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象也非常吃惊,他沉吟了片刻:“不能去。”
袁术眉头一挑:“不能去?那可是一万多精锐,而且是孙坚。”
阎象苦笑一声:“将军,我知道那一万多人是精锐,也知道孙坚是一员难得的大将,可是将军不觉得这是一个陷阱?”
袁术咂了咂嘴,他也觉得有些不安。
“刘修如果不知道孙坚会从这里走,他怎么会在这里安排人堵住山口?而且孙坚是夜行,骑兵怎么能来得这么快?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他早就知道了孙坚的计划,所以在这里安排了陷阱,而孙坚只是一个诱饵,他真正要杀的是将军你。”
袁术不吭声,他想了很久,摇摇头:“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救死不救,如果让孙坚就这么死了,以后还有谁能听我的?”
阎象也觉得挠头。刘修把阵地放在这个地方,未尝没有存着这样的心思。大家都知道这可能是个陷阱,可是你能看着孙坚和这一万多精锐不救吗?这不仅是一万多人的问题,还有人心的问题。人心散了,伤害更大。
“去救也可以,不过,我们不能就这么简单的去救。”阎象咬咬牙,从亲卫手中接过地图,伸出一根白晳的手指用力的戳了戳:“我们兵分两路,给刘修一个惊喜。”
袁术看看地图,又看看阎象,沉默了半晌,突然笑了起来:“好,就听你的。”
阎圃指挥着一万骑兵轮流攻击了一天,把孙坚拖得疲惫不堪。骑兵可以离得远远的,放心的休息,可是步卒方阵却不敢有丝毫懈怠,他们只能原地休息,简单的吃些干粮,喝些水。他们没有帐篷,也没有其他辎重,被困在这里,就是想挖坑立寨都做不到,因为他们没有带任何工具,总不能用刀去挖。
骑兵在远处游弋,就像是摆脱不掉的幽灵,不在眼中,也在心中。这种无处不在的压力让袁军随时都可能崩溃。孙坚不敢怠慢,他不停的在大阵中走动,安抚军心。他鼓励将士们说,袁将军就在山里,这是我们约好的计策,只等刘修出现,袁将军就会从他们的前后杀出来,到时候我们就是首功。
这样的谎话多少起到了一些作用,将士们安定了不少,但是孙坚的心里却开始不安起来。他只带了三天的干粮,将士们又得不到休息,支持不了太久,如果袁术不来救他,那他等的时间越长越不利,不如趁早强行突围。可是强行突围损失会非常大,成功的希望也小,总不如袁术来接应的把握更大。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让他有些焦躁。
等待,如果有确切的希望,等待最多让人着急,可是如果根本不知道有没有希望,那就让人抓狂了。
孙坚看向大围山的频率越来越高,叹气声也越来越密,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傍晚时分,刘修率领一万步骑赶到,他充分显示了自己的财大气粗,凉州骑不用说,自然是骑着凉州战马,就连步卒都骑着备用的战马,一百多里路,信马由缰的就赶到了。下马之后,这些将士一点也不累,步卒扎营,骑卒换防,就在孙坚的大阵前三百步,这些人簇拥着刘修指点江山,意气风发。
他们谈笑风生,袁军的士气却一落千丈,看着鲜衣怒马,精神抖擞的刘军将士,看着他们身后正在成形的营地,袁军将士由衰的感到自己低人一等,心里颇不是滋味。
刘修披着大氅,骑着他那匹雄骏的大红马,左边是张飞,右边是许禇,看着严阵以待的袁军和中军指挥车上的孙坚,他笑了。
“去对孙坚说一声,就说我久闻江东猛虎之名,想和他见个面,聊一聊。”
“喏。”鲍出抱拳应了一声,转身向孙坚的大阵走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