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倒也没客气,眯着眼睛打量着李愔,然后将茶水一饮而尽,这才开口说道:“六郎,你可知我想要见你的目的?”
“晚辈不知!”李愔恭敬的答道。虽然眼前的秦琼只是一个瘦弱的老人,但是不知为何,在他面前总让李愔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压力,也正是这股压力,让他不敢有任何的放肆,说话举止都是规规矩矩,像极了后世在老师面前的乖学生。
“呵呵,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老夫有件事,想要求六郎答应!”看着李愔老实的样子,秦琼忽然一笑道,而随着他的笑容,李愔感觉整个亭子中的气氛一松,刚才那股沉重的压力总算是消失了。
“秦伯父客气了,您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就行,对小侄哪里用的上什么求字?而且只要在小侄能做到,绝对不会推辞。”压力一消失,李愔感觉连说话都流利了许多,不过脸上还是做出一种郑重的表情说道。
“好!”看到李愔想都不想的答应,秦琼脸上立刻冒出一股喜色,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又道,“六郎,这件事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过对于我们秦家来说,却是极为重要,既然你已经答应,那我也就不卖关子了。”
听到秦琼说到这里,李愔也禁不住露出几分好奇,他之所以想都不想的答应秦琼,一是敬佩对方的勇武与为人,二来自己和秦怀玉又是知交好友,无论多大的事情,既然对方不惜用‘求’这个字,那自己就没有推辞的理由,无论多么困难也要帮上一把。
“六郎,其实这简事很简单,那就是在军校成立之后,我会把怀玉送进去学习,不过等他学成之后,你要在自己身边给他留一个位子!”秦琼放下茶杯,盯着李愔的眼睛说道。
秦琼的要求看似很简单,但是当李愔与对方那双沧桑中又带着睿智的眼睛对视时,却忽然间有种直觉,那就是秦琼对自己十分的了解,甚至连自己心中最大的秘密,也都已经知道的清清楚楚。
想到这里,李愔的脸色忽然一变,将之前的那种假正经统统扔到一边,似笑非笑的看着秦琼,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秦伯父不愧是父皇最信任的人,连这种事都没有瞒着您,想必在整个大唐,也只有您才能让父皇畅所欲言。”
对于李愔如此迅捷的反应,秦琼也有些惊讶,同时心中感叹不愧是连陛下都赞不绝口的皇子,果然不愧聪慧之名,自己只不过说出一点相关联之事,他就能猜到事情的真相。
想到这里,秦琼干脆也不再绕圈子,大方的承认道:“六郎果然聪慧,陛下的确和我说过关于你的事,以前我还认为你是年轻气盛,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件多么困难的事,不过从这段时间你的表现来看,却让老夫不得不折服,若是以此发展下去,完成当初你对陛下描绘的构想,好像也并非不可能!”
果然如此!听到秦琼承认,李愔在心中大骂李世民,以前他还真没发现,自己这个皇帝老爹还有大嘴巴的嫌疑,无论关于自己的什么事,他都要找人倾诉一番才好受,比如当初文心的身世,他就全都告诉了母妃,而关于自己离开长安时,和他密谈的那些内容,却又全都和眼前的秦琼当成了谈资,现在这老头看到自己的潜力,已经在想办法给他们秦家打基础了。
“承蒙秦伯父夸奖,小侄不胜感激!”李愔忽然站起身来,躬身施了一礼,一脸郑重的说道,“怀玉兄与小侄情同手足,若是有他帮助,小侄自然是感激不尽,只是伯父可要想好了,小侄的那条路可并不好走,您真的忍心让怀玉兄放下现在轻闲的生活,而跟着小侄去冒险吗?”
“哼,大丈夫立于世间,当提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他们那帮小子,若整天呆在长安胡闹,迟早都会变成庸碌之辈,现在怀玉已经有了子嗣,那就该放手去闯一闯,哪怕是战死沙场,至少也没有辱没我胡国公的名头!”秦琼不愧是戎马半生,对儿孙也不是一味溺爱,甚至连儿子战死沙场都有心理准备了。
既然对方的态度如此坚决,李愔也不能再说什么,当着秦琼的面立下保证,只要秦怀玉学有所成,自己绝对会加以重用,这下秦琼总算松了口气,当天中午在府中排下宴席,好好招待了他们两人,对于军校任教一事,也满口答应下来。
好不容易搞定了秦琼的事,李愔刚想松口气,但是还没过几天,竟然有人躺在担架上,全身包的像个木乃伊似的找到他,哭着喊着要他帮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