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个不省事儿的嬉笑着说:“我说世子爷,才这几杯就受不住了呀,新郎官成亲要是过不了拼酒这一关,怎么能进洞房和新娘子一决高下呢?”
满堂哄笑。
柳云初擦了擦嘴角又直起身来,歪歪倒倒地走过去,脸上带着凄楚的笑意,道:“好!小爷我今天陪到底,看谁先喝趴下!”
苏连茹在这边,拿着筷子嫌弃地这里戳一下那里蘸一下,闻言不屑地嗤笑一声,道:“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知道逞威风。就他这种人,也便只有简司音那路货色才配他,一辈子穿破鞋的命!”
“连茹!”苏徵勤愠怒地喊了一声。
当是时,凤时锦伸手紧紧捏着手边斟满了的酒杯,将将欲起身将这杯酒往苏连茹泼去时,苏顾言抿唇担忧地看过来,君千纪不紧不慢恰到时候地捉住了凤时锦的手腕,暗自使力又将她摁了回去。
君千纪不咸不淡地看她一眼,顺手端了她的那杯酒,道:“出门在外,不许饮酒。”说罢将她的酒喝了,放下空空的酒杯。
凤时锦深吸一口气,生生压下胸腔里那突然倒腾起来的怒火。她眯着凤眸看向苏连茹,不怒反笑道:“这里人多耳杂,七公主说话可要小心了,谨防叫旁人听了去。你要是无所忌惮,为何不大声地说,不也是怕和柳简两家撕破脸皮吗?”
苏连茹怒起拍桌,冷哼一声,道:“怕?本公主要是怕今夜就不会到这里来了!难道那简司音不是破鞋吗,你说说,本公主哪里说错了?”
“那这一切究竟是拜谁所赐呢?”
苏连茹面色一顿,好笑道:“凤时锦,你究竟想说什么,你莫不是想空口白牙地将这脏水泼到本公主身上吧?”
苏徵勤的神色一直阴晴不定。凤时锦注意到了,她不急不缓道:“我空口白牙自然奈何不了你,但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大家心里有数。简司音不可能不知道,简司音知道柳云初必然知道,简司音和柳云初知道,难道相国府和安国侯府会不知道?”苏连茹脸色变了变,凤时锦继续道,“安国侯和相国结为一家,你可能尚且不需要畏惧什么,但不代表你二皇兄会相安无事,将来这两家势必……”
“时锦,好了。”君千纪及时打断道。
凤时锦猛地顿住,突然发现在场的气氛霎时凝固了一般。苏顾言一声不吭,苏徵勤亦是没有表态。谁心里对这改变的局势都清楚得很。
唯有苏连茹,似懂非懂的样子,怯怯地看向苏徵勤。倒显得她是桌上唯一鲜活的人物。
凤时锦之前一直觉得若不是苏连茹是苏徵勤的妹妹,那苏徵勤是一个很好说话的皇子,比苏顾言还要容易接近一些。如今她觉得自己有些错了,那是因为自己没真正地触怒他。
从他身上隐隐散发出一股压迫感,接下来就连苏连茹也不敢再胡言乱语什么。一桌酒席吃得十分沉闷,也草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