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不利,这次能活着回去,胖爷说什么都不出门了。”王胖子颤抖着嗓子嘟嚷。
朗行松手腕一抖,一把铭刻着金色符文的匕首,向着最近那棵树飞去。
这些邪树虽然妖异,但是有一个缺点,那就是无法移动。
闪烁着淡淡金光的匕首,刺中树干上那张人脸,一声凄厉的惨叫,让人耳膜生痛。
大股大股的鲜血,从树干上流出,那张面孔大张着嘴,不停哀嚎着。
我挥舞着勾玉剑,将延伸过来的树枝砍断,断裂的树枝,如壁虎的尾巴,依旧在地上扭动。
如此邪异的一幕,让人心里直冒寒气,更多的枝条,从四面八方延伸而来。
“死了死了,胖爷这次死定了。”王胖子没有称手武器,人又是个怂蛋,只能缩着脖子,躲在我身后。
郎英手中各握着一把匕首,就像一只敏捷的雌豹,削断向她伸来的树枝。
相比在南洋古庙,遇到的那棵血菩提,这些邪树还是差了一个档次。
但是,这些邪树的数量太多,量变引起质变,危险的程度,甚至要超过那棵血菩提。
“我护住你,赶紧使用地火印,能烧掉一棵,就算一棵。”郎英凑到我身边,语气急促地说。
我咬了咬牙,将勾玉剑插在腰间,双手飞速结印。
脚下的地脉之气,有些晦涩,不过还是能够沟通,一股热流在地下汇聚。
向我延伸过来的树枝,都被郎英砍断,偶尔有漏网之鱼,也被朗行松解决。
倒是王胖子,失去了我的保护,这家伙狼狈不堪,屁滚尿流的左躲右闪,吱哇乱叫个不停。
四周的邪树,似乎感受到了地脉之气的躁动,攻击变得更加疯狂起来。
郎英一时闪避不及,消瘦的肩膀上,被抽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我眼中闪过焦急,结印到了关键时刻,无法分心,也无法为同伴分担压力。
朗行松摸出两颗诛邪雷,丢到树林中,带有驱邪效果的金光,让那些邪树的攻击一顿。
“地火印!”我双手飞速合拢,盯着一旁的那棵邪树,发动地火印。
炙热的火焰,如腾空而起的火龙,将那棵邪树包裹。
树干上的面孔,表情扭曲,嘴里发出痛苦的哀嚎,不到一分钟的功夫,整棵树成了一截焦炭。
然而,解决了一棵邪树,并没有为我们的处境,带来多大的改观。
在这片山林中,邪树太多了,就算我们筋疲力尽,也未必能解决三分之一的邪树。
“不能在这里停留,我们必需向上走。”朗行松喘着粗气说。
“走!”我摸出勾玉剑,砍断几根枝条,语气果决。
我在正前方开路,郎英与朗行松护卫在两侧,王胖子那怂包,则躲在我们中间。
我们的推进,无比困难,几乎每踏出一步,都会受到无数枝条的袭扰。
汗水湿透了我后背,刚才一时没注意,胳膊被一根枝条抽中,火辣辣的痛。
向前推进十多米后,郎英与朗行松,都或多或少挂了彩。
唯独被包围在中间的王胖子,毫发无损,却恰恰是这没受伤的货,一路大呼小叫个不停。
“闭嘴,你是娘们儿么?”我忍无可忍,斥喝了王胖子一句。
话音未落,一根粗壮的树枝,带着呼啸风声,向我横扫而来。
我瞧着那手臂粗的树枝,眼皮急剧跳了两下,大喊一声:大家快蹲下!
树枝带起的劲风,挂的脸颊生痛,我狼狈躲过那粗壮树枝横扫,身边的同伴,得到我的提醒,险险避开。
不过,王胖子那家伙,体型太肥硕,蹲在地上的时候,后背被那根树枝擦到,拉出几道血痕。
这货发出杀猪般惨叫,痛得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
“快跑!”我瞧着那粗壮的树枝,又抽了回来,大叫一声,向前跑去。
沿路细小的枝条,被我用勾玉剑砍断,不过身上还是不断被枝条刷到,又痛又痒。
“哎,你们别跑那么快,等等胖爷啊。”王胖子带着一丝哭音,在后面喊着。
狼狈向前跑了十多步,我陡然停下脚步,用震惊的目光,打量着前方。
今晚月光暗淡,树林内光线不好,等我看到那恐怖的景象时,距离那边,只有两米不到的距离。
那是一棵,需要四个成年人,才能合抱的粗壮老树,树干上吊着十多具干尸,一张硕大无比的面孔,挤出树干,用怨毒的目光,注视着我。
身后传来匆匆脚步声,郎英与朗行松赶了过来,身子齐齐一颤,明显也被这恐怖的老树,给吓到了。
“快跑了,后面树枝追来了,都愣在那干什么?”王胖子大呼小叫地跑了过来。
可能是见到前方恐怖的老树,王胖子如被掐住卡住了脖子的鸡,声音戈然而止。
“怎……怎么办?”王胖子声音颤抖地问。
那棵老树上的面孔,露出阴森笑容,猛地张开了嘴,一大股黑色虫子,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