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玄阳子,袁隗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狂喜,立即找来了袁逢商议。袁逢看了袁绍的信,又听了袁隗的讲述,也是欣喜若狂。
“接下来,就要验验这皇嫡子和刘修的血了。”袁隗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眼角都荡漾着掩饰不住的笑容:“如果结果和我们估计的一样,那所有的障碍都将一扫而空。”
“是啊,这真是天赐良机啊,谁会想到刘修这竖子哪些胆大妄为,居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马伦也非常欣喜,只要证实了此事,那刘修施加给她,给袁家的一切压力,都会得到百倍的偿还,足以让刘修身死族灭。
“不过,这件事不能由我们来做。”袁隗冷笑一声:“虽说这是个报仇雪恨的大好机会,可是毕竟关系到皇家颜面,万一天子不肯去查,那我们反受其咎了。”
袁逢也冷静下来:“那……由谁出面比较好?”
“我想,何家会比我们更热心。”袁隗轻声笑了起来,“打倒了宋家,把这个冒充皇室血脉的小竖子打出原形,那皇长子就是理所当然的皇太子。我想,何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这倒也是。”马伦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轻重缓急她也分得清。更何况大功虽然给了何家,但何家出身太差,要想在朝堂上站稳脚跟,以后不得不依附袁家,让何家冲在前面,袁家藏在后面,对袁家来说更有利。她瞟了一眼袁隗,袁隗正在思索如何构陷刘修的事,也没注意到马伦的眼神,马伦无奈,只得主动对袁逢说:“说到这血脉之事,是不是也该说说公路的事了?”
袁逢一愣,立刻明白了马伦的意思,他看看袁隗,见袁隗的目光也热切的看着他,只得低下头:“既然你们夫妇看中了公路那个不成器的孩子,那我又能说什么呢,一切都依你们便是。”
袁隗大喜,马伦更是喜不自胜:“那马上让公路回洛阳一趟。”
……
何贵人声色俱厉,蛾眉倒竖,长长的指甲几乎要戳到刘辨的脸上去:“说了不准去,就是不准去。你要是敢出门一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说着,她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抽噎着道:“反正你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与其留着丢人现眼,不如现在就打杀了你。”
刘辨吓了一跳,不敢再坚持,他不知道为什么母亲因为他要去找弟弟玩就生气成这样,但他知道母亲真的生气了。他耷拉下脑袋,撅起了嘴唇:“阿母,你不要哭了,我不去找阿协玩便是。我去读书。”说完,他转过身,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
何贵人看着儿子失落的背影,不由得心里一痛,眼泪流得更急了。她也知道儿子在宫里寂寞,好容易来了一个玩伴,心里盼极了去玩耍。他们两个小兄弟之间虽然见面时间不长,却天生亲近得很,偏偏因为大人之间的原因不能如愿,这心里的委屈可想而知。
“阿辨乖,阿母马上让你外兄入宫来陪你,好不好?”
刘辨哦了一声,无精打采的走了。何贵人也知道自己母家的几个从子已经大了,和刘辨玩不到一起去,可是除此之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一个宫女走了进来:“贵人,袁贵人来了。”
“她不去皇太后面前讨欢心,来我这儿干什么?”何贵人想起元宵节那天的情景,气不打一处来,一甩袖子:“就说我身子不舒服,不见客。”
“哟,姊姊这是怨我不够关心你了?”袁贵人在外面听到了何贵人的声音,自己走了进来,笑盈盈的说道:“姊姊这是哪儿不舒服,可是心病?如果是心病,那妹妹我今天可就来对了。”
“你来对了?”何贵人没好脸色的干笑了一声:“我这儿可没有皇太后,也没有皇后,你走错了门了吧。”
“现在是没有,可谁能保证以后没有?”袁贵人毫不介怀的笑了一声,一挥手:“你们都下去。”
宫女们没得何贵人吩咐,不敢动身,何贵人却听说了袁贵人的言下之意,一时倒是愣住了,过了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虽说还有些不高兴,却没有再说难听的话,示意旁边的宫女们都退下,然后斜睨着袁贵人:“妹妹,你今天是来拿我消遣的吗?”
袁贵人微微一笑,凑到何贵人面前低语了几句,何贵人脸色骤变,瞪圆了两只杏眼,嘴巴张得大大的,几乎能塞下自己的拳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