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大地春常在,英雄的生命开鲜花……”
唱了一段,自我感觉非常不错,林风得意洋洋的看了看下面的大臣,“怎么样?!感觉如何?!”
堂下大臣人人脸色发青,不少人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嘴巴扭来扭去,彷佛羊颠疯即将发作一般。
“培公,朕觉得这歌相当不错,你说如果能够流行起来,咱们大汉国男女老少都能来几句,那我军岂不是士气大振?!”林风想了想,“上次忻州大战,咱们骑六军破虏将军马英的部队里不是有个英雄,叫什么来着?……”
“石章鱼!……”
“哦,对、对、对!就是这个石章鱼,据说当时和葛尔丹的怯薛军大战,他一个人顶着十几个人砍,虽然最后惨遭乱刀分尸,但终于把军旗保了回来,可见实在是个英雄,所以这个歌咱们就命名为《石章鱼赞歌》如何?!”
周培公苦着脸道,“回禀陛下……此事固然大好,但是……可是……这个石章鱼是个积年老匪,昔日在辽东烧杀抢掠无所不为,名声很坏,臣恐怕……”
“没事、没事,司马迁不是说了么?死人可以死得重如泰山,可见只要死得好,不论活得怎么样都没啥关系!”林风摇头否定,断然道,“就这样做,回头找戏班子操练整齐,由官府出钱演练,命令他们在各处驿站、市集、庙会、茶楼、妓院、城门口等人多的地方大唱特唱,务必要让全大汉的老百姓都知道,咱们大汉出了个石章鱼,你明白么?!”
“臣领旨!”
“除了这首歌之外,朕这里其实还有大把的歌,你们回头去查一查档案,找一些战死沙场的人名过来——记得了,要找那种死得很惨,但看上去却很豪气的那种,总之要让人一听就肃然起敬,另外除了这种小调之外,什么戏文啊、二人转啊、说书什么要全面启动,朕听说那边茶楼里有人说什么《大汉英杰传》,讲的是马英赵广元这些大将,还排了什么一号好汉二号好汉,这个不行,这个反动,现在都得反过来,专门讲小兵,明白了么?!”
一众大臣人人目瞪口呆,汪士荣最先明白过来,笑嘻嘻地朝林风拱了拱手,“臣明白了,回禀陛下,请陛下放心,臣一定要让全大汉的人都知道,咱们大汉士卒生来扶保大汉江山,死去保佑社稷安康,英雄豪杰,无与伦比!!”
林风用欣赏的眼光看着他,“不错,眼下大战在即,此事务必尽快,记得还要说清楚:凡是和咱们大汉为敌的都是鞑子,不论南边还是北边,葛尔丹就不用说了,蒙古鞑子,郑经就算他一个汉奸,戏文要加上‘鞑子腐烂变泥土,汉军勇士化金星’,千万勿要忘记了!”
第二十节
做为一个新生帝国,汉国命令还是下行速度还是很快的。林风这里一张口,然后朝中众人合计一下以后,各式各样的命令源源不断的发布了下去。
至于这个名字吗,林风都懒得想了。直接起名爱国主义教育运动,自己以前经历过的一切,现在都一股脑的丢了出来。纷繁芜杂的各种提议,从林风的口中冒了出来,嗯,这个提议,应该说是命令好一点。
以这个年纪成为了这个偌大帝国的皇帝,不可否认,在林风的心里,还是有很多年轻人的心态存在的,而借着这个运动,他的这些心态也得到了很好的释放。
只不过来到这个时代以后,他脑中关于自己那个时代的记忆,已经淡忘不少了,所以提出来的,不过都不过是一些零散的建议而已。可饶是这样,底下的那批官员揣摩上意还是做的很不错的,不过半个月后,这场轰轰烈烈的运动就在整个汉国的控制区内蔓延开来。
同时这当中也夹杂着不少另民众们耳目一新的东西,其中最另他们感到的兴奋的,莫过于京剧了。
在这里,做为首创者的林风也不得不感叹一下群众力量的伟大啊。做为一个长在红旗下一代人来说,几个样板戏他好歹还是能哼上几句的,可是要他真正的唱完一段,那还真是为难他了。在林风看来,那咿咿呀呀的东西,除了偶尔有些腔调确实不错以外,哪里有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西来的爽快。当然林风也明白,如果他现在要是和这些人说什么rb的话,估计说破了嘴皮子,也没人能够听懂。
所以林风干脆就把京剧给搬了出来,用他那五音不全的嗓子哼了两句,也亏得招来的那几个乐户也是熟通音律的,勉强的把林风哼出来的调子给整理了出来。然后在林风随便提了句他的这个唱腔是根据各个地方剧种综合而来以后。那几个乐户就这样硬是鼓捣出了八部京剧。
这个八部也是林风当时一不小心说漏了嘴的结果,既然他这金口玉言一下,底下的人还有什么说的,自然是老老实实的把八部都凑齐。
这个八部也是根据林风所述而编成的,林风是没有时间在这个上面花太多的时间,不过花了两个时辰对着那些乐户哼了两句,然后说了个大致的剧情,就完全撒手不管了。兴趣当然是兴趣,如果他要真是扑在这上面,不用底下那些官员的口水,他自己都要鄙视自己。
只是当他看到居然编的**不离十的白毛女时,心里就不仅仅只是惊讶了。就连一旁陪同的乐官都能看到出来,这个年轻帝王脸上的惊奇。
一旁的汪士荣小心翼翼的询问道:“陛下可有不满意的地方?”他的心里也是捏了一把汗,这个差使的主管者就是他,这要是出了什么差池,面对着眼前的这么一位主子,绝对不会是一件好事。特别是当摸不清林风脸上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
林风接下来的举动算是让汪士荣那高高悬起的小心肝又放回了原处,林风是拍腿叫道:“不错,非常好,朕很满意!”
而在他心中要说的岂知是满意那么简单,他非常清楚,在仅凭他的只言片语的情况下,要把一部戏曲发展到现在的这个程度,用很难得来形容都已经算是轻的了。更何况他们这次接触的,还是在这个时代属于新兴文化的京剧!
面对林风的称赞,那几名乐户到也老实,恭敬的答道:“这一切都是陛下的功劳。”
在林风这里得到称赞的东西,去到了普通的民众之间,更是引起了一片风潮,做为一款集各地大成者的戏曲,在这个年代,京剧可谓是非常超前的,更何况林风在哼出来的时候,不自觉的加进去了一点未来歌曲的影子在里面。就象是白毛女,这部在林风看来非常神似的作品,实际上就是歌剧戏曲的混合体。
在八部重磅作品的投入下,再加上众多小曲的配合,还真是达到了当初林风想要达到的那个水平,大汉各个方面的敌人都被搞臭搞烂了,沙家浜说的是汉清,智取威虎山则是汉蒙,而白毛女完全就是发生在台湾,当然最后的结局也被改成了喜儿逃回了大陆。
这所谓的宣传攻势,针对的,完全就是大汉境内。而现在的大汉所面对迫在眉睫的威胁,也正在积极的解决当中......
台湾海峡现在可以说完全就是郑氏的内海,在这片海域上,就算是目前号称海上马车夫,在东亚实力最强的荷兰,也不敢对郑氏有所不满。特别是自从林风发动可以说是中国第一次大规模两栖作战以后,郑氏更加看重自己的海上实力了。
只是在今天,一面挂着绣有汉字大旗的三桅战舰,正航行在这块郑氏的绝对控制区内。
船头上,一名军官打扮的年轻人,正举着单筒望远镜,在海上巡视着。同时还不断的下着各种命令。不多会,从船舱中钻出了另外一名年轻人,和船上诸人的短打扮不同,在这茫茫大海上,依旧是衣冠整齐。
那军官见有人上前,回望一眼后笑道:“齐大人今天怎么有兴趣上甲板看看了。”
也不能怪军官如此笑话,那年轻官员的脸色确实不怎么样,满脸蜡黄,一看就知道不知道给大海交了多少公粮,只是看他现在的神色,似乎已经适应了不少。
这名齐大人拱了拱手,极力撑出一点精神来应道:“段将军说笑了,齐某身负皇恩,得以担此重担,自当殚精竭虑,全力为皇上效命。此离郑氏不过片刻路程,齐某自然不能再于舱中休息。”
段将军把手上望远镜一收,摇头道:“行了,行了,我不过是想要你放松一下,你却和我咬文嚼字起来了,不知道我段诸是个粗人吗!老实说,我还是很佩服你,这次可是出使郑氏啊,郑经那个家伙现在正眼巴巴的盯着江苏,你的任务就是要他们完全吐出来,这个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官员刚准备拱手说话,段诸马上拦道:“你就别说什么虚的了,这次出使,你是正使,我是副使,我们两总要合计合计,看看怎么说才能让郑经把已经到嘴的肥肉给吐出来。”
显然齐大人已经形成习惯了,说话的时候又开始拱手:“这次陛下可是专程召我们两进宫应对,想必段诸应该是胸有成竹了吧。”
说道皇上,段诸来精神了:“齐懋,你说说,陛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进宫之前,我已经听过很多版本了。这次和陛下谈了一个多时辰,我反而是更加看不透了。陛下他好像什么都懂,就象和我说话的时候,海上的这些活计,他也能说出来一点。而且什么事情到了他的眼里,都看的那么的....恩....这叫什么词来着...哦!透彻。”
这会提到林风,齐懋的态度马上恭谨了起来:“陛下乃是天下共主,天子之身,又岂是我等之人能够看透的。”
虽然看段诸的表情,对于林风也很是推崇,但还没有到齐懋那种程度:“什么天子的,陛下还不和我们一样,就是凡人,没看到陛下我们这些下属的态度都与常人一般。你们这些读书人啊,就喜欢弄这些玄虚的东西。”
齐懋刚准备争辩两句,却闻桅杆上面了望员高声道:“大人,发现郑家的船了。”
对于这次和林风汉国的沟通,郑经方面还是很重视的。所以现在出现在段诸,齐懋面前的,是一只完整的舰队。虽然在船只大小方面,和汉国这艘西式风格比较明显的战舰没得比,但是却胜在数量多,十余艘福船浩浩荡荡而来,倒是有几分气势的。
远远的,双方就已经确认了对方的旗号,在交接方面也就没有出什么纰漏。郑经这次派来的,也算是旗下比较得力的一员干将。只是郑经毕竟龟缩于孤岛之上,与林风这个占据了大半个大陆的土豪相比。人力资源上面的匮乏,自然是不用多说的,虽然这次郑经高调进入大陆,那可是差不多把他老子留下的那点老底都翻出来了。
就这次的出使来说,光从气质上面来看,齐懋,段诸两人就比郑经派来的联络官高上了不止一筹。当然,现在这三人也没有什么心思来计较这个。正事,谈判要紧。
一路上可以说是顺风顺水,很快,便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金门。郑经对于这次近乎梭哈的举动,重视自然是不提了,便是将东宁王府都搬到离到大陆比较近的金门来,以便就近指挥。如果战局一旦顺利,还准备一遂多年夙愿,登上久违的大陆。
而在这个时候,整个大陆实力最为强悍的汉国的态度尤为重要,要不然也不会有陈近南的进京之旅了。至于当面所对之满清余孽,郑经是完全都没有放在眼里。这只崛起和堕落都差不多快的军队,在养精蓄锐的郑经眼里,实在是不够看的。世人都知道,要不是汉国这些年都忙着对付北面和西面的威胁去了,要不然哪里有时间让这些人苟延残喘。只是郑经没有想到的是,陈近南都还没有回来,那边的汉国已是派出了使团。这着实让郑经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弄不明白归弄不明白,这次郑氏所摆出来的架势,就表明了他们的态度。齐懋段诸两人还未上岸了,码头上面便锣鼓喧天了,远远的都能看见郑氏官员文武两列,都在躬身矗立,至于站在排头的那名盔甲及身的男子,不消多说,便是“东宁国王”郑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