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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纠 长生千叶 11547 字 1个月前

鲁公瞪着眼睛, 看着眼前的佩剑, 惊恐的瑟瑟发/抖, 说:“你!!你这个阴毒的人……”

齐侯笑眯眯的说:“让你自行了断, 孤怎么算是阴毒了?”

吴纠此时则是笑了一声, 说:“鲁公一辈子不可一世, 只是掌控旁人生死, 让鲁公如此自行了断,鲁公自然接受/不/了/了。”

齐侯转过身来,笑着说:“哦?那二哥的意思呢?”

吴纠仍然坐在席上, 笑眯眯的理了理自己黑色的袖袍,举着酒杯说:“天子不如下令,让鲁公与公子庆父决一生死, 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活下来的人贬为庶/民,之前的罪状也不予追究。今日天子与各位诸侯在此接风, 虽有好酒, 却无美事儿助兴, 便让鲁公与庆父来助助酒, 不是正好?”

吴纠这么一说, 其他人立刻笑了起来,或许有一种墙倒众人推的感觉, 一想到鲁公和庆父在他们面前耍猴,顿时就非常欢/愉, 毕竟鲁国在强大的时候也没少欺负人。

姬阆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 立刻笑着说:“楚王说的有/意思。”

他说着,抬了抬下巴,朗声说:“来人,再给公子庆父一把剑。”

鲁公听到他们像耍猴一样看待自己,立刻大吼着说:“我们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们是亲兄弟,不会自相残杀的!”

吴纠挑了挑眉,什么亲兄弟?鲁公的亲兄弟正坐在他们楚国的席位上,这还是拜鲁公所赐呢,因此吴纠根本不在意鲁公说什么亲兄弟。

姬阆笑着挥了一下手,说:“放开他们,让他们决斗。”

齐侯回身走回了自己的席位上,坐下来等着看好戏,身边的士兵围城一个圆形,将鲁公和庆父全都圈在里面,随即一个个拔/出佩剑,这才放开押/解的鲁公和庆父。

圆形的士兵“围墙”之中,地上放着两把长剑,一把就是普通的士兵长剑,另外一把是齐侯的宝剑,两把剑交叉摆在地上,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叉子。

鲁公和庆父同时被松开,士兵快速退到两侧,鲁公惊恐的瞪着眼睛看着庆父,就见庆父的眼睛瞟着地上那两把剑,确切的说是瞟着地上那把齐侯的宝剑。

这个年代的宝剑和普通的长剑是有本质区别的,毕竟青铜是一种合金,还有大量的杂质,提纯影响到了青铜剑的威力,齐侯的佩剑自然是好剑,绝对是削铁如泥,而其他的佩剑么,可能只是一般般,因此若真是决斗,肯定要抢齐侯的佩剑。

鲁公见庆父没说话,却一直低头瞟着齐侯的佩剑,心里“咯噔”一下,他虽然刚才说他们是亲兄弟,不可能自相残杀,然而只是虚张声势,心里根本没有底儿,也低头瞟着齐侯的宝剑,想要趁机抢夺。

鲁公说:“大哥,我们可是亲兄弟,不能让那些人看了热闹!大哥,我相信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庆父突然爆出“啊!!”一声大吼,快速冲向宝剑,猛地就要去抢,鲁公早就注意他的动作了,见庆父一动,立刻也冲上去。

两个人都有一些功夫,鲁公养尊处优太久了,功夫退化,庆父的功夫显然好一些,然而此时以命相搏,功夫差的也会被激发了潜力。

鲁公冲上去,当头一脚,直接踹在庆父的脑袋上,庆父大吼了一声,猛地向后倒去,鲁公就去抓齐侯的佩剑,鲁公坐在地上,快速的爬起来,冲过来对着鲁公当胸一脚。

鲁公被踹倒,手中的佩剑掉下来,“啪嚓!”一声,庆父就去抓,鲁公大吼着:“你竟敢踹我!你放肆!!”

庆父冷笑说:“你已经不是公爵了,鲁国都被削了,你还想要作威作福吗?!”

两个人瞬间打在一起,众人看得则是津津有味儿,不一会儿的功夫,鲁公脸上和庆父脸上全都被抓成了血道子,两个人你来我往,谁也不甘落下风,就像两只鹌鹑一样斗在一起。

刚开始大家还看得津津乐道,不过没一会儿就抓的血糊糊的,简直影响食欲,诸侯们全都恶心的侧过头去,不想再看,不然一会儿酒都喝不下了。

齐侯故意侧过身来,给吴纠挡住这血糊糊,还有不断叫嚷的场面,吴纠只是笑眯眯的举起酒杯,慢慢喝进口/中,琼浆玉露顺着吴纠的嘴角轻轻滑/下里,恐怕是因为吴纠出了馊主意之后十分开心,因此喝得有些多,此时已经醉了。

吴纠笑眯眯的将酒杯“哆!”一声放在案上,抬起手来,用白/皙的手背豪爽的擦了一把自己的嘴角,因为有些醉了,就把头靠在齐侯的颈子上,齐侯一愣,就听吴纠低声说:“寡人说过了,寡人已经不是当年的吕纠了,君上不必如此,这种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

齐侯听了只是笑了笑,感觉吴纠就像一只小猫一样趴在自己的脖子旁边,伸手搂住吴纠的肩膀,吴纠因为醉酒,十分乖/巧,也不动,就让齐侯搂着。

齐侯笑着说:“孤没有看二哥不起,就算是见怪不怪,孤也想把最好看的展示在二哥面前,将最丑陋的隔绝在二哥眼前,因为孤喜欢二哥啊,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吴纠听着齐侯说情话,若是平时肯定会有些不好意思的,不过如今吴纠喝醉了,因此靠着齐侯的肩膀,喃喃的说:“喜欢?是了……我也喜欢……”

齐侯听到吴纠突然表白,瞬间想要将吴纠从酒席上打包带走才好。

吴纠喝醉了,迷迷糊糊对这个场景无感,其他诸侯则是恶心的不看,姬阆都觉得有些恶心了,吴纠方才说能活下来的人贬为庶/民,不计较之前的罪过,因此鲁公和庆父都在殊死相博,但是大家都看出来了,这两个人,谁也活不下去,都是死也要拉上对方做垫背。

旁人都觉得恶心,郑突却举着酒杯,欣赏着月色下的血迹,嘴角噙着微笑,若不知情的人,恐怕还以为郑突正在欣赏什么优雅的歌舞呢。

就在庆父和鲁公缠斗了小半个时辰的时候,终于突听“啊啊——!!”一声大吼,一股鲜血猛地从士兵的“围墙”缝隙里滋出来,“嗖——”一下,溅的满地都是,洒了一片,一下喷到了郑突的案子面前,还染红了案子上的菜肴。

旁边的诸侯吓得连忙站了起来,远离被溅血的案子,郑突则是稳稳当当的坐在案子旁边,仍旧自斟自饮的喝着酒,半眯着眼睛,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

吴纠听到惨叫的声音,又听到姬阆不耐烦的声音说:“拖下去。”

吴纠迷茫的睁开眼睛,他方才已经睡着了,突然就给吵醒了,齐侯连忙捂住他的眼睛,吴纠没睁开眼睛,还没醒过盹儿来,摇了摇头,想要甩开齐侯的手。

齐侯在他耳边用低沉的嗓音说:“没事二哥,继续睡罢。”

或许是齐侯的嗓音实在太好听,太低沉了,引起了吴纠的困意,吴纠很快又沉沉睡去了。

姬阆让人将鲁公和庆父的尸体全都拽下去,赶紧清理广/场,坐在席上的公子季当真看不下去了,便站起来悄声离开了宴席。

公子季走到广/场外面,再往前走就是营帐了,这里很清静,公子季就站在这边,呼呼的喘了两口粗气。

公子季正在安定自己的心神,就听到后背有笑声,说:“好一个心善的公子呢。”

公子季吓了一跳,猛地回神,一瞬间差点撞到了后面的人,不知何时,郑突已经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公子季身后,低着头,笑眯眯的看着他,只是笑意不怎么真/实。

公子季吓得连退了三四步,与郑突拉开距离,随即发现自己失态,连忙拱手说:“季见过郑公。”

公子季见他不说话,气氛十分尴尬,便又说:“季还未谢过郑公。”

刚才在酒宴上,鲁公羞辱公子季卖/国求荣,郑突突然站起来打断了鲁公的话,公子季想要谢过郑突。

没想到郑突却冷冷一笑,说:“孤可没有要帮你的意思,当年你给孤的羞辱,孤都记在心中,你看到方才孤怎么报复鲁公了么?你也要加倍偿还!”

公子季见郑突的脸色突然寒冷下来,吓得又后退了一步,郑突的脸色一寒下来,完全没有平日里那种八面玲珑的模样,因为有一些胡子,因此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威严,仿佛是狰狞的恶/鬼一样。

公子季震/惊的看着郑突,低声说:“当年的事情……季对不住郑公。”

郑突冷笑说:“一句对不住就可以了么?”

公子季连忙说:“季并没有羞辱郑公的意思,从未有过,那时的事情……让郑公受/辱,的确是季的过世,季……”

郑突冷冷的打断他的话,说:“你可知这些年孤是怎么过的?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提起孤在鲁国的事情,无论孤向谁借兵,都会被人/大笑的提起你们做的好事!甚至是孤回国之后,还有卿大夫指着孤的鼻梁,告诉孤,这样一个受人羞辱的人,根本不配做郑国的国君!孤身上的伤疤,每一条都还留着,就是为了不忘记你们鲁国给孤的羞辱!”

公子季听着郑突厉声低喝,嗓子滚动了好几下,他大喝的时候,脸上的肌肉抽/动,也能看出郑突脸上的伤疤,虽然颜色和普通皮肤已经差不多了,但是在表情狰狞的时候仍然能看出不一样。

伤疤在脸上,就是囚徒的意思,那时候有墨刑,就是在脸上刺字,代/表羞辱,让旁人也能看到这种有形的羞辱,而郑突的脸上也有伤疤,看得出来,已经极力治疗了脸上的伤疤,但是因为伤口太深,根本无法痊愈。

公子季定定的看着郑突,低声说:“当年季年轻气盛,夸下海口……”

郑突冷笑一声说:“只是年轻气盛?夸下海口?不是你和你的好哥/哥联/合/起/来愚弄于孤么!?”

公子季连忙说:“季绝无此意,绝无此意啊!请郑公明/鉴,季并没想到郑公会因此受/辱,若是知道,季绝对不会……”

他说着,有些着急,似乎也找不到借口,便拱手说:“当年的事情,的确是季的过失,郑公已然受/辱,季说再多也没有,若是郑公可以解气,怎么发落季,季都不会有一句怨言。”

郑突盯着公子季,眯着眼睛,似乎在考虑他的话,随即“呵呵”低笑了一声,慢慢走过去。

公子季见他靠过来,郑突的眼神仿佛是一只豺狼,让公子季忍不住想要后退,然而却被他生生忍住了。

郑突走过来,低声说:“怎么样都可以?”

他说着,突然伸手,一把捏住公子季的下巴,公子季感觉下巴一瞬间差点被掰掉了,郑突的手劲儿太大了,几乎让他脱臼,疼的公子季“嘶”了一声。

郑突钳住他的下巴,将人顶在营帐外面的柱子上,公子季一瞬间有些慌神儿,郑突低声笑着说:“那……像当年你母亲提出的一样,孤如今让你做孤的男宠,你肯不肯做?”

公子季脑子里嗡的一下,感觉自己都懵了,郑突的脸近在咫尺,后背也退无可退,公子季想要别开头去,只是根本动不了。

公子季慌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惊讶的瞠目结舌,眼看着郑突凑过来,两个人的嘴唇就要碰在一起,不过郑突突然侧过一些头,嘴唇滑/到了公子季耳边,笑着说:“不过你这姿色跟本让孤提不起劲儿来,也不配做孤的男宠。”

他说着,冷笑了一声,甩开公子季,转身便走了。

鲁公和庆父被解决掉了,姬阆让人清理了广/场,清理了宝剑,然后还给齐侯。

吴纠困得睡着了,齐侯本打算带着吴纠早退的,不过刚要抱起吴纠,吴纠腾家伙就坐了起来,睁着大眼睛,说:“寡人没醉,继续喝!”

齐侯一听,就知道吴纠绝对喝醉了,不过吴纠正在撒酒疯,一定要喝酒,就是不跟齐侯回去睡觉,齐侯也拿他没办法。

这个时候郧国国君还跑过来捣乱,郧国国君和夫人走过来,对着吴纠作礼,笑着说:“楚王。”

吴纠眯着眼睛,后背挺拔,腰身挺/直,一派威严的眯着眼睛,齐侯一见,吴纠果然醉的不轻。

郧国国君和夫人作礼之后,不见吴纠回礼,惊讶的抬起头来,就看到如此威严的吴纠,顿时都吓得心中发毛,对视了一眼,不知哪句话惹得吴纠不快了。

齐侯头疼得要死,连忙轻轻碰了一下吴纠,哪知道吴纠突然“啊……”的呻/吟了一声,挺拔的后背一瞬间就软/了,险些倒在席上。

郧国国君与夫人更是一脸懵,齐侯则是捏了把汗,二哥突然叫的这么媚,真是让人情何以堪啊,果然是醉了。

吴纠反应很慢,这才慢慢抬手回礼,郧国国君和夫人没经验,不知吴纠发酒疯什么样子,夫人连忙将大女儿和小女儿拉过来,笑着说:“楚王,这是我的两个女儿,您之前也见过的,不知还有没有印象。”

吴纠笑眯眯的,其实是直勾勾的打量着两个国女,长国女十分自持,小国女被吴纠这么一打量,则是脸都红了,羞答答的低下了头。

齐侯重重咳嗽了一声,虽然他只二哥是醉了,但是旁人不知道,还以为吴纠中意那两个国女呢。

郧子和夫人就以为吴纠看上了自己的两个女儿,连忙撮合说:“楚王,我这两个女儿,都是温柔贤淑,十分识大体的,如今也到了出嫁的年龄……”

她说道这里,吴纠就插嘴说:“过了。”

“什么?”

郧子和夫人异世没听懂吴纠说什么,面面相觑,齐侯则是揉了揉头,刚想要拦住吴纠,吴纠则醉的直言不讳,说:“过了出嫁的年龄。”

一瞬间郧子和夫人的脸都青了,的确是,长国女已经过了出嫁的年龄,这年代的女子十几岁就出嫁了,最迟也在二十五六之前出嫁,要么就是家里实在太穷嫁不出去,一辈子就跟家里呆着了。

然而长国女身为郧国的公主,三十好几了竟然还没嫁出去,其实是因为长国女心有所属,一直不想嫁出去。

而她心有所属的那个男子,却一心为了楚国,是典型的“胡虏未灭,何以家为”的类型。

当年斗伯比忙着自己的事业,忙着楚国的事业,辅佐着楚国的国君开创霸业,以至于忽略了郧国的长国女,国女等了他很多年很多年,但是一直没有等到斗伯比来说亲。

后来郧子夫人觉得这是丑事儿,而且她并不看好斗伯比,把斗伯比和女儿生下来的儿子给扔了,哪知道扔了之后的六年之间,斗伯比从一个若敖氏的小卒,一路飞黄腾达,变成了楚国第一位令尹。

那时候郧子夫人十分后悔,去寻找过被他们遗弃的小子文,想要让自己的大女儿嫁给当时飞黄腾达的斗伯比。

只不多斗伯比在飞黄腾达的巅峰时期,竟然选择隐退,让自己的弟/弟斗祁继承令尹的地位。

斗伯比是聪明的,他功高盖主,不选择隐退,会毁掉整个斗家,或者整个若敖氏,因此斗伯比在最辉煌的时期退役,还给自己留下了不世美名。

但是郧国国君和郧国夫人根本不明白斗伯比的大智慧,还以为斗伯比突然不受宠了,因此郧子夫人立刻打消了将女儿嫁给“前任”令尹的想法,心想着斗伯比已经失去了势力,自己的女儿自然要为郧国谋求更好的势力。

如此一来,长国女与斗伯比的姻缘就这么一直拖着。

如今郧子夫人想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吴纠,毕竟如今楚国强大,而吴纠是楚国的新王,万万/人之上,若是自己的女儿能嫁给吴纠,岂不是能给郧国谋求最大的福利么?

但是没想到,吴纠嘴巴这么毒,竟然“羞辱”了一番郧子和郧子夫人。

长国女倒是松了一口气,自己的年纪的确比吴纠大,这是事实,这年代都是老夫少妻,还未见过少夫老妻的,长国女心中有心上人,而且也觉得这样不合适,因此并没觉得有什么,反而松了口气。

郧子和夫人脸色不太好,就识趣的走开了。

齐侯笑眯眯的说:“二哥嘴巴真是不饶人。”

吴纠看着齐侯,露/出一脸奇怪的表情,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似乎在想齐侯的话,自己的嘴巴怎么了?

齐侯看的眼神一沉,低声说:“二哥,咱们回去再算账。”

吴纠还是一脸迷茫,低声说:“不能现在算账么?”

齐侯简直要炸了,瞪着眼睛看着吴纠,吴纠仍然一脸狐疑。

郧子和夫人走远一些,夫人低声责怪说:“那楚王,不就是势力大一些,这么看不起咱们郧国,什么东西!”

郧子吓得连忙说:“你低声一些!要让楚王听到了,吃不了兜着走。”

郧子夫人冷笑说:“不就是一个楚国么,有什么了不起,他不娶我女儿,我女儿还嫁不出去了么?”

郧子夫人一心想要女儿攀高枝儿,离开吴纠之后,就看到了潘崇和彭仲爽,那两个人正在攀谈。

郧子夫人是那种典型的没有眼力,却非要“捡漏”的人,潘崇如今乃是楚国的大司马,官/位在斗祁之上,乃是楚国第一高的官/位,可以说是吴纠之下,绝无仅有了。

而彭仲爽如今只是一个乐尹,虽然官/位不低,但是没什么实权,郧子夫人可不知道,吴纠让彭仲爽做乐尹,是因为他想要提拔彭仲爽做楚国的令尹。

郧子夫人只是看到潘崇地位高,彭仲爽是个没实权的乐尹,便走过去,和潘崇攀谈,想要把女儿引荐给潘崇。

潘崇喝酒喝的好好儿的,今日彭仲爽也没有酸人,态度那叫一个好,说话也不难听,本来挺好的。

不过这个时候郧子夫人带着女儿走过来,像是要说亲事,潘崇顿时头都大了。

他以前也是喜爱美色的人,虽然潘崇并非沉迷女/色,但是也是那种不能免俗,喜欢美/人的男子,但是自从与彭仲爽发生了某种事情之后,潘崇再去找/女子,再去女闾,就觉得很没有兴致,完全提不起兴致,每次都无功而返。

自然潘崇去女闾的事情实不敢告诉彭仲爽的,因为彭仲爽发起疯来太可怕了,别看他是个书生,但是身材高大,自己这个习武之人都按不住。

潘崇今日喝了些酒,看着彭仲爽怎么看怎么对劲儿,再加上解决了鲁国的心头大患,本想要放松一下的,与彭仲爽也相谈甚欢,就等着多喝几杯,然后早退等等。

结果这个时候郧子夫人就来了,潘崇一听,说亲?而且还要把她的女儿买一送一全都送给自己?潘崇不知自己桃花缘儿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潘崇正头疼,就感觉到一股幽幽的视线刺在自己脸上,抬头一看,果然是彭仲爽的视线,那视线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势头,彭仲爽没说话,端起酒杯就走了。

潘崇“哎!”了一声,也不顾郧子和夫人了,赶紧追上去,潘崇追上来,彭仲爽仍然用那幽幽的目光盯着潘崇。

潘崇脖子都发/麻了,说:“你看我/干什么?”

彭仲爽笑了一声,不过嘴角一挑,竟然是冷笑,配着高大的身材,潘崇也不知为何,突然身/子里跟被电了一样,麻嗖嗖的,嗓子也发紧。

就听彭仲爽咬字清晰的说:“不干什么。”

说罢便走了,潘崇留在原地瞪眼睛,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去。

郧子和夫人连续两次吃了瘪,但是郧子夫人一点儿也不气馁,而且越战越勇,但是他们仍然觉得斗伯比根本是个过去式了,竟然找到了斗祁,都不找斗伯比。

斗祁是知道大哥和郧国国女的事情的,给他一百二十个胆子,也不敢娶嫂/子啊,赶紧就找个借口跑了。

郧子和夫人走了一圈,愣是找不到下家,郧子夫人十分不甘心,正好这个时候大肚便便的莒子走了过来,兹丕复早就看上了郧国两个国女。

郧子的两个女儿可以说是国色天香,尤其是大女儿,别看三十几岁了,但是风韵无限,正是最有女人味的时候。

莒子兹丕复一见,顿时色心大起,主动走过去,想要与郧子夫人谈亲事。

郧子夫人有些嫌弃兹丕复,因为莒国虽然是东方强国,但是和郧国一个西面一个东面,隔得太远了,对发展郧国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帮助。

而且莒子年纪不小,大肚便便,完全没什么形象可言,最重要是,莒国也是子爵国/家,和郧国一样,郧国和莒国搭上根本不算是高攀,因此郧子夫人看不上莒子。

不过这么多人没有想要自己女儿的,郧子夫人干脆也就来了个逢场作戏。

长国女一看莒子那色/眯/眯的模样,哭的心都有了,拉着小妹频频向后躲,莒子却一脸色/眯/眯要摸长国女的手。

斗伯比就坐在席上,看着郧子夫人拉着长国女转了一圈,最后转到莒子面前,脸色十分难看。

斗祁已经看不下去了,说:“大哥……”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一边的吴纠突然站了起来。

吴纠喝醉了,他站起来齐侯就发憷,肯定没好事儿。

吴纠站起来之后,拉着小子文走过去,莒子正在郧子和夫人面前调/戏他们女儿,而郧子夫人根本没有什么表示,就让莒子动手动脚。

吴纠走过去,笑眯眯的拦在中间,拉着小子文对郧子夫人笑着说:“郧国夫人,您看,寡人这义子,是不是长得像谁?”

他突然没头没脑的这么一说,郧子夫人十分奇怪,就多看了两眼,吴纠继续说:“寡人这义子,乃是个被人遗弃的苦命孩子,因为没有爹娘,从小被老虎养大。”

郧子夫人听说是被遗弃的,顿时脸色就变了,毕竟她做过这种事情,仔细去打量小子文。

小子文很听话,乖乖站着,仰着脸看着他们,郧子夫人看着小子文的侧脸,顿时脸色就成了惨白色,连忙拉着自己的两个女儿就跑了,说是有急事,匆匆走了。

吴纠看着郧子夫人落荒而逃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得了什么便宜一样。

郧子夫人也不敢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旁人了,因为楚王身边那个小王子,侧面竟然长得和她的大女儿一模一样,而且越看越像,再想一想那孩子的年纪,跟被自己遗弃的外孙也是一模一样,越想越心惊,越想越胆颤,郧子夫人不想惹事儿,自然就跑了。

莒子本以为能抱得美/人归,一下还是两个,怎知被吴纠打扰了好事。

齐侯赶过来,拉住吴纠的手,说:“二哥,你醉了,咱们回去歇息罢。”

吴纠摆手说:“没有,没有,寡人没醉,你胡说!”

小子文都一脸无奈,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伸手叫来大白,自己带着大白先回营帐休息了。

因为时间有些晚了,姬阆也喝醉了,被王子郑搀扶着离开了,天子一走,诸侯们就喝了几杯,也各自撤了。

吴纠喝的一塌糊涂,齐侯干脆将他打横抱起来,就抱着往营帐去了,吴纠在他怀里不停的打挺,齐侯不放他下来,他就拽着齐侯的耳朵,疼的齐侯直嘶气。

齐侯气得不行,大步走进营帐,将人放在榻上,捏着吴纠的鼻尖儿,说:“嗯?二哥你长本事了,还捏孤的耳朵了?”

吴纠一着榻,立刻咕噜噜就往里滚,揪着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只蚕,不过如今天气炎热,吴纠又穿着繁琐的朝袍,还没一会儿已经热的落汗,又手脚并用的使劲踢,把被子和朝袍一起踢掉。

齐侯见他简直要把朝袍撕了,赶紧认命的过去,给吴纠勤勤恳恳的脱掉朝袍,说:“二哥,孤真是服了你了,来,别较劲儿,缩一下手。”

齐侯给他脱掉了一只袖子,另外一只吴纠就是不配合不缩手,齐侯怕弄疼了他,只好耐心的哄他,吴纠偏生喝醉了,根本不在状况。

黑色的朝袍脱掉一半,半落落的挂在肩头上,仿佛香/肩半露,吴纠则是眯着醉酒的眼睛,眼睛下面一片殷/红,抬起手来,挑了一下齐侯的下巴,用沙哑的声音说:“小白,来伺候寡人。”

齐侯可不知吴纠醉了都在打趣自己,还当二哥在亲/昵的叫他的名字,还这般撩/拨自己,不吃就不是男人了。

齐侯觉得二哥喝醉了酒十分缠人,一边与自己缠/绵,一边笑眯眯的喊着“小白小白小白”,齐侯完全不清楚小白的笑点在哪里,因此只当是吴纠撩自己,这一晚上齐侯被撩的发狂……

吴纠第二天起来之后,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依稀记得一些片段,不过喝酒之后吴纠有些断片,实在记不清楚了。

吴纠睁眼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昨天晚上喝多了,还折腾了一晚上,基本是早上才睡下的,吴纠揉了揉眼睛,发现身边没人,自己撑坐起来,一起来顿时感觉不好,因为小子文竟然趴在他榻边上,吓了吴纠一跳。

吴纠身上没穿衣裳,一起来差点走/光,小子文托着自己揉/揉的腮帮子,大白也趴在旁边,似乎在学小子文的动作,用两只爪子扒拉着自己脸颊的白毛。

吴纠眼皮狂跳,连忙盖住自己,说:“子文,你怎么在这儿?”

小子文像模像样的说:“齐公说王父在歇息,齐公要出去一趟,很快回来,怕王父突然醒了,让子文在这里等候。”

吴纠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齐侯真不靠谱,好歹给自己穿上衣裳啊,不然让小孩子看到成什么体统。

他们正说话,帐帘子“哗啦”一声,齐侯就从外面走进来了,手中端着一只大海碗,笑着说:“二哥,你醒了?”

他说着走过来,对小子文说:“谢谢你,去带大白顽罢。”

小子文连忙站起来,带着大白就出去了,营帐里瞬间只剩下吴纠和齐侯两个人。

齐侯笑眯眯的端着大海碗走过来,说:“二哥,肚子饿了罢?孤起了大早,亲手给你做的,嗯……一碗面条。”

之前吴纠给齐侯做过面条吃,齐侯也非常喜欢,今日吴纠还在睡,齐侯就起身了,想要给吴纠做点爱心早膳,便去了膳房,不过齐侯一进膳房,就做了整整一个上午,总是失败,根本做不成面条来。

膳夫们最后没有办法,怕齐侯把膳房拆了或者烧了,于是就帮助齐侯做了面条。

其实这碗面条大体都是膳夫做的,但是齐侯不会告诉吴纠……

齐侯站着,手中托着海碗,因此吴纠看不到面条的样子,只是能闻到香味儿,真的很香,吴纠正饿着,闻到面条的香味儿,特别想吃,连忙坐起来,将袍子披上。

都来不及系带子,连忙说:“君上做的?快给纠看看……”

“还挺香的”这四个字没说出口,齐侯已经把面条递给吴纠了,吴纠接过来一看,瞬间傻眼!那四个字根本说不出口了。

原因很简单,面条虽然闻起来挺香的,但是卖相太差了,按理来说是膳夫做的,卖相不会很差,但是齐侯为了显示这是自己的爱心早膳,因此特意在里面加入了齐侯目前的挚爱食材——豆腐!

齐侯往里面加入豆腐,也没有搓成球,或者切成片和小条之类的。

吴纠弄了十斤的豆腐,是一整块,没有切成小块,因此齐侯想要往面汤里加入豆腐,就只能自己切,齐侯也没有什么经验,他不知道怎么切豆腐,就用了一个小匕,舀一勺往汤里扔一勺,于是一勺一勺又一勺。

再加上齐侯根本不知豆腐本就是熟的,还以为要煮,于是大火煮了煮,吴纠做的是含水量很高的南豆腐,十分滑/嫩,这么一煮,再加上舀的本就烂,豆腐一下就变成了豆腐脑豆花……

大海碗上面飘着乱七八糟的豆花和豆腐脑,一搓一搓的白色,混合着面汤的颜色和油腥,那模样就好像长了大毛子一样,十分可怕!

吴纠看到那面条的样子,顿时脸色一僵,齐侯则是笑着说:“二哥,你快尝尝,里面还加了豆腐,肯定滑滑/嫩/嫩。”

吴纠眼皮狂跳,看着齐侯做的爱心早膳,因为齐侯一大早上爬起来去做,吴纠不吃的话,实在太打击齐侯的积极性,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夹起来一筷子,往嘴里送了几根面条。

吴纠一吃就知道,面条肯定不是齐侯做的,因为除了泡的发软,有点糊糊之外,味道其实很可口,是正常水平,应该是膳夫做的。

面汤味道也是正常水平,只是上面飘着豆腐花而已,不过豆腐花的味道其实也还行,除了卖相极差,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还挺好吃的,不是不能入口。

吴纠就将这一大碗放豆花的面条吃了,还喝了点汤,最后实在撑得不行,根本没吃完,齐侯绝对是按照自己的肚量做的这碗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