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考好啊,不管它中不中,这去过都城就已经比村子里的许多人强多了。”
唐父现在想都不敢想举人的一切,他怕自己想多了会给唐风无形的压力,只能专拣着无关紧要的话说着。
唐风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我也就是抱着心态试一试罢了,没有太过的看重,”这年头恐怕会有不太平的时候,三年的时间足够了,不管是考举人或者是做其他的准备。
没有过几天,吴后么便亲自上唐家来邀请唐家人,在六月初一的时候去吴家喝喜酒,也不知他们用了什么法子,那哥儿家竟然同意了这门亲事。
既然是一个村的,唐父又是村长,人家又亲自上门来请了,这没有不去的道理。
“就礼钱就包在我身上,你们俩别管。”
六月初一的那天出门时,唐阿么嘱咐着唐风与唐父两人。
“知道啦,你都说了好几遍了,我这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带,你就不要操这个心了。”
唐父听得耳朵都快有茧子了。
“你真的一个人在家?”
唐风不放心林雨。
“就在家,反正有吃有喝饿不着我,再说那里人多,我还是以防万一别去了。”
林雨的肚子已经有六个月了,看起来却和八个月似的,村里人只要见过林雨肚子的,都会问一句,“可是双胎?”
“我吃了饭就回来。”唐风原本就不想去,可是这吴家叫了唐风好几遍一定要去的。
新夫郎是松山村的,家底很是丰厚,就光说这大件的家具,村里人就看见好几件了,村民们或羡慕或平淡或嫉妒的议论让吴后么非常的自得。
也不枉费他花了这般功夫,才给吴中娶来了这个夫郎。
新夫郎姓刘,在家排行老三,是家中唯一的,也是最小的哥儿,很受刘家人的宠爱,这次送嫁的便是新夫郎的大哥,二哥两兄弟。
“我真不明白阿么阿父怎么同意把小弟嫁到这里来了,你瞧瞧!”
刘二非常的不满意,他指着吴家破破烂烂的土泥墙对着稍微沉稳一些的刘大说道。
刘大眯着眼瞅了瞅后,低声道,“阿父阿么自有他们的考量,再说了,你以为小弟没有同意,他们会把他嫁到这样的人家?”
刘二想了想确实也是,自家的三弟向来是有主意的,性子也比他们要滑溜的多。
“可是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让他能够选择嫁到这里来呢?”刘二还是很不理解,要知道他的三弟,以前可是发誓要嫁到镇上的,如今却这么草率的就嫁到了一个刚提亲不久的人家里来。
刘大扯了扯刘二的衣服,用手轻轻的指着坐在进门那桌子上和伍柱他们说话的唐风,“看见那个人没?”
“谁呀?”
刘二没有搞清楚刘大指的是谁。
刘大狠狠的一皱眉。
“进门第一桌最右方的那个汉子,”见刘二还是一副不知道是谁的模样,刘大有些低吼道,“就是那个长得最清秀的那个汉子!”
“哦!咋的啦?”
“他可是今年就在全县城秀才应试的第二名!你想一想就咱村那个邓秀才,听说排一百多名呢!”
听刘大这么一比喻,刘二瞬间就明白了,“可是咱弟哥儿嫁过来和那汉子有什么关系呢?”
刘大瞪了一眼刘二,“那你可知道,这吴家的哥儿嫁给了林家,而林家正是那秀才的岳家!”
“原来如此!我懂了,怪不得呢,哥,咱俩去打声招呼吧?”
刘二摩拳擦掌的就准备过去,刘大一把拉住了他,“去什么!去什么去!咱弟哥儿才嫁过来呢,今儿不行,快与我去帮着将弟哥儿的台嫁搬下车!”
唐风并不知道自己被人给盯上了,他正木着一张脸听着胡强在那儿诉苦呢。
“我阿么给我定了一门亲事,我连那哥儿都不知道是谁,只说让我选一个好日子,把事儿给办了。”
胡强很是垂头丧气。
胡阿么这次也是铁了心了,什么都安排好了才给胡强说,半点也容不得他拒绝。
“这也是一个好事儿,你看连吴中这小子都成亲了,你是该成了。”
伍柱在旁说话不疼不痒。
胡强一个厉眼瞪了过去,“我还不知道你小子打的是什么主意!你是盼着我早些有了夫郎,就少了一个对手!”
伍柱一点儿也不会掩藏自己的心思,笑嘻嘻地说道,“这不是你也没有办法吗,再说这村里这么多人等着,也不差你一个。”
“你!”胡强的声音刚刚拔高了一点,就被旁边的唐风扫了一眼,立马声音就小了下来,“你别得意,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伍柱跷着二郎腿,毫无感觉地吃着桌上的花生米,“啧,这吴家这次也算是出了血本了,瞧着招待人的都是花生呢!”
“你也不看看对方哥儿家是什么样的情况,要是不拿出一点狠的,以后的日子可不好。”
与他们同桌的是村里的另一个年轻汉子,不过他却已经有了两个儿子了,“唐大夫,我小儿子最近不知怎么了吃的特别多,可是吧,一点儿也不长肉,一两个时辰不吃吧,就哭的慌,下午的时候你要是有空闲,我就背过来请你看看。”
“有的,我吃过饭后便会回家。”
年轻的汉子满脸的喜意,他还怕今儿大喜事儿唐风会在这呆一天呢,毕竟哪一家吃酒不是坐上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