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争暗斗(2 / 2)

“小程,你不走吗?”

“我住的地方离公司近,有加班费,不挣白不挣。”

“那我先走了,还要挤地铁。”

选择留下来的人毕竟还是少数,办公室里渐渐冷清下来。

钟情忙完手头的事,天色却是彻底暗下来了。他走出自己的办公室,程如丽孤零零地坐在办公桌前。

他叩了叩她的桌面。“一起吃晚饭吗?”

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韵味,古人诚不欺我。女人眯着一双杏眼,越发显得妩媚起来。

程如丽拿起外套。“我的荣幸。”

“小程是哪里人?”

“浙江。”

“能吃辣吗?”

“钟总真是小瞧我。”女人娇嗔道。

钟情就带着程如丽去吃了火锅。按道理说,平时他嫌弃火锅味道大,吃完火锅浑身都是麻辣味,但今天,他偏偏很想看看这个女人吃得泪眼汪汪的模样。

“鸳鸯锅,一个菌汤,一个牛油中辣。小程,愣着做什么?点菜呀。”

“在外边,叫我如丽就好,”程如丽拿过菜单,一边不客气地在上面打钩,一边说道,“只可惜,这鸳鸯锅,不是有情人一起享用。”

“那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嗯——如丽?”钟情故意把“如丽”两个字念得缠绵缱绻。

“我和你,自然是有缘人,我挑好了。”

钟情接过菜单——黄喉、牛血、毛肚、肥牛、虾滑、鱼片。

这女人,是在暗示他,自己不是吃素的吗。他有些忍俊不禁。

“如丽,你点的这些东西,涮菌汤可不好吃呀。”钟情勾上几个蔬菜,把菜单交给服务员。

“我们小城市里出来的人没这么多讲究,”程如丽笑笑,“我去调蘸料了。”

蘸料区。

女人手里拿着小碟,一勺一勺往碟里舀着陈醋,差不多舀了小半碗,然后又往里加了一大把香菜,一小勺芝麻和小米椒。

“如丽,看不出来你这么喜欢吃醋。”

“只有和男人一起出来的时候才喜欢,跟女人一起吃饭,调的是不同蘸料。”

“有什么讲究?”

“我很喜欢蒜泥,但是跟男人一起吃饭,再喜欢我也不会放,跟女人一起吃饭就没关系。”

“有点意思。我原本跟你一样,无肉不欢,只可惜上了年纪,需要修身养性。”

“您真是会说笑,真正修生养息的人根本不会来这种地方。再说‘男人三十一枝花’,您这样的,更是高岭之花。”

菜上得很快,钟情往牛油锅里下了小半碗黄喉,涮了几片肥牛。“请。”

程如丽也不甘示弱,深红的牛血排排队似的一个个跳进火红的汤锅。

程如丽比他想象得能吃辣,即便是吃得满脸通红,嘴唇肿胀,还有心思跟他谈笑风生。她脸上出了细腻的一层薄汗,眼睛也是雾蒙蒙的,没有口红修饰的嘴唇,更是透现出别样的红润迷人,就好像被人狠狠吻了一通一样的丰满。

这一顿饭可谓是宾主尽欢。

“我送你回家?”

“我家还蛮近的,自己走回去也没关系。”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家,我不放心。”

“那就有劳了。”

按着程如丽给的地址,钟意开车绕进了一处住宅区。里面的路太窄,他索性把车停在外面,下了车陪程如丽走进去。典型的上海弄堂,弯弯曲曲幽幽暗暗,有钱的人都搬出去了,只留老一辈还坚守在此。

“你就住这?”钟情皱着眉问。

“钟情,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在三十岁之前买房。这里离公司近,租金又不算太贵,我没什么好挑剔的。”

每个人的生活观念不一样,他的确没立场苛责。

“本来是想请你去我家坐坐,可惜房子破旧,我也就不丢人现眼。今天真是麻烦您了。”女人站在破旧的楼底,脸上的表情却是不卑不亢。

“那你就打算这么打发我?”

程如丽踮起脚,吻住了钟情。他今天故意使坏,她吃火锅吃得现在嘴唇还麻,偏偏他还嫌不够似的又吸又啃,嘴唇快要不是自己的了,他的舌头在她的口腔里搅拌着,让她有一种强烈的被侵犯的感觉。男人的手也没闲着,不轻不重地揉着她的腰。

“夜深露重,我就不送了,钟总也早点休息吧。”

钟情愉快地看着女人飞也似的上了楼,高跟鞋与楼梯接触的悦耳响声一下一下敲进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