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二叔找到的那本古籍上,没有提护图人一脉的姓氏,除了知道对方是盘龙镇的家族,其他一无所知,所以打听起来,也比较困难。
老钱确实消息灵通,对于镇上的家长里短,如数家珍,就连谁家丢了猫,谁家两口子吵了架,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从老钱口中,我得知镇子上有百年历史的家族,一共有五家,其中有一家姓方的人家,是镇子上的大户,方家老太爷在这边说话,一言九鼎。
而老刘的那位战友,也是姓方,与那姓方的大户,有点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
老钱抿了一口小酒,一脸陶醉,随后神神秘秘看着我们,压低了声音说:“你们知道不,方家昨天发生了一件大事。”
我瞧着对方故作神秘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还真是物以类聚,对方爱买关子的德性,还真是与王胖子一模一样。
正想着,王胖子伸出肉嘟嘟的手,拍了钱串子一下,嘟嚷着:“都是自己人,说话卖什么关子,赶紧说说什么大事?”
老钱讪笑一下,又抿了一口酒,才神秘地说:“老方家的大孙子,市里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总,昨天死在酒店里了,据说死的那个惨啊。”
我们相互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愕,还真是巧了,没想到死在酒店的那公子哥,居然是方家的大孙子。
“呃,你们知道这事?”老钱见我们表情,有些奇怪地问。
“可不,那家伙与我们住同一层,胖爷站在客房外瞧了眼,那血呼呼的,唉,别提了。”王胖子挥了挥手,一脸晦气地表情。
老钱一下子来了兴趣,连忙追问细节,还好王胖子大大咧咧的,但不缺心眼,没有把白鸢的事说出来。
“唉,说起来方家也是倒霉,第三代里,就那一根独苗苗,别的都是女娃,这一下断了香火传承。”老钱半是唏嘘,半是幸灾乐祸地说。
“对了,你知不知,方建国他们家,最近遇上了什么事?”我心中一动,询问老刘战友家的麻烦事。
老钱端酒杯的手一滞,下意识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到这边,才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说:“这事我告诉你们,可千万别乱传啊。”
我一下子被勾起好奇心,连忙追问,到底是什么事,这么神秘。
“唉,要说这镇上姓方的,最近也是倒霉,方建国的老爹,中了邪,每天夜里疯疯癫癫,大喊大叫,搞得附近一方都不能睡个安稳觉。”老钱一口哧溜了杯中小酒。
“嗨,还以为多大的事儿,中邪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王胖子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可方建国他老爹,不是普通中邪,是冲撞了升龙观供奉的狐仙婆婆,受到了惩罚,才变成这样的。”老钱面红耳赤的辩解。
“狐仙婆婆?”我眼皮跳了跳,还真是庙小妖风大,没想到这事还别有内情。
老钱再次谨慎地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镇子里的居民,至少有一半都是信狐仙的,你们一定要注意,千万别做对狐仙不敬的事,否则会犯众怒的,现在老方家,就被孤立了。”
“切,胖爷又不是没见识过狐狸精,想当初在余家村……”王胖子喝了几杯酒,有些上头,开始口没遮拦的胡吹。
我在桌子空里,踢了这家伙一脚,他才清醒了几分,总算没有把一些不该抖落的事情,抖落出来。
老钱听得目瞪口呆,向王胖子竖了竖大拇指,一脸佩服,“我以为自己够能吹了,没想到王哥才是此道高手,来,啥也不说了,一切都在酒里。”
“胖爷可没吹牛。”王胖子咕哝了一句,好在总算嘴上有了把门,没在胡咧咧。
酒足饭饱,王胖子和老钱勾肩搭背,不知道去哪潇洒了,我招呼了甄青衣一声,回到客房。
甄青衣上来拿了件外套,说她想拍拍风景秀丽的小镇,自己下了楼。
我感觉自己貌似又有发烧的迹象,就留在房间里休息,没有跟过去。
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我迷迷糊糊睡着了,半梦半醒,隐约感觉有人,隔着窗子窥视自己,警觉睁开眼睛。
隔着窗帘,我看到一个身影站在外面,轻手轻脚爬了起来,悄悄向那边靠去。
那身影也奇怪的很,站在那一动不动,对于我的举动,视若不见。
快要靠近窗子的时候,我猛地冲过去,一把拉开窗帘。
见到窗外的东西,我哑然失笑,感概自己太敏感,以至于闹了个乌龙。
原来不知是谁,挂了一件衣服在走廊上,所以我隔着窗帘看去,还以为外面站了一个人。
接着,我又皱起了眉头,即使是睡得迷迷糊糊,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应该不会错。
那就说明,还是有人躲在暗中,只不过在我过去前,已经溜走了。
正想着心事,手机铃声响起,我拿起来一看,是老刘打过来的。
猜到对方有什么事,拿起电话闲扯了几句,果然老刘在电话中说,让我帮帮他那位战友。
从钱串子的口中,得知他战友那事,估计比想象的麻烦,可铁汉老刘都开口求人了,也不好拒绝,只能回复尽力而为。
挂了电话,我点燃一根烟,感觉手上的事,千头万绪,不知该从哪里办起。
眼下,虽然对小镇情况有了几分了解,可是到底谁是先祖留下的护图人传承,还是一无所知。
而且还多出一个莫名其妙的狐仙婆婆,也不知对方是个什么鬼,明天过去老方家看看,应该大约能知道那狐仙有几斤几两。
最让我揪心的,还是白鸢那档子事,毕竟一起经历过生死,她现在做的那些事,让人一万个看不明白。
“谁?”我忽然一伸手,接住一个从窗外丢进来的东西,摊开手掌一看,是一个小纸团。
我疑惑地打开小纸团,一行娟秀的字迹,出现在上面:我在后面那条小巷等你。
字迹有几分眼熟,有些像是白鸢的字,但是细看,又陌生的很。
我犹豫了一下,披上外套,向楼下走去。
酒店后面的那条小巷,阴暗狭窄,我刚转过拐角,就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逝,消失在一间民宅中。
我疑惑地同时,提高了几分警惕,向着那边走去,想要看看,对方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