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无法判断这是不是林劲业安插给他的人,更甚至是林尚荣。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所以,林蕴初按兵不动,还用那所房子作为诱饵,想看看杨欣仪到底是为了钱,还是为了别的目的。
事实证明,在房子给出不久后,杨欣仪就立刻转手变卖,并且把钱汇到了一个户头。
而后,她又再次找到自己,声称以前怀过他的孩子……凡此种种,都表明杨欣仪的行为只是她的个人行为而已。
既然是如此,那也就容易了。
拨通保罗的电话,三言两语,林蕴初就收到了杨欣仪在美国所有的资料。
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的野心竟是这么大。
病房里,杨欣仪半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一见林蕴初出现,立刻变得喜出望外,激动道:“蕴初,你终于来了!”
林蕴初并不理会,走到沙发那里坐下,淡淡道:“我以为,我们虽算不得情侣,但也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杨欣仪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哭着说:“不是的。蕴初,我是真的爱你,是真的。”
“科鲁兹太太,一个有夫之妇,对别的男人说爱,并不适合。”林蕴初说,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杨欣仪神色一变,眼泪虽然还在掉,可是却都市没有了那副楚楚动人的样子,低声说:“你还是查我了。”
林蕴初不说话,他只需得到最后的结果就可以了。
“我还想着以你们家那几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妖怪作为保护伞,可以撑一段时间的。”杨欣仪的眼中满是算计,“看来,白星尔在你心里的位置很重。”
“我的警告只有一次。”林蕴初冷声道,语气带着强大的压迫之感,“你再敢找她,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代价。”
杨欣仪知道林蕴初有多狠,也知道他的心肠有多硬,可即便如此,却还被他的气场震的浑身抖了抖。
林蕴初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大衣,准备离开。
“你就那么肯定孩子不是你的吗?”杨欣仪不死心的问了一句,“我们以前也是快乐的,不是吗?”
“我不能肯定。”林蕴初如实道。
要不是保罗调查出来,杨欣仪在出国之前,就和美国一个丧偶的中年男人交往了,并且因为那男人不同意生下这个孩子,而逼她去医院堕胎,他也不能百分之百就认定那不是他的孩子。
“蕴初,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杨欣仪继续说,“我心里真的有过你。”
“你有没有我,与我无关。”他绝情的说。
杨欣仪笑了笑,可汹涌的泪水还是出卖了她的心痛。
她知道自己和林蕴初是不会有结果的,所以她选择得到自己能得到的,不去奢望那无用的感情。可在她离开的这些年里,她从没有忘记过这个男人。
“我们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是不是?”她哭着问他,“我知道这一天会来,但我始终在赌,赌我们之间有一线转机。”
林蕴初面无表情,没有给她留下一句话,离开了病房。
……
白星尔听完整件事,心里竟是说不出的滋味。
她对杨欣仪说不上讨厌,更谈不上恨,只是在意那段和林蕴初的过去罢了。可她没想到,杨欣仪这个人却也带着几分悲剧色彩。
“你同情她?”林蕴初问。
白星尔摇头,回答:“她走到这一步,也是她自己造成的。所谓自食其果,怨不得旁人。”
林蕴初“嗯”了一声,他不希望她同情心泛滥,是个无用的好人。
“杨欣仪现在背着的债还清了吗?”白星尔问。
“差不多了吧。”他说,“如果还差一些,凭她的手腕,可以应付。”
“她本来是想靠你解决的吧。”
林蕴初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看向窗外,说:“房子给了她,也不会再收回。这次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她有自知之明。”
白星尔重重的叹口气。
杨欣仪原以为当初跟了这个美国男人之后,起码可以在美国少努力几年,等拿了绿卡,她就离婚,回到国内开始新生活。
可是算计了半天,却忘记人家也会算计她。
那个美国男人经营一家汽车租赁公司,生意不景气。于是,他借了一笔高利贷,最后逃之夭夭,把债全推给了杨欣仪。
杨欣仪的家庭本就不是什么富裕家庭,而且不仅是不富裕,还是会拖她后腿的那种。
背上债务之后,杨欣仪终止了在美国的事业,变卖掉在画廊里所有的画,还有车子。但是这也只才还了一小部分。
最后,她走投无路,想起了昔日的恋人。
“我觉得,她要不是迫不得已,也不会回来找你。”白星尔又说,“不然,起码你回忆起她的时候,还能有些美好,可现在……”
林蕴初神色淡然,但眼中却是带着复杂的情绪,“我对她的心路历程并不感兴趣,因为我对她就未曾用心。”
白星尔听他如此说,莫名觉得他离自己好远好远,就仿佛只要他们错开一毫米的距离,从此以后就会变成两道平行线,不再有任何交集。
她心里害怕,想不出来林蕴初的心究竟是什么样的。
“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她抓住他的手臂,十分郑重。
林蕴初看向她,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