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殷凌空语气平淡，“我也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找到你。”

他不想告诉墨白，他消失后即使关于他的记忆都被抹除，但他还是觉得心里空空的，整个人像是缺失了一块，不知道自己每天在八小时内将工作处理完就赶回家是为了什么，不知道自己总是下意识看手机是等谁的电话。

当他看到墨白安然无恙出现在他面前时，他胸口喷涌而出的兴奋和激动差点压制不住。

一看到墨白，他就什么都想起来了，那是他的小祁，他的宝贝，他的小可爱。

可是他竟然敢消失？

小祁总是这样，不见棺材不落泪，不狠狠让他知道痛，他是不会乖乖听话的。

原本只是想教训教训他，就饶过他，只要他留在自己身边，可惜……他又做了让他不能原谅的事情。

殷凌空眼里闪过一丝痛色，他的脑子里突然挤入很多混乱模糊的记忆。

“你怎么了？”墨白见他脸色不对，问道。

“你……”他刚要说什么，突然眉头紧皱，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墨白吓了一跳，“系统，他怎么了？”

系统说：“不知道。”

“不会是镇定软骨剂有副作用吧？”

“不可能，你别总是想怪我！”系统急了。

墨白嘿嘿一笑，“我没这个意思。”

“哼。”

殷凌空疼得额头都冒汗了，墨白也不知道他怎么了，抽了两张纸巾给他擦了擦。

这时墨白的手机响了，是小林的电话。

他早上给小林发了信息，叫他不用买早餐过来了，到了就在楼下等他就行。

现在应该是已经到了。

“系统他不会有事吧？”

系统回答：“没有生命危险。”

墨白松了口气，对殷凌空说：“我真的要走了，你躺下休息吧。”

殷凌空忍着痛，说：“你几点回来？”

他的声音很低，沙哑得很有磁性。

墨白愣了愣，终究还是说：“八点吧，我也说不好。”

殷凌空闭上眼，嘴唇抿着，不太高兴的样子。

墨白看了眼时间，起身出去了。

等墨白关上门，殷凌空才缓缓睁开眼睛，黑亮瞳孔中闪过一抹不可捉摸的黑色流影，

——

到了剧组，工作人员都准备好了，墨白一到就进化妆室化妆。

今天一整天都是墨白的戏份，其中还有一场重头戏，刚好也是墨白试镜演过的那一段。

言熙和莫游园的关系被发现了，原本就不够坚定的言熙想要放弃这段不被看好的感情。

最终的剧本改了许多，增加了楚非的戏份，还把言熙和莫游园分手的原因改了改，明显是为言熙这个角色洗白。

——

莫游园哭的肝肠寸断，靠在墙上缓缓往下滑，抱着头低低地抽泣。

宿舍外言熙背靠着门，听着里面莫游园的哭声，痛苦万分，他想要进屋搂着莫游园说刚刚都是骗他的，他们不分手，都是他的错，可是他父亲的威胁还回响在耳边，不分手莫游园连高中也别想毕业了。

言熙是最了解莫游园的，莫游园最大的期望就是考上大学，改变自己的命运。

如果因为自己害的莫游园连高中都毕不了业，那他简直罪无可恕。

言熙一咬牙，想着自己是为了莫游园好，痛苦地离开了。

那天后，言熙再也没回过宿舍，他的东西都是家里派人来帮他拿走的。

而且他还迅速换了班级，和莫游园再无交集。

莫游园心灰意冷，性情大变，一心想考上重点大学带着母亲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谁知高考前一个月，莫母因病去世了。

原来莫母早就生病了，只是不想让莫游园担心一直瞒着，病入膏肓还出去做事赚钱，终于撑不住了。

莫游园再次受到沉重的打击，整个人都变得阴暗了，而他人生中最痛苦的时期，言熙却不在，只有楚非一直陪在他身边。

因为这件事莫游园高考发挥失常，名落孙山只能复读，要不是楚非帮忙，他连复读的学费都没有。

他和言熙仿佛形同陌路了一般。

楚非和言熙考上了同一所大学，两人经常一起回来，楚非总是买一大堆东西来看莫游园，言熙从来没来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