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离点头:“她可能有点坏,对别人可能有点狠辣,可是月儿,她始终是你妹妹,你忘记了吗?每次你遇险,她都急急赶来救你,冲这样的情,我想她还是念着亲情,不会害你的。就像我,北宫再对我无情,可是让我去杀昱轩,我……做不到!”
“她是她,你是你,这根本不能比!”明月抗拒地说。
“你对她成见太深了!”风离有点焦躁起来,头开始痛了,强忍着拉了明月说:“我们以后再说这事,先回去休息吧!”
“是你要讨论的!”明月蹙眉站在原地,没发现他的异状,不满地说:“你让我说实话,我说了,你却说我小气,我……”
“我没说你小气!”风离打断她:“你之前不是和她相处得挺好吗?为什么不保持下去呢!乖,我们回去吧!”
他额上冒出了冷汗,已经有段时间不痛的头针扎似地痛起来,让他不自觉地朝前走了几步,想在明月发现前先躺到床上,免得她担心。
明月失望地站在原地,抱怨道:“这世上有没有迷魂药……我真怀疑她灌了你迷魂药,才让你一直帮她说话!风离,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
风离蹙眉,开始觉得明月有点烦了,妹妹是她的好不好,他只是为了他们姐妹两好而已。龚紫雪那么可怜,她让着她点有什么关系,怎么这么不讲理!
眼前不自觉地浮现出龚紫雪描述的画面,她瘦小的身影缩在雪洞里,这画面和记忆中他被大臣们赶出北宫的凄凉样重叠起来,让他更反感明月的语气了,她不可怜龚紫雪,她没有同情心,怎么能理解弱小的他们被欺凌的凄惨呢!
这样一想,头痛稍缓,转头看明月,有些失望:“南宫晓珊她们欺负你的时候,你想了些什么呢?不要以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才是不幸,更不要把别人强加给你的强加给别人……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他转身,脚步有些不稳地走向临时书房,感觉明月的视线在后面跟着,他强迫自己迈开大步,稳稳地走了进去。
桌上的灯还亮着,他微微奇怪了一下,也没多疑,头痛难受,去抓桌上的茶盅,伸出右手够不到,他心烦地抬眼一看,伸出左手,有点别扭地拿过茶盅喝了茶。
凉凉的茶进了肚子,稍微清醒了点,倒在椅背上有点绝望,这再次反复的头痛说明了什么问题呢?难道他的大限已经提前了,也许自己支撑不到半年吧?
他看着那一跳一跳的烛火,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何时,谷隽走了进来,看到他磕着眼,还以为他睡着了,刚想出去,他慵懒地开口了:“谷隽,突厥那边有什么消息?”
谷隽上前报道:“三皇子和太子迟迟没有打起来,都蓝忍不住了,已经派人进入北宫境内,伪装成契丹的人扰乱边境,意在挑起北宫和契丹的矛盾,据说韩喔已经被太子逼着转战契丹了。”
风离眼皮一跳,睁开了眼:“契丹耶律德是只野狼,他的狠辣决不是韩喔能挡的,太子这是他去送死!”
谷隽同意这个见解,苦笑:“太子也是无人可用了,腹背受敌,还好我们没添乱,否则他更是焦头烂额了。韩将军辛苦一辈子,还要战死在沙场上,这虽然是死的其所……未免太残忍!……哎……”
谷隽的叹息很刺耳,风离扬眉看向他,琉璃般的眸子射出一缕无情的冰冷:“你是在谴责本王见死不救吗?”
谷隽被他冰冷的语气激得一惊,抬眼看风离,那冷冰冰的眸子没有一点温度,他心下一颤,低头:“属下没有这个意思!”
风离冷哼一声,站了起来,手一扫,茶盅就滚到地上,砰地一声摔碎了。
“本王被冤时,韩喔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他现在去送死,本王为什么要去救呢,看热闹不是多好!”
他大笑着走了出去,谷隽蹙眉看着他的背影,眼里写满了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