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月从五爷的院子里拿了冰块与北冥夜送的药后,几乎是跑着入了安月房间的。
本以为安月应当很是抑郁,却不成想,她反倒没有任何表露出不快的表情来。
任由着好月先是拿冰块在她脸上敷了敷,而后再涂上了北冥夜送的药汁。
药敷再脸上之后,再没了方才那番火辣辣的疼感,反倒是只觉着我无比清凉。
便是连好月抹药的手,也只觉着冰冰凉凉,舒适的很。
半响,好月不曾开口说话,反倒是安月,撇了一眼好月之后,这才颇为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好月,你今日,可是生气了?”
“嗯?”没来由的话让好月一愣,此时她正攥着最后一块将要融化的冰块,手心贪恋着它的凉意。
抬头,看向安月,“大姐这话何意?”
安月想了想,便道,“你从方才起,便从未说过话……今日、那两人找上咱们,只怕在大街上闹了这一通,人言可畏,日后的坊间,只怕还不知晓要如何来说你的!”
“那又何惧?”好月不以为意,“这些都不过是些小问题罢了,群众的眼睛也是雪亮的,这尹家之前对咱们做过什么,大部分也人都是清清楚楚得,恍若有人真信了那老两口得话,咱们又为何要多辩解?都是人言罢了,到底真真假假得,又岂是你我可辩?”
“可是……”安月叹了一口气,“我大南律法,也想来最注重于长辈之恩,倘若此事被有心之人闹大,传去了皇上耳中,好月……你可要如何是好?”
不错,安月竟是能想得如此长远了。
好月依旧一脸无所谓,“闹便闹呗,咱们家如何,只怕皇上早就是知道个一清二楚,有何好惧?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罢,便算是因此事皇上想要惩罚于我,那我亦是无话可说……不喜便是不喜,尹家的祖宗对咱们做了什么?为何需要孝敬呢?
如今我所拥有的,也不过是你、娘同安邦!”
唔,便算是刘家二老,大刘氏等人,也都是无法同刘氏等人比拟的。
不是说这份亲情有何亲疏关系,只是刘氏、安月、安邦三人的性命,她已重视的超过了自己的性命。
毕竟,一大家与一小家的关系意义,又不一样。
她同刘家二老刘君子大刘氏等人算起来,是为一大家,而她与刘氏以及这姐弟三人,却是一个小家。
仿似越说便越是跑的要偏了些。
安月闻言,竟只觉着无言可反驳。
好月便又道,“我只可恨今日踢的那一脚踢的轻了些,也遗憾自己不能亲自替你将这巴掌之仇给报了!”
毕竟挂了一层长辈的面儿,好月倘若真动了手,此事只怕她反倒会招惹上一身臭味。
不过……倒也并不可惜,她无法动手,王程意、想来也绝迹不会轻易放过这老两口的。
“无碍的!”安月忙是回道,“之前,倒也打的不少,也算是习惯了!”
当初尹青山还不曾休弃刘氏之时,尹家老两口总嫌弃安月是个女儿家,不能传宗接代、今后还要嫁去人家家中的赔钱货……对其自然就瞧的很不顺眼。
如此以来,对其也是非打即骂。
安月……倒是真习惯了。
好月不语,记忆中闪过了不属与他的回忆……
手中的冰块融化,方才还凉凉的手心此时却开始变得慢慢火热起来。
她将手在干帕子上擦了擦,再轻轻拍了拍安月的手,“无事,今后日子里有我有娘有安邦,日子都是一步一步过好,也不会再有你敢来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