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蕴初一愣,难以体会出这话中背后的含义,它的信息量和指向性都太多了。
而何延泽扭头看着林蕴初,笑而不语,拍拍他的肩膀,潇洒离开。
……
洛允辙买了各种口味的仙豆糕。
因为害怕凉了影响口感,他一下车就跑了起来,想要白星尔吃到最可口的仙豆糕。
洛士安在走廊里站着,大老远就看到洛允辙很没形象的乱跑着,一点儿也没有堂主的气派和稳重。
他重重的叹口气,把人给拦下了。
“二叔,你这是做什么?”洛允辙气喘吁吁的问,“别挡着道。一会儿仙豆糕凉了啊!”
洛士安眉头紧锁,质问他:“堂里有那么多事情,你都处理完了吗?居然还有心思买仙豆糕!”
洛允辙翻了个白眼,知道他又要开始对自己说教,于是就立刻拿出自己的杀手锏,笑着说:“二叔,那你的事情处理完了吗?你跑过来做什么啊?为了见某人吧。”
“你这个混小子!”洛士安毫不客气的削了一下他的脑袋,“我是在和你贫嘴吗?我在和你说正经的!你是洛家堂的下一任堂主,你该晓得轻重!为了得不到回应的儿女私情,你觉得有意义吗?”
洛允辙一听这话,原本的嬉皮笑脸渐渐消失,转而变成了严肃。
洛士安见他如此,马上又说:“允辙,你清醒些吧。她爱林蕴初,不会改变的。你做什么,都是在给人家做嫁衣!”
“我就是想为她做嫁衣啊。”洛允辙理直气壮的说,“只要她愿意,我可以挽着她的手把她嫁给林蕴初!可如果林蕴初负了她,那我就照顾她一辈子!”
“你!”洛士安气的够呛,抬手就要打他。
洛允辙站着不动,倔强的看着洛士安,没有丝毫的动摇。
“洛家的男人是不是都中邪了!”洛士安气急败坏的垂下了手,“为了个不可能的女人,这是何苦?”
洛允辙看到洛士安眼中的落寞与伤情,就知道他是可以理解自己的心情的。
有时候,爱了就是爱了,哪怕得不到回应,也愿意这样默默的爱下去,默默的守护。
“少堂主!出事了!”
原本正在僵持的叔侄二人被阿树焦急的声音给拉回了思绪,洛允辙立刻问:“出什么事了?”
阿树回答:“您不是让我派人盯着时家吗?刚刚有消息传来,时家女儿同意嫁给何延成了。”
……
晚上八点,洛允辙把白星尔带回了京悦府。
他知道白星尔心里有很多烦恼的事情,所以不敢告诉她时笑那边的情况,就怕她受不住压力,人会崩溃。
根据阿树提供的消息,这门婚事是时笑亲口同意的。
可是洛允辙分析,这大概是和时家父母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有关,时笑想寻求何延成的庇护,所以答应了下来。
既然是如此的话,洛允辙即便告诉了白星尔,又能怎么样呢?倒不如静观其变,再看看情况会如何发展。
“阿洛,我有点儿累了,想先去休息。”白星尔说。
洛允辙从沉思中回过神,立刻说:“快去吧。我这也该回洛家堂了。”
“路上注意安全。”白星尔说了这么一句,就进了房。
一关上房间的门,白星尔伪装起来的平静就全部瓦解了。
她六神无主的走到床边坐下,掏出手机,点开相册,里面有好多她昨天在网上翻阅孕期资料的截图。
看着那些文字,白星尔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落在了屏幕上。
她在逼自己,逼自己做出决定。
……
林蕴初来茗月阁见了贝克。
贝克把林氏地产余下的罪证已经规整好,请求指示:“郁先生,我们是否按照原计划在今晚把证据交到有关部门?”
林蕴初目视前方,没有说话。
贝克皱了皱眉头,又说:“根据现在的情况,我认为,这手里的证据或许是保命符。为了白小姐的安全,也为了避免您受到林董事长的迫害,不如我们就先不要……”
林蕴初扬起手,制止了贝克后面的话,转而说:“证据必须上交。但是不是今天,你听我的命令再有行动。”
贝克看林蕴初的面色没有任何畏惧,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执着的要置林家于死地?可此刻的他,表现出来的只有从容和淡定。
于是,贝克只能点点头,安静的站在了一旁。
林蕴初在沙发小坐一会儿,然后起身走到窗边,不禁抬头仰望今天的星空。
他会心的笑了笑,想着他们依偎在一起看星星的画面,心里感到的是幸福与安宁。
林蕴初一直都知道,只要他的小尔可以平安的活下去,他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和林家几十年的恩恩怨怨,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化解的。他也不能妄想兼顾着白星尔,还能顺利完成自己的使命。
所以,所有的阴谋,所有的迫害,都应该是林蕴初一个人承担。
他的小尔,必须远离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