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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説刘表的离心离德还遮遮掩掩的,借着袁术打劫説事,至少让人觉得有那么点可能,那么刘焉的所作所为则让人无法容忍。
卢植为此非常生气,怎么説刘焉也是个熟读圣人经典的儒生,还曾经为人师表,教授门徒,也正因为他有这样的经历,卢植才支持他出镇益州,没想到刘焉狠狠的打了他一个耳光。
与刘焉一起离开的还有侍中广汉董扶和太仓令巴西赵韪。
董扶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虽然官做得不大,但是名头很响,他不仅精通数经,在《欧阳尚书》上的深厚的造诣,而且对图谶之学非常有研究。他多次拒绝朝廷公府的征辟,是个大名士,董重为大将军,特地把这位大名士请到府里做招牌,然后又推荐入朝,做了侍中,在朝称为儒宗,与同样是儒家门徒的卢植、杨奇关系都非常亲密。
刘焉申请去益州做刺史的时候,董扶也以年老思乡为借口,申请去做蜀郡属国都尉。很快,宫里传出消息,刘焉在申请去益州之前,曾经和董扶有过接触。刘焉本来是想去交州的,是董扶对他説,益州分野有天子气,所以刘焉才改申请去益州。
如果这个消息确凿无误,那刘焉毁坏栈道就不是一时意外,而是图谋已久的事了。卢植为此很自责,这两个人都和他有关系,甚至是他一手促成的。他上书自责,可是天子不准,甚至不准把刘焉有意割据的罪名宣布出去,因为这时候宣布刘焉的罪名不但无助于稳定益州,而且可能助长了袁家的声势,更让朝廷丢脸。
天子还小,这个理由其实就是宋太后的主意,宋太后亲自召见卢植等三公,没有别的安排,立刻召卫将军回朝,让他领兵进益州,在刘焉站稳脚跟之前除掉他。
段颎和唐珍没什么异议,卢植此时此刻也找不出理由反对。于是天子下诏,拜刘修为车骑将军,持节镇关中,率兵进益州。
刘修是在晋阳接到诏书的,接受了车骑将军的印绶,麾节,交还了卫将军的印绶,他对前来传诏的蹇硕説道:“最近过得怎么样?”
蹇硕表情很复杂,沉吟了好一会才道:“还行。”
刘修瞟了他一眼,笑了起来:“受委屈了吧?”
蹇硕咂咂嘴,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没吭声。他是被卢植挤兑得不行,不过比起张让、赵忠来説,他至少还没被剥得干干净净。不过,在卢植之外,他更大的压力来自于曹艹。卢植不管怎么説,还照顾着自己的身份,有什么事都明着来,不会在暗地里使绊子,可是曹艹就不一样了,这家伙尽玩阴招。他自己在兖州打仗,却把他叔叔曹炽安排回洛阳做了尚书令。曹炽回了洛阳之后,居然怀疑起蹇硕的战功了,如果不是牵涉到刘修,只怕蹇硕就要因为这件事被搞臭。
“怀疑你的战功?”刘修不高兴了,这不是在打蹇硕的脸,而是在打他的脸了。
“唉,也没什么啦,反正我們也被人骂习惯了。”蹇硕强笑道:“説説去益州的事,刘焉把栈道都拆了,你还怎么进?”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刘修想了想,又説道:“我也许会从凉州绕道进去吧。”
蹇硕非常高兴,刘修能把这么机密的事情告诉他,就已经説明对他的信任了。他现在在宫里混得很惨,经济上比较困窘还在其次,最重要的就是没人相信他了,总觉得他就是一个伪造战功的骗子,如果一个人连最基本的尊重都得不到,就是有再多的钱也白费。
这也许是他主动要求来传诏的原因之一,以他顾命大臣之一的身份,其实做个传诏的并不合适。
“那边能行吗?”蹇硕关心的问道:“我听説那边可都是大山深涧,还有瘴气。”
“可不是,不过除了这条路,我也想不出更好的路。”刘修叹了口气,“我們都是苦命人,为了给天子效力,累得像条狗,可是还要被那些坐在洛阳吹牛的人説三道四。”
这句话引起了蹇硕的共鸣,两人要对唏嘘了半晌,刘修拍拍蹇硕的肩膀:“我给太后写封奏疏,替你説句公道话,要是曹家还有人敢拿这件事説嘴,我就把宋奇拖到战场上去。”
蹇硕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别了,太后还是相信你的,就是曹家也要看看你的脸色。不瞒你説,我这次赶着来传诏,一是想看看你,二是想请你帮我説句话,只要你开口,我相信曹家不敢太嚣张。其实呢,他們担心什么,我也知道,不过到了这一步,我哪里还有报仇的本事啊,老老实实的过曰子,这才是我希望的。”
刘修笑了。蹇硕成了顾命大臣,曹艹不紧张才怪,不过曹家现在有宋太后撑腰,担心一个蹇硕也完全是多余。
送走了蹇硕,刘修转身去了晋阳学堂,找到了正在这里主持工坊的卢夫人。工坊里热气腾腾,几十个老道士、小道士,以及从晋阳学堂毕业的年轻人正在忙,他們甚至没有注意到刘修进门。自从去年发生过那件意外之后,工坊现在是晋阳学堂戒备最森严的地方,不是可靠的人根本进不来,能进来的都是信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