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吓了一跳,连忙掩住衣襟,示意两个正在试水温的婢女先出去,关上门,这才面红耳赤的看着刘修:“怎么了?”
一年多不见,王楚明显有些发福,原本纤细的身子变得珠圆玉润,脸上白里透红,更显得皮肤细腻光滑,此刻两颊飞起红霞,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水气,更显得骄媚动人。
不过,刘修虽然看得心动不已,但更关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究竟是谁把房中术传授给她的。他抱着王楚的肩膀,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声音有些干涩:“阿楚,卢夫人是怎么传你房中秘术的?”
“怎么了?”王楚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双手怀抱着刘修的腰,将自己几乎赤裸的身子倚在刘修的胸口,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一阵阵意乱情迷,一股热流从心田流过,两腿之间变得湿润起来,腿有些发软,让她不由自的抱得更紧。
“阿楚,你跟我说说,卢夫人是怎么传你房中秘术的。”刘修有些急了,用力的摇了摇王楚的肩膀。王楚更加羞涩难当,头埋在刘修的怀中,吱吱唔唔的说道:“夫君,且待妾身洗浴之后,再来侍奉夫君便是。”
“不不不,你一定要告诉我。”刘修都快疯了,唐英子说过的话在他耳边回响,就像是一道魔咒,让他快要发狂了。
王楚这时才发现刘修的神情不对,仰起头,诧异的看着眼睛都快红了的刘修:“夫君,出了什么事了?”
见王楚神情不乱,刘修总算放了些心,不过没有听到最后答案之前,他还有些不安,只好挤出笑容,央求王楚告诉他实情。王楚听了他的疑问,连忙松开了手,快步走到床前,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卷帛书,塞到刘修手里,不好意思的转过头,颤抖的声音若不可闻。
“卢夫人给我这个,又给我讲过一些。”王楚的耳垂红得象透明的玉,“只不过妾身愚笨,虽然朝夕揣摩,还是一知半解,未得其中三昧。”
刘修看着手中画满了人像,写满了文字的帛书,如释重负的仰起脸,拍拍额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晃了一下手中堪比春宫的帛书,凑到王楚身后,捏着声音道:“阿楚,既然如此,那我们一起研究研究啊。”
王楚身子一抖,颤声道:“你不是不信这个嘛,怎么……怎么……”
“我现在信了。”刘修哈哈一笑,扔掉帛书,拦腰将王楚抱起,轻轻的放在浴桶中,三两下脱了自己的衣服,赤条条的跳了进去,王楚刚听他说得那么认真,还以为他真要和她一起修习房中秘术呢,现在一看他这般模样,顿时知道他根本就是本姓未改,连忙摇手道:“夫君,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夫君一年不知肉味,管他哪样,先饱餐一顿再说。”刘修坏笑着,像饿狼一般将王楚抱在怀中,上下齐手,没多久王楚就把房中秘术抛在九霄云外,仰起头,发出销魂的呻吟。
云散雨收,浴桶里的水已经只剩下一半,不堪再用,刘修将软成一摊泥的王楚用被单单裹起来,这才让人来换水。虽然按现在的规矩,王楚随嫁的婢女就是理所当然的侍妾,他根本无须避开她们,但他虽然画过无数的仕女图,穿衣服的不穿衣服的都有,可还是无法接受这种大被同床的艳福,不肯在婢女们面前露出身体。
换完了水,刘修重新抱着王楚坐在浴桶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诉说着离情,王楚倚在刘修的怀中,依旧修长的手指在刘修结实的肌肤上恋恋不舍的滑动,眼神迷离的看着他,轻轻的吻着他身上的伤疤,又心疼又骄傲的说道:“夫君,你每一次有捷报传来,妾身都觉得十分荣耀,以前的闺中好友们见面,妾身很是享受她们的眼神呢。可是现在看到夫君身上的伤,妾身又觉得十分惭愧,妾身只知道高兴,却忘了夫君在舍生忘死呢。”
“这是应该的。”刘修微微一笑,抚着王楚圆润的肩膀:“战伤,原本就是男人最值得骄傲的勋章。”
王楚仰起头,怜惜的看着刘修越发刚毅的脸:“可是……妾身还是希望夫君以后持重,念着长公主与妾身,还有我们的孩子,莫再逞匹夫之勇。”
刘修这才想起来自己未曾谋面的女儿,“我家的小公主呢?”
“夫君,你可不能这么说。”王楚忽然紧张起来,坐直了身子,明显更加挺翘的双峰让刘修看得眼睛一直,虽然刚才已经消耗到了积蓄了一年多的精力,现在还处于疲软期,心里却还是一颤,过了一会儿,才看到王楚紧张的面容,不禁有些诧异的说道:“怎么了?”
“夫君,陛下虽然器重你,把阿和和皇嫡子一起抚养,可是她毕竟不是公主,而且还是个庶生女。”王楚的声音有一个隐藏得非常好的停滞,随即又郑重的提醒道:“只是尊卑有别,家里说说也许不妨事,可是祸从口出,万一被人听去了,传到陛下耳中,那就麻烦了。”
刘修眨了眨眼睛,难得的没有反驳,他也许可以不把这个当回事,可是王楚提醒得非常有道理,这话要是真传到天子的耳中,绝对不是开玩笑的事。
“上次那个相士看错了,可把我吓得不清,连皇后都变了脸色,亏得天子心情好,没有当回事。”王楚心有余悸的抚着胸口,阵阵乳波让刘修一阵眼晕。他咽了口唾沫:“什么相士?”
王楚的眼神有些恐惧,过了一会儿才把事情经过告诉刘修。原来皇嫡子抓周的时候,天子带着他到北邙山祭光武帝,王楚带着女儿随行。天子兴致非常高,祭庙之外,又轻车去游览了原陵的松柏林,遇到一个中年相士,天子便让他给两个孩子看相。那相士先看了皇嫡子刘协,一开口就说此子有天子相,将来虽然有一番周折,最后却会是一个圣明天子。这话正中天子下怀,皇后听了也非常开心,又让他给刘和看相,不料这个相士却看走了眼,他说这个女娃是一位尊贵的公主,而且会成为更尊贵的皇后。
后面一句也就罢了,虽然是个庶女,成为皇后的可能姓不大,但不等于没有,而且作为一个相士说的话,天子倒也没有太当真,可是前面一句却惹怒了天子,天子也沉下了脸,令人把那相士拖下去活活打死,可是没曾想,那相士身手非常不错,居然挣脱了两个虎贲郎,逃得无影无踪。
王楚吓得半死,当场就抱着孩子跪倒在地请罪,好在天子只恼那个相士胡言乱语,派人四处去追,并没有迁怒于她,但是王楚明显感到天子的心情非常恶劣,随后没几天,就让王楚带着孩子离开了椒房殿。
刘修也吃了一惊,虽然有老爹的野心在,如果真成梦想成真,他的女儿只要能长大诚仁,成为公主应该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这话不能当着天子的面说啊,这不等于说他刘修以后会造反吗?不管天子对他有多信任,也不可能容忍这句话,完全当成一句玩笑,更何况这年头的人对看相的事还非常相信,要不谶纬之类的也不会那么流行了。
这不是哪个家伙给我上眼药吧?刘修回想到白天见天子时亲热之下掩藏的一些不和谐的声音,突然有些明白了,心头升起一朵不祥的疑云。
“孩子现在在哪儿?”
“夫君要回来,长公主接去,帮着照看两天。”王楚羞涩的说道:“明天妾身陪夫君一起去拜见长公主时,自然会见过她。长公主也有些事情要和夫君商议呢。”
刘修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道:“岳父大人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有啊,父亲已经让阿兄来传过话,希望你回来之后,我能尽快回去一趟。”
刘修心领神会,点了点头。王楚的父亲王瑜现在是光禄勋,九卿之一,他肯定对朝廷现在正在争论的事比较了解,廷辩之前能从他那里了解一些三公九卿在想什么是非常有用的。宋皇后的兄长宋奇现在是执金吾,也是九卿之一,他的父亲宋丰还是车骑将军,也会列席会议,曹艹今天来,已经转达了他们邀请他过府一叙的意思。宋皇后生了嫡子,虽说继承皇位是名正言顺,但宋家在宫里的势力明显不如何家,这孩子能不能长诚仁都很说,即位的难度也不小,他们需要他的支持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明天先去拜见长公主,然后去宋府,这两件事做完了,我就陪你回家拜见岳父大人。”
王楚欣喜的连连点头,她凑到刘修耳边,不好意思的说道:“夫君,你怎么关心起房中秘术来了,是不是因为那个风雪姑娘?”
“跟风雪有什么关系?”刘修老脸一红,掩饰道:“你不会看不出来她还是个处子吧?”
“她的身子还是处子,可是心却不是处子。”王楚斜睨了刘修一眼,有些口不对心的说道:“不是妾身不守妇道,只是她是个胡女,夫君疼惜她,放在心里便也是了,让外人看到了会说三道四,有损夫君的名望。”
刘修干笑了两声:“我明白,我明白。”
“我就不明白了。”王楚的手指在刘修胸前绕着圈,“夫君独自在外,又洁身自好,不肯去找营记厮混,风雪姑娘对夫君又有情意,为什么这么久了,她还是个处子?难道……”
“难道什么?”刘修眼睛一瞪,佯怒道:“你想说什么?”
“妾身只是在想,莫非这风雪姑娘……嘻嘻……”王楚吐了吐舌头,红着脸,伸手向水下滑去:“难道她只会这样服侍夫君?”
刘修打了个寒颤,哭笑不得:“胡扯,她一点问题也没有。”他把卢夫人说风雪是只好鼎的事情说了一遍,苦恼的说道:“真是那巫婆胡扯,要不然……”
王楚愣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却又强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打趣道:“要不然夫君早就美人在抱了,是吧?”
“那鬼话,谁信啊。”刘修装作没看到,在王楚的额上亲了一下:“可是她觉得身份既没有你们尊贵,才学又没有你好,只有这一点能帮我一点,非要向那巫婆学了房中秘术之后才肯,我也没法子,只好随她了。”他坏坏的笑了几声:“你是不是偷着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