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偷了别人身上的一个物件儿?你最好不是在欺骗本王,否则,本王会让你死得非常难看!”
“王爷不信可以去查。东西,就在柴房之中。”
“好,本王就给你一次机会。来人那,去柴房!”
王爷说完,刚要起身,便见外面进来一个士兵,跪下道,“报!王爷,叶大人求见。”王爷回头望望秦漫修,略有所思,半晌才对身边的侍卫兵长道,“你且带他去柴房找东西。找出来后先供在小姐的灵堂之上,还有他,也把他锁在那里,待本王回来再行发落!”
“是。”
侍卫兵长毫无二话的承担下了任务,王爷则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厅堂。
且说张思宜,在侍卫兵长带着几个士兵拉秦漫修去柴房时,给了严成发一个眼色,严成发会意,立刻偷偷跟着众人去了柴房。
侍卫兵长是王爷的心腹之人,心思十分缜密,只见他到柴房门口时便对众人道,“此事事关重大,更牵扯到谋害小姐的真凶,因此,只我与秦漫修二人进入,你们且都在外面守着,勿要让贼人钻了空子。”
“是!”
士兵们在外面牢牢的守住门口,包括严成发,也只得在外面干跺脚,徘徊了好一阵子,才见侍卫兵长连秦漫修二人出来,侍卫兵长的手中拿着个用手帕包裹着的东西。
“把盒子拿来!”侍卫兵长出来后便对身边的一个士兵说道。原来王爷吩咐要将物件儿先供奉于灵堂之上,怕是污秽之物,污了小姐的灵位,便提前准备了个精致的盒子。
侍卫兵长当着众人的面将他手中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放入盒子,盖好盖后,连同秦漫修,一起带到了小姐的灵堂之上。
按照王爷吩咐供好了东西,锁好了囚犯,恭恭敬敬的拜祭了小姐之后,侍卫兵长对身边的两个士兵道,“我这去向王爷复命。你,还有你,你们两个人,负责在灵堂守卫,看好了东西,还有这个杀人凶手!若要出了一点纰漏,就拿脑袋说话!”
“是。”
侍卫兵长带着余下的人先行离去。严成发刚要想如何进入灵堂,可眼珠一转,又立刻跟在了侍卫兵长的那队人后面。
果然,在正厅外面,远远的看到王爷出来密见了侍卫兵长,那侍卫兵长给王爷瞧的,恰就是他从柴房里出来时用手帕包裹的东西。由于距离太远,角度也不对,到底没看清是什么东西,但是,那手帕严成发可是认识的。
“哼,跟爷玩心眼儿!”为自己的聪明才智,严成发不禁得意的暗笑了几声。
之后,王爷悄悄附在侍卫兵长的耳朵上吩咐了几句什么才回正厅,而侍卫兵长则是左右张望了片刻,确定四下无人才独自离开。这下,更加确信了严成发的猜测,从柴房里搜出的东西必在侍卫兵长手上无疑。因此,他也死死跟定了侍卫兵长。直到其进入王爷在这驿馆的临时书房,严成发才悄悄蹲在窗户下面,用唾沫粘开了窗户纸,看到侍卫兵长将那东西连手帕小心翼翼的放入书桌的柜子中锁好,出来后又左右张望确认了一会子,才肯离去。
第二百八十三章 话说放下
见侍卫兵长远去了,严成发才从暗中现身,好得意得笑一阵后,才奔向了王妃的所在地,向王妃邀功式的说明了他亲眼看到那东西的所藏之处。
“舅舅,你可是看仔细了?”
“王妃娘娘,我办事,什么时候让您操心过?这回,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东西,现在就锁在书房的抽屉里!不是我自夸,要不是我聪明,还险些就被那侍卫兵长给蒙骗了过去呢!可您想,那么重要的东西,他怎么可能只让两个普通的士兵守卫着。若真是有人策划谋害世绫小姐,那人应该绝非等闲之辈,既能控制了秦漫修的意志,又如何不能控制那两个士兵的意志?所以我猜,东西一定就在他自己手里,他的功夫那么高,又有假的消息替他遮掩,用他安顿那东西的去处,是最好不过的了。呵呵,这招声东击西玩的漂亮!王爷思虑的也真够周到的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真有能控制人的意志的高人存在吗?有的话,王爷又为何处心积虑的要掩藏那东西?莫非他不想为世绫小姐报仇?还是,他根本就不想揭开谜底,就要借此机会除去秦漫修?可是,除去秦漫修,也用不着连自己的亲侄女的命都搭上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王妃娘娘,您说……王妃娘娘?王妃娘娘!”
严成发此时才发现,不知何时起,他已经是在对着空气讲话了。奇怪!刚刚张思宜还在屋中的,怎么转眼间就不见了呢?严成发刚要冲出门去寻张思宜,却见一个丫头端着一盘东西进门来。
“严大人,这是王妃娘娘赏您的。”
严成发打开托盘上的盖布一瞧,是一盘实实的金子,当即眼珠子都红了起来。嘿嘿的乐着接下了金子,心里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不成是跟踪知道那东西的所藏之地就能得这许多金银?哈!那以后岂不是发财的机会多得是!下次,一定记得提前给思宜说,想法要来明玉那丫头,平日里与她说话,只是傲慢不理人,现在主子都死了,若求思宜将她许来做小妾,应该没问题了吧……
想着,严成发不仅又窃喜了起来。
且说张思宜,在严成发喋喋不休的同时,迅速找出了房中的备用钥匙,急急走向书房。精确的找到严成发所说的东西所在,打开抽屉,拿出那方手帕,急冲冲的打开一瞧,却是愣了。看官,您道手帕里面包裹的是什么?原来,竟是一块儿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石头。
张思宜瞬间便清楚自己被骗了,可当其要把石头再原封不动的放回去时,却是晚了。书房内,不知何时又多了两个身影。一个是王爷,他身后的便是那侍卫兵长。这,更确信了她的想法。
“王,王爷……”
“王妃娘娘好兴致啊,有空到书房里来。不看书,却专挑块石头来看,却是何意啊?”
“这,臣妾不过是好奇,想起王爷总是锁着这抽屉,以为藏着什么好东西,所以才来打开看看。”
“哦?是吗?如此说,倒是本王小人之心了。你去忙你的吧,本王正好想和王妃单独说会儿话了。”后半句是王爷冲侍卫兵长说的,侍卫兵长也很知进退,立刻拱手说了句“是”,并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思宜,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不妨开诚布公一些。”
“臣妾不知王爷所指为何?既是夫妻间谈心,自然是要开诚布公的。”
“你我二人虽成亲时间不久,但你也该知道些本王的脾性的。本王,最不喜欢被骗的。”
“是,王爷不喜欢被骗,也不喜欢骗人。成亲的当晚,王爷不就告诉臣妾,娶臣妾只是王上的意思,王爷的心中永远就只有一个卿王妃,再也容不下他人了吗?”说着,张思宜眼中闪过一丝少有的悲伤。
“我知道,这件事情,是个女人都会介怀,所以,本王也尽力弥补你的所失,你要用谁,要赏谁,本王一概不过问的,不是吗?”
“是,王爷是没有过问。可是一旦牵扯到卿王妃的一点事,王爷都从来不会站在臣妾这一边的。张管事,不就是王爷给打出去的吗?”
“就因为这个,你就嫉妒世绫,你就要治她于死地吗?”
“王爷这话说的倒似有些无情了。臣妾哪里有那个胆量,敢害世绫?”
“如果不是你,那你又何苦费尽心思让严成发跟踪,还如此冒险亲自来取证物?”
“如果真是臣妾要害世绫,王爷觉得臣妾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借秦漫修的手杀世绫吗?能控制人的意志的话,臣妾只需让世绫上了我的套,变得精神异常,岂不就能出臣妾心中之气?”
王爷沉默了半晌,缓缓说道,“本王知道,给秦漫修下套的另有其人。今日在这里与你谈,也是念及我们夫妻一场的情分,你只告诉本王,那个人,是古亦青吗?”
张思宜心中一惊,原来,自己还远远低估了眼前这位王爷,自己做什么,见过什么人,都逃不过他的法眼。当即,不禁叹息一声,说道,“臣妾告诉王爷,王爷就会放过臣妾是吗?可是,既然王爷已经认定是臣妾勾结外人害了世绫的性命,那臣妾即使活了命,又能如何呢?王爷要杀要剐,就悉听尊便吧。至于王上那里,思宜的祖父虽救过王上一命,可王上也已然圆了祖父的心愿,虽没有娶入后宫,到底还是让张家之女嫁与了西夏最优秀的王爷,不算食言。何况,思宜的祖父早已过世,王上能守约如此已非易事了。王爷本就是不情愿的娶臣妾进门,更不必为此介怀。但是,不论王爷信也好,不信也罢,能嫁与王爷,是思宜之福。至于世绫,她落得如此下场,确实非思宜所愿。思宜虽不喜世绫,可绝不会设计她死,我想的,只是让秦漫修吃尽苦头,还他曾经欠我的帐,如此而已。”说到后面,张思宜一改“臣妾”的自称,既然挑破了窗户纸,不如就来个痛快吧。
不料,得到的竟不是王爷的大怒,而是一声长叹,“唉!妇人之见!不过,你又哪里曾想的到,你找的人,应该说,主动找你的人,视我西夏王族于不共戴天。”
“什么?”张思宜大惊,应该说,这一点她是万万没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