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蕴初看着她,柔柔弱弱的身子,那天却是被林劲业折磨成那样,他一直低落的心情变得更加低落。
“你是不是有事要忙?”白星尔又说,可声音里却是染上了哭腔,“我……我可以等你。我今天请假了。”
本来,她是满怀希望过来和他说明那个代码的。
可是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一见到他,想到就是这十几天的孤独,就是这十几天的相思之苦,更是这十几天的绝望。
他和她,是不是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完了?
“找我什么事?”林蕴初终于开口,可声音很冷,“你说。”
白星尔连忙点头,从背包里要掏出来文件,可是因为手抖,东西都掉出来了。
她懊恼的蹲下去去捡,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她特别想问问他,他是不是准备放弃了?是不是要和她分手?
太多的问题想要问,她不知道该先问哪个才好?这时,她的手就被他握住了。
“又瘦了。”林蕴初说。
白星尔不言语,把手抽了出来。
林蕴初微微一笑,知道她生气了,也伤心了,所以就会和她使小性子。
帮她把东西捡起来,他牵着她的手带她去沙发那里坐下,然后就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淡淡道:“为什么要哭?”
“忍不住,不行吗?”她说着,倔强的用手背胡乱的擦了擦脸颊。
林蕴初无奈的摇摇头,手指挑开了一些她的衣领,看到她锁骨那里的红痕基本已经消的差不多了,心情稍微转好了一些。
“别看。”白星尔打开他的手,“丑死了。”
她进门时,是只惹人怜的白兔子,现在却又变成了一只炸毛的野猫,惹不得,碰不得。
“别生气了。”他柔声哄道,“我也不好过。”
白星尔不说话,扭着头掉眼泪,不看他。
林蕴初无声叹息。
这十来天的若即若离,他何尝不也是饱受思念的苦楚?更饱受失望的打击?
自从在萧禄的寿宴上公布他和萧清的婚讯后,他就在一步步谋划扳倒林家,给他和白星尔创造一个未来。
在这段时间的抗争中,他们二人都是迎面困难,想尽一切办法达成最终的目标。
可时明安的拒绝把所有的事情都画上了终结,也把所有的努力付之东流……这让林蕴初觉得害怕,害怕美好的构想变成虚无。
再加上林劲业对白星尔的所作所为更是刺激到了他,让他恨不得让林家灰飞烟灭。
可偏偏,他做不到。
这让林蕴初如何不懊恼?又如何不去对白星尔感到愧疚?
“我要是今天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预备和我一直这么下去?然后就这么把我给甩了?”白星尔忽然问。
林蕴初又是无声叹息,心想他的小丫头还在质疑他的真心。
这可怎么办?只能是……好好哄。
解开衬衣的袖口,他露出来缠着纱布的伤口,举到她眼前给她看,说:“我解剖的时候走神,划了个口子。”
白星尔一惊,马上捧住了他的手臂,急着说:“怎么那么不小心?伤口深不深啊?一会儿换药的时候,我看看!”
林蕴初得意一笑。
小丫头虽有脾气,可却是好哄得很啊。
将人轻轻揽入怀中,他拥着她的肩膀,说:“别生气了。”
“我那是生气吗?”她问。
“不管是什么,让我告诉你,我没有要和你分手。”林蕴初保证,“只是需要时间冷静,也需要时间去计划后面的事情。”
一提这个,白星尔也顾不得和他耍脾气了,马上把今天的目的给挑明了,说:“我们有东西可以让时叔叔改变主意了!”
……
青莲饭庄,雅颂阁。
时明安听秘书说有位何先生约他中午来这里小聚,有事相商,他便第一个想到了这位“何先生”是何延成。
果不其然。
此刻,何延成熟练的操作着茶具,举手投之间尽显儒雅之风,令人一看便知是个附庸风雅之人。
“何董事长,恕时某直言。”时明安说,“您此番邀请,该不会是为了小女一事吧?”
何延成给时明安点了点茶,笑道:“时局长,您先品品这龙井,是我的私藏。”
时明安皱了下眉头,不好驳了人家的一番美意,只好是举杯同饮。可是,这美妙的滋味,他就尝不出来了。
“何董事长,我是公务人员,中午不便在外过久逗留,还请您有话直说。”时明安迫不及待的又道。
何延成淡漠一笑,不慌不慢的又操控起了茶具,说:“如您所言,我是来谈令千金的事情。”
时明安心下微颤,等着他的后话,可却只见他又给自己斟了杯茶,然后他就举起了茶杯,像是要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