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划了这么久,现在终于要见成效了。
“白小姐,你不会还真把我忘了吧?我是笑笑的同学啊。”陈放继续说。
一提“笑笑”二字,白星尔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她虽依旧面无表情,看似没有什么反应,可实际上,她被林蕴初牵着的手,轻轻颤抖了起来。
林蕴初清晰感受到她的变化,什么也没问,直接把人给抱进了怀里,只说:“我带你进去。”
陈放见两人这就要走,觉得一头雾水,也觉得白星尔怪怪的,不由得在后面喊道:“蕴初,你到底什么时候离开?我需要给你在萧清那边周旋啊。”
林蕴初脚步一顿,双眼迸发出刺骨的冷意。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你和时笑还有联系吗?”
陈放一愣,被他这话搞得更加混乱,隔了几秒才说:“没、没有啊。她不是都……”
“没什么。”林蕴初又甩了这么句话,“你走吧。有情况,我会联系你。”
陈放看着他们二人进入了房子,在原地又站了几秒才转身离开。
好端端的,他怎么想起来问天策传媒的老板娘了?不过,她这位老同学,还真是有本事啊。
……
在沈容与的精心安排下,林蕴初顺利见到了谢教授。
他五十多岁,个子不高,一副学者的模样,但看起来不呆板,总是笑盈盈的样子,一看便知是个活的很通透的人。
“星尔,我们又见面了。”他笑着说,“还记得我吗?”
白星尔不说话,被牵引着坐在了沙发上。
“谢教授,又来麻烦您了。”沈容与说,“之前您给星尔瞧过,也提过让孩子爸爸参与治疗,或许会是最好的办法。现在,孩子爸爸来了。”
谢教授一听,主动向林蕴初伸出了手,道:“你终于出现了。”
这话让林蕴初觉得自惭形秽。
在白星尔饱受丧子之痛的日子里,他本来就该时刻陪在她的身边,可是他竟迟到了整整一年。
“看得出来,你心里还是很爱星尔的。”谢教授透过林蕴初悲伤的神情可以看出,“既然还有爱,那就还有救。”
林蕴初点头,等不及的和谢教授讨论起来。
他把自己这几天对白星尔的观察,按照心理学的角度进行了一番剖析,也得到了谢教授的高度肯定。
可话说完了以后,他们就沉默了。
因为谁都知道白星尔的病理和症结所在,却无法找到治愈的办法。
“林先生,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孩子对星尔意味着什么?”谢教授问。
林蕴初蹙眉,脑子里冒出来好多的答案,却是觉得每一个答案都不能精准的概括出来孩子对白星尔的意义。
谢教授没得到回应,也不急,又笑了笑对沈容与说:“容与啊,你老婆前两天过来找过我,你知道吗?”
“昕昕?”沈容与反问,“她来麻烦您做什么?”
谢教授爽朗的笑起来,然后说:“她跟我说她想了一个办法可以治好星尔,就是让星尔领养一个孩子。”
“啊?”沈容与一怔,然后无奈的摇头。
他老婆那么的英明威武,也有失算的时候。
“星尔的心结,要是一个孩子就能解决的,那她还受什么苦?”谢教授借以刚才的小插曲,把话题拉回正轨。
他看着林蕴初,收敛了笑意,告诉他:“那个孩子对她而言,意味着,你。”
林蕴初听到这话,心一下子沉到了底,因为话说至此,其余的也都不必再反复佐证。
谢教授站了起来,起身为自己斟了杯水,一脸平静的说:“带她回去吧。去那些你们共同度过的地方,努力换回她对爱的感知。你要让她知道,没了孩子,她还有你。”
……
望园里,佣人在打包行李。
林蕴初陪着白星尔坐在卧室里,两个人相望无言。
白星尔怀孕时,刚刚二十三岁。
这对于一个年轻的女孩,更甚至是一位年轻漂亮的芭蕾舞蹈演员来说,意味着要放弃很多东西,牺牲很多东西。
可因为深爱林蕴初,白星尔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只有欣喜和幸福,从没觉得孩子的到来是种累赘。
她也不在乎林蕴初是否能给他们母子一个名分,她只想让孩子平安降生,他们母子可以相依为命。
只因为深爱林蕴初。
和林蕴初不得已的分手,已经伤透了白星尔的心。要不是还有孩子在支撑,她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忍受分手的痛苦。
然而,命运不公,孩子没能活下来。
这也意味着她和林蕴初的爱情死了,她的心死了。
“小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