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李子洋这件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林蕴初对这个没有任何亲缘关系的“侄女”是多么的在乎。两个人若是两情相悦,在一起是早晚的事情,到时候岂不就剩下郑炎彬在原地望眼欲穿?
所以,罗海认为有什么话还是说开的好。
“白小姐,彬子有话跟你说。”罗海站了起来,“我去外面院子里抽根烟,你们聊吧。”
他说走就走,偌大的房子里顿时只剩下了白星尔和郑炎彬。
两个人相对无言的沉默了会儿,白星尔指着沙发,说:“你有什么话要说的?我们坐下聊。”
“我哪里有什么话啊?”郑炎彬挠挠后脑勺,“你别听大海胡说八道!我这就走了。”
白星尔一笑,把脖子上戴着的护身符摘了下来,郑重的递给他,感激道:“谢谢你。它很灵验,我现在平安无事。”
郑炎彬略有悻悻的把护身符收了回去,紧紧攥在手里,笑着说:“你现在……确实不需要了。”
说这话时,他忍不住看了看这所房子。
少说也得有三百平了,而且地段无可挑剔,就连物业都是从新加坡那边高薪聘请的……这样的一个房子,恐怕自己努力一辈子,也买不了一层。
白星尔并不知道他在心里暗暗的做了物质比较,只是看出他眼中的失落和难过。
“炎彬。”她唤了他一声。
“怎么了吗?”
“我一直想问问你,你喜欢我什么?”白星尔道,“我们几乎是完全不了解对方,而且我的身世有污点,对你未来的职业发展很不利。”
这话引得郑炎彬眉头一皱。
他本想脱口而出说“因为我喜欢你”,可他马上又意识到这是答非所问,她问的是为什么。
不过,这个答案也不难,就是因为她长得太美了,让人怎么忘也忘不掉。但很显然,这是个很肤浅的原因。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觉得你这个人八卦又聒噪。”白星尔甜甜的笑笑,“可后来,我又发现你这个人很仗义,也很实在,不会虚情假意。”
郑炎彬听她如此评价自己,还有点儿不好意思起来,嘟囔道:“那看来,我在你那里印象分也不低啊。”
“对啊,分很高呢。”白星尔应和道,“可你说爱情这东西,和这个有关系吗?我不会说什么如果我没有喜欢的人,我们就会如何如何,因为我觉得那也只是另一种假设。也许我们真的在一起了,你还会发现我跟你想要的样子,完全不同。”
郑炎彬思索着这番话,最终点点头,表示同意。
“炎彬,不要因为我们没有在一起而觉得遗憾、难过。”她又说,“等时间久了,你就会发现那些都好傻。”
他笑了一下,反问她:“这话说起来很轻巧的样子。可你对林科长呢?你不觉得自己也很傻吗?”
“所以,所谓爱情,除了彼此,无药可解。”她回答,“我比你还要傻,等了那么多年,从未改变过。”
郑炎彬知道她心有所属,可今日听着她如此坦荡的承认出来,他反倒没觉得那么心痛了。
谁还没有一点执念呢?
“如果你和他在一起了。”郑炎彬认真的说,“我第一个祝福你们,这是我的真心话。”
白星尔莞尔一笑。
或许,她和林蕴初永远都不可能有真正意义上的在一起,可她庆幸,这个世界上是有人祝福他们的。
“好了。”郑炎彬长吁一口,“又说了这么多,心境也越来越开阔。我该走了。”
“我去给你和罗警官拿些吃的。”她说着,就要转身向厨房跑去。
郑炎彬再次拦住她,笑道:“真的不用。不过,临走前,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和你说。”
“什么事?”
“张警监马上就要回津华了,他托我给你带句话,想明天中午见见你。”
白星尔不知这是为何,看向郑炎彬,他更是摇头,表示不知。
……
中午,白星尔到了康阳疗养院,陪章芷蓉一起吃午餐,她想让自己尽量不要安静下来,因为那样只会跌入那个漩涡之中。
饭间,时笑打来电话。
“星尔,我爱你!”听筒里传来时笑的高声欢呼,就像是中了头彩一样。
“怎么了?”
“诶?”时笑疑惑了一下,“你不知道吗?江尧给我打电话,说今晚会出席系庆派对!”
白星尔顿了一下。
时笑的这件事,她自然是不会忘,而且也如实告诉了林蕴初,拜托他帮忙。只是他昨晚突如其来的告白,扰的她方寸大乱,一时间根本就找不到合适的机会问问他这事。
现在倒好,事情已经解决了。
“那你今晚可要好好表现了。”白星尔说,“在我和江尧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里,我觉得他这个人也挺随和的,不拘小节。你性子活泼,就做你自己就好。”
“听你这语气,好像今晚就要撮合我们似的。”时笑捂着嘴笑道。
白星尔也是跟着笑了,说:“我要是能做红娘,那可是件有福气的事情呢!晚上尽情玩,好好和江尧了解彼此,别……”
“等等!”时笑打断了她的话,“你不来啊?不是说好一起玩嘛?”
“我就不去了,我也不认识你的同学。”她说。
时笑反问:“你认识我还不够,还想认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