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晗羿在医院走廊把何晗瑞打了一顿。那是他第一次下手没有分寸。
何晗瑞也不还手,直到被打趴了,整个人鼻青脸肿瞧不出个人样,背靠着走廊的白墙。惨白的灯光浸没了每一块瓷砖,他断断续续地说,“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像少首,就是个冷漠易怒的匹夫罢了……被我说中了吧,你以为父亲看不出来你喜欢她,可是她不知道你其实是杀父仇人的儿子,辞暮,你都不觉得自己恶心吗,就这么瞒着她?”
“你靠近她,拥抱她的时候,会觉得羞愧吗?”
“你是真的喜欢她吗?还是因为愧疚想补偿她,把她拴在身边,一辈子活在幸福的假象里吗?”
“你看看你,现在也变成懦夫了……”何晗瑞话没说完,何晗羿又给了他一拳。
“……你不该动她。”何晗羿沉默了半晌,才说了一句。
“簇簇还惦记着她那位便宜老公呢,你说韩刑如果没死,还不负所托地找回了前元首的儿女,他们回来的第一件事,会不会把真相公之于众,到时候何家会被推进深渊,你还怎么和楼汉争元首的位置?你应该感谢两年前在军演上替你击沉那艘船的人,保住了你现在的权利和荣光。”何晗瑞低着头,说出的话却像尖刺般扎进心里,比起先前皮肉之苦也不遑多让。
“辞暮,折磨人的方法有很多,诛心才是最高明的法子。”
“让你恨不得,让你爱不到。”
“砰——”
何晗瑞彻底昏死过去,被一旁的辛垂野瞧了个分明。这时的何晗羿,褪去了贵气的伪装,总算显露出了深埋于性格下的野性和嗜血,被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眸盯着,连辛垂野都打了个寒噤,“少首,元首还在治疗,您不该如此冲动的。”
“冲动?呵,他在拂香干的破事我还没找他算账呢,居然还敢拿别人腹中的胎儿来欺瞒父亲了。辛叔,就算我在这里打死了他,也是他活该受着的,你说对吗?”何晗羿随意拭了拭手背被溅上的鲜血,带着一丝玩味和辛垂野说着。
一个问题直接推他上了风口浪尖。辛垂野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