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大眼睛神采奕奕的,哪里是个身体有恙的人。
唐风听到身后周阿么的喘气声,再对上床上周明眨巴着的眼睛,当下脸色就不是很好看。
“你哪里不舒服?”
周明瘪了瘪嘴,“你不是大夫嘛,你给我把把脉不就知道了?我又不是大夫,哪里知道。”
唐风将药箱子放在一旁,看着他,“有种病称之为无理取闹!这种病已经无药可救了,你不知道吗”
周明听完有些不高兴了,正想和唐风怼上两句,周阿么便着急的跑进来了,立马周明就一副虚弱的模样,“阿么。”
“哟,我的阿明,好点儿没?唐大夫麻烦你给我家阿明看看吧。”
唐风最见不得装病的人,说话也很不客气,“他这是心里有毛病,什么时候长大了,什么时候就没事儿了,这病不用用药,过几日便会好的,唐风告辞了。”
周明一看唐风拿起药箱就要走的样子,急了,“你回来!我有病!我真的有病!”
周阿么连忙起身拉住唐风,“唐大夫你给我家阿明看看吧,要是真没什么事儿我也安心啊。”
唐风不好甩开长辈的手,只能坐下。
“手拿出来吧。”
周明坐起身,也不闹了,将手伸了出来。
唐风为他把了把脉。
接着眉头一皱,脉象平稳,跳动有力,健康的很呢!
周明见唐风脸色不对立马说道,“我晚上睡不着,都好几天了,你看我的眼睛下面都是青黑的了!你看!”
唐风瞥了一眼周明那张有着红色胎记的脸,“说了你是心病,想开了就是了,无需用药。”
说着唐风便站起了身,周阿么去给唐风倒茶水去了,这会儿屋内就他们两人,既然对方无病,唐风也不想多待。
“我前些日子看见林壮和吴德在大槐树那里私会了!吴德和你的夫郎向来要好,我要是把这事儿捅出去,谁的脸上也不会好看的!”
周明见唐风已经提起了药箱连忙说道。
唐风闻言转过身,“这与我夫郎有何关系,再说他们一个未婚一个未娶,又没有做出格的事儿,如今也定下了亲事,不久便是名正言顺的夫夫,倒是你一个未婚的哥儿,躲在暗处偷看别人,这倒是有待考究了!”
周明被唐风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很不好看,“那可是你夫郎的亲大哥!你就不怕坏了林家的名声?”
“他们现在是已经定下了亲事的未婚夫夫,你没有听明白吗还有,你的阿么可是一个媒么,这亲事我没有记错的话,林家是要请周阿么在成亲的当天做场子的,你要是不怕砸了自家的招牌,你就出去说吧,唐某告辞。”
说完唐风就带着药箱踏出了房门,遇上外面端着茶水的周阿么点了点头后便快步离开了。
“阿明,你给我说清楚怎么回事儿。”
周阿么脸上带着询问,端着茶水进了周明的房间,他在外面也是听了一个大概。
原来周明是喜欢林壮的,因为第一次见到林壮的时候他没有因为周明脸上的那块红色胎记而表现出任何的异样。
一张憨厚的笑脸,高大而充满安全感的身躯,这让没有得到过太多父爱的周明深陷了自己的心。
上个月他偶然在大槐树下看到林壮和吴德两人在谈话,从面上看谈的并不是很好,吴德走了后周明看着林壮背在身后的手握着簪子滴着血。
不识好歹。
当时周明恨不得冲出去和吴德打上一架,可转眼又想说不定林壮会对吴德死了心,这样他就有一争之力了。
可是后来吴德消失时,在祠堂林壮开口质问吴家的人,周明便知道这事儿没有那么容易结束,于是当有人找上周阿么想让他帮忙看看谁家的汉子实在,好做媒时,他立马就举荐了林壮,哥儿的感觉告诉他,即使周阿么上门去问了林家也不会轻易地答应。
果不其然,周阿么回来说林家并没有打算现在为林壮看亲事。
可是万万没想到突然吴家和林家就定下了亲,周明的心里像是有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吊着似的,非常的难受。
于是心里迈不过坎儿的他想到了唐家,立马装病引唐风前来,就是想要告诉他自己看见过他大舅子的事儿,唐家娶了林家的哥儿做夫郎,这也算是丢脸的事儿,唐家爱面子的话一定会让林家哥儿回去劝说,说不定就退了这门亲事了。
可偏偏他遇上的是不爱面子,只在乎家人的唐风。
对于回家路上的唐风而言,周明的所做所言实在是太过幼稚,简直是一个得不到糖吃的孩子故意闹出来的小波浪罢了,走在半道上唐风看着前方不远的刘老三家,想了想大舅子的贺礼后,敲开了刘老三家的院门。
刘老三这会儿正好一个人在家做木工,打开院门一看唐风就知道唐风的来意。
毕竟林家和吴家定亲的事儿他是早就听自家夫郎说过的,只要有人办事儿,他们家就有活儿接。
“是做大件还是小件?”
唐风看了看周围的木料,“大件儿,双开的大衣柜。”
刘老三笑呵呵的点了点头,“要上色吗?”
“哦?刘三叔会的话自然更好了,毕竟镇上只有一家会上色的。”
刘老三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骄傲,“你放心,我刘老三做的木活你要是觉得有一点儿不满意都可以给我退回来!”
唐风要的就是这句话,“我自然是相信刘三叔的手艺的,来,这是订金。'
刘老三接过订金,看着唐风身上的药箱子,问道,“这是刚看完病人?”
唐风点了点头,刚想告辞时,刘老三突然说道,“我最近这段时间老是吃不下东西,本想着有时间就去找你看看,既然这么巧,那就请你帮我瞧瞧这是怎么一会事儿了。”
唐风自是应下,让刘老三坐下后为他把脉。
“您是不是夜里少眠,感觉腹内有胀气,大解时气味带酸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