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以你的估计,基隆港的防御会不会出现问题?”战船上的李愔手扶船舷,一边紧张的向北方张望,一边急切的向身边的陆青问道。
“殿下不必担心,流求大岛上的土人大部分都很温顺,比较愿意与汉人交往,所以一般不会发生冲突,至于另外一少部分,这些土人以游猎为生,民风比较彪悍,甚至还有食人的风俗,所以围攻基隆城的最可能是这些人,不过土人之间本来分成各个族群,而且内斗十分严重,所以就算是有土人围攻基隆,想必人数也不会很多,以基隆城的防御,应该没有任何的问题!”陆青缓缓的开口答道,虽然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回答了,不过他也知道李愔是关心基隆城中的人,因此每次都是回答的十分耐心。
李愔正在整合舅父杨暕的势力,可是却收到基隆城传来的消息,竟然有一帮土人开始攻打基隆城,本来基隆是李愔在流求大岛上立足点,防卫力量十分强横,可是因为要来台南,所以李愔不但带走了大部分的王府护卫,而且连陆青的人也带走了不少,结果现在基隆城满打满算也才两千余人在守卫,可以说力量十分薄弱,万一被土人攻破的话,那么城里的李恽、李贞,以及武媚娘、崔梦雪等人可就危险了。
其实李愔也清楚的知道,流求大岛上的土人生产力落后,甚至连铁器都十分少见,因此武力也十分有限,以基隆城那两千守卫的实力,再加上占据着城池之利,对方起码也得派出两万以上的土人才有可能攻破,而在流求这种土方,绝大部土人部落的总人数也才几千人,根本不可能派出两万人这么庞大的武装力量。
不过心中明白是一回事,担不担心却又是另外一回事,比如现在的李愔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虽然明知道城中的众人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但还是忍不住会担心,特别其中还有武媚娘和崔梦雪两个弱女子,自然更让他放心不下。
相比李愔的关心则乱,旁边的李恪虽然也有些担心,但表现的却要理性的多。看到弟弟如此着急的样子,也忍不住开口劝道:“六郎,七弟他们又不是傻子,基隆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海港,港口里停着不少的船只,哪怕万一基隆城被攻破,他们也可以撤到船上,毕竟那些土人再怎么厉害,可是没有大船也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对对对!还是三哥想的周到,他们肯定也能想到这一点!”李愔虽然嘴上称是,但眼睛却还是一眨不眨的看向北方,显然是一点也没听进去。
看到弟弟的样子,李恪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他也知道,李愔身上的压力要比他大的多,毕竟从长安出来的都是跟着李愔出来的,而且现在大部分都在基隆城,若是万一出了点什么问题的话,那李愔可就没办法交待了,更何况那里还有他们的两个亲兄弟,以及李愔的两个女人,这自然让他倍感压力。
想到这些,李恪也不再劝李愔,摆手让陆青退下准备,尽量一登陆就能做好战斗准备,而他自己则陪着李愔站在船头。
从澎湖到基隆大约在两百海里左右,昨天下午李愔接到消息后,立刻就命船队启航,再加上晚上没有什么大的风浪,依然可以行船,到现在已经航行了七八个时辰了,而基隆港也已经远远在望。
等到李愔的船队风风火火的冲进港口里,却意外的发现,整个港口秩序井然,进进出出的船只源源不绝,丝毫看不出被围攻的迹象,而等到李愔他们把船队开进牛稠港,结果发现李恽和李贞等人都在港口上等着,其中李贞这小子看起来有些畏畏缩缩,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船刚一停好,李愔立刻一个箭步跳上码头,冲着燕北高声问道:“燕兄,到底怎么回事,土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围攻基隆?”
李愔和陆青都离开了基隆,所以这里的事情就暂时交给燕北处理,虽然他这个齐王府长史并不怎么称职,但总有一些执政的经验,再加上李愔又特意提拔崔玉和梦雪的那位二堂叔崔巍做为他的副手,所以倒也十分放心,而这次土人攻城的消息也是燕北送去的。
燕北就知道李愔要问这个,不过他却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没好气的瞪了旁边的李贞一眼,然后这才说道:“启禀殿下,围攻基隆的土人已经被打退了,所以不用太过担心,至于这件事的原因,还是让越王殿下亲自和您说吧!”
虽然燕北和李愔私下里是朋友,不过在这种正式场合,他却依然得称对方为殿下,毕竟上下有别,若是真的不分公私的话,那日后很可能会让上位者心生间隙,所以燕北一直很明白自己的定位。
听到土人已经退了,李愔也是松了口气,不过听到燕北接下来的话,立刻猜这件事和李贞有关刚才他就看出这小子有些不对劲。想到这里,立刻转过身狠狠的瞪了李贞一眼,怒声吼道:“八弟,你又给我闯了什么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