!”
软弱的人,被人欺负,恶毒的人,欺负别人!既然这样,那么,就不妨让她来做一回‘恶毒’的人吧!反正,面前的一切,都是原本柳如梅准备着,要对付她的。
所以,她根本无需手软!
冷漠的丢下一瓶药,“这里面的药丸,可以暂时压制住你们体内的毒性,但你们若是想要解药,就得看你们接下来怎么做了……”
高挑的身躯,从柳如梅的面前走过,带着淡雅的漠然,缓缓的向着竹林外走去。
衣袍扬起的一角,从柳如梅的手背划过。
柳如梅伸手,想要抓住些什么,但动荡不得的手,使得她什么也没有抓住。一瞬间,就好像是希望,她想要抓住,却什么也抓不住一样。
低眸,怔怔的望着地上一行争先恐后抢夺那一瓶药的人,柳如梅的心,刹那间跌入了无源的谷底,前所未有的恐惧,“秦楚,你放了我,放了我……”
这一刻,柳如梅再顾不得什么形象,疯狂的对着那一袭离去的背影喊道。
秦楚停下脚步,回头,不带一丝温度的眼眸,对上柳如梅那一双颤抖的不成样子的美眸,一字一顿道,“现在,可以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秦楚……”
“柳如梅,只要你告诉我,告诉你我身份的人是谁,我就立即放了你。”
“那一个人……”
那一个人,她是真的不知道是谁。
“柳如梅,在对付别人之前,你自己也要有这个能力能够承受住一切才行。”若是此刻,站在这里的,是当年那一个软弱的人,那么,后果将会是……所以,真的、真的,无需留情,也无需觉得良心不安!
优雅的转身,毫不犹豫的迈开脚步。
滑落肩侧的长发,遮住了转身离去之人唇角那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然。
柳如梅望着那一袭越走越远的人,心,几乎恐惧到了极点,一口气,更是哽在喉间,快要让她窒息,“秦楚……”
“秦楚,你不要走。”
“秦楚,你给我回来,回来……”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难道忘了我是谁了么?”
“你们若是敢动我一根头发,我一定杀了你们全家,让你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你们……你们……”
一瞬间,柳如梅深深地绝望了!
甚至,她开始,一点点、一点点、颤抖的咬上自己的舌头……
“噗嗤……扑……噗嗤……”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几声闷重声,忽的传来。
一时间,柳如梅只感觉到那一股令自己喘不过起来的恶心气息,徒然消失不见了。于是,忍不住缓缓地、缓缓地、试探地睁开了眼睛。
入眼的,是满地支离破碎的尸体,以及浓郁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作呕的鲜血。
是谁?
是谁救了她?
柳如梅浑身颤抖的环视起四周,当目光,触到那一抹再熟悉不过的白衣时,眼泪,如洪水决堤般,从眼眶中,汹涌而出,“袖知哥哥……”
一声轻唤,不知道包含了多少害怕、多少无助,多少绝望……让人忍不住动容,让人忍不住对伤害了她的人,深恶痛绝!
云袖知看着痛哭的柳如梅,再看着秦楚,刚刚出手杀了人的手,缓缓地负于身后,薄唇,漾开冰冷如寒雪的笑,“何时,竟变得这般的恶毒?”
闻言,秦楚忍不住失笑出声,“若论恶毒,我怎么抵得上云南王你呢?”
云袖知凝视着面前之人,阳光,透过竹叶,在其丰神俊美的脸上,落下斑斑驳驳的阴影,让他的整个人,显得异样的清冷与冷漠,就如那一日,他用棋子,毫不留情的打断秦楚的手和脚时,给秦楚的感觉一样。
“秦楚,有什么怨恨,你大可以冲着我来……”
“我当然会冲着你去。”
四目相对……
秦楚缓缓地笑了,别急,别急……
柳如梅眼眶中的眼泪,一时间,怎么也止不住,一个劲的拚命往下掉。慢慢的,她感觉到身体内,莫名而起一股异样的燥热,让原本苍白的脸,渐渐呈现出不同寻常的酡红。不安,再一次席卷了她,颤抖的对着远处的云袖知,喃喃唤道,“袖知哥哥,救我……”
云袖知听着那边传来的声音,看着秦楚的眼眸,渐渐充满了失望,“以往的善良,与现在的恶毒,到底哪一个,才是你的本性?今日,若不是我收到密函,你是不是……”
秦楚望着面前的男人,这才是她所熟悉的那一个人。对柳如梅,处处维护,对着她时,只有冷漠。而不是这几日,抽风的对她露出‘关心’……
眸内,渐渐的带起了一抹似嘲似讽的笑容,“其实你心中,不是一早就有答案了么?”一早就已经给她定了罪,“那么,又何必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