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不由主呆楞了一下,为什么她会在这里?为什么太子夫君在这里?她不是昨天和慕容君假成亲吗?
那么,又是和以前一样在做梦咯?这次居然梦到太子夫君来抢亲,还梦到他杀慕容君,真是可笑,她也太有想象力了!不过……能梦到亲亲太子夫君还是很棒的事呢……毕竟她……是多么的思念他啊……
想到这里,汐儿不由露出了一际令人心悸的微笑,她靠在迎枕上,粉嫩小嘴儿微张着接了他舀过来的汤药,一口接着一口,他喂的认真,她也喝的很乖巧。
汐儿丝毫不带遮挡的痴痴望着苏子墨脸孔,反正是在她的梦境中,那么不管她如何放肆都没有关系,想到这里,她举着微凉的指尖在他俊脸上轻触,坚硬而又柔和……还带着温热,就和以前的他一样,这个梦真的好真实。
因着汐儿的突然碰触,苏子墨不由身形一僵,连手里的药碗都差点持不住,他一动不敢动,就怕戳破这瞬间的安然。
汐儿此时却眉眼弯弯的歪了歪头,笑着往迎枕上轻轻一靠,满足的叹了口气。接着,又缓缓的抚了抚自己的小腹,餍足的眯起了眼睛。
看着她的动作和不太正常的反应,苏子墨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突然冷声说道:“还不滚过来看看!”
原本缩在墙角扮透明的太医赶紧滚了过来,持起汐儿的脉搏,然后轻声答道:“回陛下,小姐这是已经清醒了。”
“你是谁?”汐儿却愣看着这个在自己旁边望闻问切的陌生太医,她做梦时向来只能梦见太子夫君和见过的亲友,什么时候这些连见都没见过的都会入梦了?
“回汐儿小姐的话,微臣太医舍散人。”太医连忙俯身答道。
“你是真人?”汐儿的表情微微怔住了,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羽睫。
“……回汐儿小姐的话,微臣自然是真人啊!”太医答道。
“那么……我这不是在梦境中……对吗……”她有些不敢置信的呓语了一声,突然小手摁了下自己的太阳穴,重重揉了一下又闭上美眸喃喃道:“等我再睁开眼,醒了后就一切回到现实了……”
她微扇着羽睫,蝶翼般的轻轻扇动着,然后迟疑着,悄然眨开了……还是太医那张惶恐的脸。还没醒吗?汐儿又重重摁了摁太阳穴,再度闭上美眸睁开……还是太医那张连表情都没变的脸。
……不是梦境?可是……她又赶紧闭上了美眸,这次缓缓睁开后却看到了苏子墨那阴沉不定的俊容,他看着自己,从牙缝里挤出话般的森然:“你就这么不想面对朕吗?朕就在这里,你也没有做梦!”
“啊?”汐儿发呆着望向他。
“你不信?朕证明给你看!”苏子墨一把揽住了她的纤腰,俯下脸来狠狠含吻住了汐儿。辗转吸吮,牙齿轻轻啃咬香软的唇瓣,灵活的舌头撬开汐儿紧闭的贝齿,长驱直入,尽情在里面和汐儿的嫩舌纠缠,肆意搅拌,吸吮着汐儿口中的蜜汁,更有点点银丝在汐儿口边滴落,显得那么淫靡和可怜。
苏子墨的呼吸越来越深沉,深沉到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他双拳突然紧紧握住,接着,一把推开了汐儿,咬牙克制自己想得到汐儿的欲望,冷声道:“现在你还不相信吗?”
推倒之际,可怜的汐儿却顺势歪倒在了床边,紧接着一阵惊魂夺魄的呛咳声袭来:“……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呕……呕……呕……”
她在作呕?“我的触碰你就这么恶心?”苏子墨凄厉悲凉的往后倒退了一下,他极愤恨的又看了一眼太医,丢下一句‘看好她’便甩门出去。
“……咳咳……咳咳咳咳………………”然而汐儿却还是歪着身子捂着小嘴儿在剧烈的颤抖呛咳着,越咳越咳的厉害。突然某个瞬间,太医看见她那白皙柔软的小手手缝似乎往外漏出了什么……啊!是粘稠浓厚的血水……越聚越多,越聚越多……最后全部沿着她的手缝滴落在地面,仿若是一朵嫣然绽放的洛阳魏紫,那样妖艳,那样夺目,那样灿烂到近乎无望的华丽……
“汐儿小姐!”太医惊呼着冲了过来想要诊脉,却被汐儿伸手阻止了,她还在剧烈的喘息着,双目却那样精妙的死死盯着他,让人毛骨森然。她张开满是血污的小嘴,阴冷着声音道:“……不许告诉他!”
太医瞬间便明白她话里的‘他’是谁,却惶恐道:“可是微臣不能对陛下说谎!”
汐儿的妙目幽光更盛,她是个原本极柔弱的人,但突如其来的冷硬总是特别让人愣神。“我没有要你和他说谎,我只要你不说,他不会问起的……”
太医果然呆楞的无言了。
汐儿又喘着气,从自己寝衣暗袋中倒出了一颗有些无端泡化的黑色药丸,气息不稳的仰头吃了下去。
这药丸的香气……太医心惊的表情露了出来。
因为汐儿落了水受惊,所以没法立即跟随苏子墨回宫,但因着苏子墨是微服出巡,宫里实在是瞒不了多久,所以只得让汐儿住在天墉城的暂时住处里将养,由苏子墨先行回宫,等汐儿身体好些再上路。
临别之际,别扭的苏子墨果然和心事重重的汐儿又闹了个不欢而散,一个人脸色铁青的先回去了。
汐儿留在暂时的住处中,整日靠在窗前发呆,有时也做做针线研习茶道,偌大的天际白云飘飘,是那样美好。
月芙姐那时问过,她为什么那么喜欢看着窗外,到底有什么好看的?……月芙姐不知道,因为她就是喜欢啊……从小她就极羡慕窗外的小鸟……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想去哪里就不去哪里……过着自己做主的生活……自己做主……可以自己做主……爱谁,不爱谁,离开谁,不离开谁,留下,抑或远走……是那样的自由自在。
而她,到底是不是也能像那天边的流云,像那展翅的雄鹰,自己替自己做主一回,确认自己的本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