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凡道:“我叫凌凡,是香港警察,我想约你出来谈些事情,不知道可不可以。”
梁君似是没想到警察会找向自己,不过他的语气却甚是平静,道:“好的,我们就约在紫荆园的‘思贤亭’吧。”
思贤亭位于紫荆园东方一隅,是一座中国的古式小红瓦亭,亭子由四根红柱支撑着,中心摆着一张石制的八仙桌,上面雕刻着围棋纵横交错纹路,小石凳也是精致地摆放在八仙桌的周围,显得古气淳然。
思贤亭取名思贤,顾名思义,是要众学子不要忘本,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不要忘记中国那些伟大的哲人,总之一句话,这里是只属于中国文化的地方。思贤亭的四周布满绿油油的青草,高大的树木交错地种植在一起,清脆的鸟鸣声此起彼伏,甚是一个下棋读书的好地方。
也正如此,凌凡没费多长时间便找到了思贤亭,就连那个黄头发绿眼睛的外国留学生也知道思贤亭的大名,并热情地指给凌凡思贤亭的具体位置。
‘树木葱郁,鸟语花香。’
这便是凌凡看到思贤亭的首先想到的八个字,相比于紫荆园笼罩的那层恐怖的阴云,思贤亭倒是一处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走近思贤亭,一个年青的男子早已等候在那里,虽然只是看到一个背影,可是就是这人背影却给了他独特的难以言表的感觉,或许这个青年男子便是那个梁君吧,如果他真的是的话,那他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你好,你是梁君吗?”凌同走上前笑道。
青年男子缓缓地抬起头,望向凌凡,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望,可是就是这一望却让凌凡心惊不已,这双眼睛太过于深邃,而且隐隐间还透“露”着一丝高傲之“色”,仿佛所有人都无法进入他的眼睛一般。
梁君看向凌凡,神“色”一顿,问道:“你就是那个凌凡警察?!”
凌凡笑着点点头:“是的,就是我跟你打电话约你来的。”
梁君笑道:“你约我出来是想了解下关于少军的事情吧。”
所以说和聪明人打交道会让你省很多心,凌凡点头笑道:“是啊,我想知道徐少军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到底遇到过什么样的事情?”
梁君有些为难地望着凌凡:“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知道两天前徐少军和一个好朋友去餐厅里喝酒,喝到很晚,我还特意跟他留了宿舍的门,并打电话让他快点回来,他说很快便回来,可是我直到第二天醒来都没有见到他回来,然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直到我听同学说徐少军被送进了校医务室,所以我才他的。”
“那他的朋友是谁,现在又在哪里?”凌凡感觉事情越来越蹊跷。
果然如同凌凡所料,梁君说徐少军的那个朋友叫陈丛,可是他跟徐少军一样,都莫明其妙地失踪了,直到现在他的同学们都还在找寻他,他们也打过手机,可是他的手机却显示不在服务区。
“不在服务区?!”虽然凌凡早已料到事情会进展到如此,可是他还是濒着一丝消,可是一句不在服务区把凌凡的消给破灭了,不在服务区,凌凡嘴里一直念叨着这句话,他突然问道:“梁君,你知道不知道紫荆园有什么地方是手机达不到的地方?”
梁君先是一愣,然后便是满目的喜“色”,看来他明白了凌凡的意思,忙道:“有的,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有手机信号的。”
“那是哪儿?”凌凡的脸“色”也充满着惊喜之“色”。
然而却见梁君的脸“色”一沉,道:“是紫荆园医学系的尸体标本房。”
紫荆园是一座综合“性”的学府,各个科系都有着救学经验丰富的良师,甚至还有一些活跃在国际学术论坛上的知名学者时常会在紫荆园任教,因为相比其他那些专业的医学院校,紫荆园的医学系同样不逊“色”,甚至从这里毕业出去的医学生更是连国际都承认其合格“性”,与此相比,国内的一些医学校的处境就显得有些尴尬了,因为有些医学院的学生在国外是不被承认的,也就只能在国内混,所以紫荆园的医学门槛也是相当的高的。
但是与所有医学院的尸体标本房一样,紫荆园医学系的尸体标本房也处在校园里一个偏僻阴暗的角落之中,周围布满了高大的树林,使得原本阴暗的角落变得更加的阴暗,好似黄昏一般,即便不知道这里便是尸体标本室,也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冰冷的感觉,激得人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凌凡的面前便是尸体标本室,没有窗户,只是一幢占地面积约半个“操”场大的水泥房,上面爬满了绿“色”的叫不出名的植物,水泥房的上空被众多厚重的绿“色”枝叶所覆盖,偶尔一阵风吹过,枝叶之间的缝隙“露”出一线,明亮的光线透“射”下来,风声停止,光线好似被剪断一般又再一次消失,让人感觉好似落入万丈深渊一般。
“陈丛真的可能在这里吗?”梁君捂着鼻子皱着眉,说实话这里的气味真的不好闻,空气中融合着说不清是动物还是植物腐败的味道。
凌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他望着梁君说道:“你们之前来这里找过陈丛吗?”
梁君指着水泥房上面的牌子,苦笑一声,道:“我们是找活人又不是找死尸,怎么会来这里找呢……”可是他的知还没说完,脸“色”便是一变,他再一次望向那个水泥房,突然惊道:“难道你的意思是说陈丛他……”
无比凝重的神“色”浮现在凌凡的脸上,他最不消的便是这种情况,但是如果说紫荆园真的有手机信号达不到的地方的话那也就只有这里了。
“可是我们没有钥匙,怎么打开门啊?”凌凡望着尸体标本室上那个锈迹斑斑的大锁。
梁君道:“如果说现在什么最贵的话,我敢说数尸体最贵,一具能卖出天价呢,如此珍贵的资源校方当然不会轻易地将钥匙交给别人,所以我想就算我们去找医学系的主任要钥匙,他都不一定会给我们。”
“那怎么办啊,不这样的话,我们怎么才能打开门啊?”凌凡耸了耸肩道。
“别人也许不可能,但对我来说这不过是小茶一盘。”梁君嘿嘿一笑,然后他从衣服上摘下一个胸针,将细细的尖端捋直,然后走到那把大锈锁前鼓捣起来,边弄边道:“我的爷爷曾经是一个开锁的,不管什么锁,爷爷都能打得开,可是到后来这一行到我爸就失传了,爸爸始终认为开锁不是什么好职业,说什么也不愿意继承爷爷的手艺,我也是因为好玩才跟爷爷玩的,可是没想到爷爷竟然高兴的流了泪,为了不让爷爷伤心我才咬着牙坚持跟爷爷学了下来,当初好玩的心态很快便过去,然后便是对锁的结构分析,可怜了我的童年啊。”
梁君虽然说着辛苦可是他的脸上却呈现出一抹兴奋之“色”,看来能够让爷爷死面瞑目,他也是相当的高兴啊,正说话间,只见咔咔的两声,大锈锁便被打开了,然后梁君便轻轻地推开大铁门。
说不出是什么样的声音,反正是门轴生锈的原因,一阵难以忍受的刺耳的开门声响起,随着门缝的推开,一股冒着白雾的寒气从里面喷涌出来,凌凡和梁君两人不禁打了一个冷颤,门缝之后是可怕的黑暗,仿佛是黑洞一般,一股异常的感觉随着那团雾气涌向凌凡,那股感觉跟在舞台之上被人盯着的感觉一样,他甚至能感觉到那细小的门缝之后有一双可怕的眼睛在盯着他。
第七章 触目惊心
第七章触目惊心
随着吱的一声,尸体标本房沉重的大铁门被推开一线,瞬间,白“色”的雾气从门后“露”了出来,凌凡和梁君两人被寒的打了一个战栗。也不知道是水泥房里真的气温低还是心理作用,凌凡总感觉自己身上的汗“毛”一根根都竖了起来,沿着那道门缝向里面望去,只见里面黑洞洞的,好似是连接地狱的通道一般,而且那股异常的感觉又再一次涌上凌凡的心头,他总感觉那道门缝之后的黑暗中有一双诡异的眼睛在盯着他。
梁君很吃力地推着大铁门,或许是因为铁门太过于沉重,梁君推了半天也没有将铁门推开多大,凌凡于是上前帮忙一起推,当凌凡亲自推门的时候,他才知道什么‘沉重’这个词的真正含义。
“好家伙,这可不是普通的重量啊!”凌凡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和梁君一起将门推开一道只能通过一人的缝隙。
朦朦的白“色”寒气从门缝中涌滚出来,激得凌凡和梁君的牙齿上下直打架,虽然凌凡很不愿意走进这个可怕的尸体标本室,可是毕竟办案才是关键,他也豁出去了,一咬牙,侧过身便钻了进去,梁君也紧跟着凌凡走了进去。
除了门口“露”出一道狭窄的亮光外,整个尸体标本室都是黑洞洞的一片,而且面积巨大,凌凡就感觉自己好似立身于一片空旷的汽车停车场一般,而且更令他感觉不爽的是,他感觉在前的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在直直地盯着他,直盯得他发“毛”,凌凡望向梁君,发现梁君神“色”却正常,只是不停地哆嗦身子喊冷。
“喂,梁君,你知道这里面的开关在哪里吗?黑洞洞的感觉很不爽啊。”凌凡心中默念百无禁忌,捅了下身旁的梁君问道。
梁君搔了搔脑袋,为难地说道:“那个,我也不知道呢,我也是这一次来这里,我想开关应该在门旁的墙体之上吧。”
两人随后便在铁门的两侧墙壁之上“摸”索着,也许是水泥房内的气温太低,墙壁之上尽是湿漉漉的水滴,“摸”在手里感觉黏黏的,可是沿着墙壁“摸”了半天凌凡还没“摸”到那个平时最常的开关,这让他有些气恼和神伤。
突然,凌凡的手下触到一个坚硬的东西,立时他狐疑起来,然后沿着那硬硬的东西“摸”索着,只觉那硬的东西碎碎的,上面连着一根木棒,他向前走了一步,咚的一声,脑袋不知被什么东西碰到了,顿时疼的他直捂着自己的额头:“这是什么东西啊,撞死我啦!”
“哈哈,我找到开关了!”在另一侧墙壁上“摸”索的梁君惊喜地喊了声,然后便是一声轻脆的‘啪’声。
“滋滋滋——”立时房顶之上的数十根荧光灯管发出奇怪的声音,它们更是闪炼着时闪时灭的亮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摇晃着灯管一样。
“啊——”梁君突然大叫一声,身体也一时跌倒在地,眼睛流“露”的尽是惊恐之“色”,凌凡好奇地望着梁君,却见梁君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凌凡的背后,于是凌凡好奇地回过身。
几乎就在他回身的一瞬间,他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两个黑“色”的窟窿洞出现在他的面前,森森的头骨在淡蓝“色”的灯光下散发着诡异的“色”彩,饶是凌凡平日里经常见到一些奇怪的东西,所以当他赫然发现自己面前伫立着一具人体骨架标本的时候,也只是内心猛震一下,原本他刚“摸”到的硬东西是这个骨架的手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