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2 / 2)

蓝水绿洲在平静中又过了一天。

今天人们的谈资多了不少,主要是前一天李察突然带回来的近八千名奴隶。虽然里面沙民占了大头,李察又把高价的精壮野蛮人和野精灵都留了下来,但剩余的奴隶也值五万金币,这还是染血之地的价格。在任何人眼中,五万金币都不是一笔小买卖了,于是人们自然津津乐道,议论个不停。

然而夜幕降临时,城里的人们又多了一个话题,那就是突然出现在城市边缘的十几个人。

里面有人类也有矮人,特点是全都被砍去了四肢,却又被神术治疗过,残肢的创口不再大面积出血,至少几天内都死不了。他们辗转哀号,让见惯了血腥残酷的染血之地住民也为之变色。已经有人认出里面几个人类都是红色哥萨克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敢去帮他们缓解一下痛苦,甚至终结痛苦都不敢。

早有人认出来把这批人抛下的都是李察的手下,现在这个年轻英俊的大魔法师在人们眼中实际已和魔鬼无异。

就在李察劫了商队到达蓝水绿洲的当晚,红色哥萨克在蓝水绿洲城市驻守的代理人就悄悄离开了,躲避李察的锋芒。但谁都不会以为那头凶残的庞然大物在李察面前退让了,这不过是本地代理人觉得手头的力量不足以对付李察而已,以马匪起家的红色哥萨克的实力在旷野上,他们很少在城市里陈列重兵。接下来,红色哥萨克一定会凶狠反扑。

李察和红色哥萨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而从一系列事件处理的手段来看,李察表现出来的狠辣丝毫不亚于红色哥萨克。血吓不住红色哥萨克,却有效地让一些原本看李察年轻,准备打些歪主意的家伙止步。

围观的人们自然有议论的,但都自觉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这就是李察如今权势的体现。

又是一个夜晚降临,李察正在做着力量构装最后的收尾工作,流砂则给三个牧师开展例行晚课,讲述神力的累积和使用方法。

水花依然隐藏在黑暗中,除了李察没有人能准确把握她的位置,而绯色则偶尔在她周边徘徊,有时又会在城市中游荡。刚德与提拉米苏则和部队呆在一起。在补充了百名野蛮人和六十名野精灵弓箭手后,需要尽快把他们训练编列,这样才能形成战力。其他人各有各的事情,而李察还要在蓝水绿洲停留一段时间。

克拉克已经有消息传来,他成功消纳稳固了神力,和自己直属的部队正在过来的路上,另外猎魔之枪还有三百名战士接受了李察的雇佣,只待手上任务完成就会赶来。虽然要为猎魔之枪每个月额外支付三千金币的费用,但是全部七级以上的精锐,两名同样是十三级的强大剑士,让李察的金币花得非常值得。

最后只需要等待金辉战旗的圣域强者法尔考到来,这样就不会惧怕红色哥萨克的强者突袭了。

给罗浮的构装已经在制作中,这是一幅耗资颇大的构装,激发时间长达半个小时,每次激发能够增加力量20%,防御10%。复合了两种效果的构装也是二阶构装的标志。这幅构装使用两次就会烧毁大部分的魔法阵,从而只剩下鸡肋般的效果。不过它最重要的创意和使成本增加的地方,正是这个限次自毁的魔法阵。如果只是一个标准二阶战士构装,那制作成本要降低三分之一。

城市边缘的一个酒馆中,三分熟、奥拉尔和绯色正围在桌旁喝酒。他们选择这里主要是因为食人魔。三分熟在大多数酒馆中都是不受欢迎的角色,因为他会把其他客人吓跑。

或许是因为和李察灵魂契约的关系,奥拉尔近期也烦躁不安,因此拉了三分熟出来喝酒。绯色则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跟了出来,不过今晚的奥拉尔一点没有绮念,只是迫切地想用烈度酒精冲刷自己的喉咙,把来自灵魂的躁动压制下去。

绯色依然是用深色罩袍把自己全部包裹起来,免得异样的外表引起旁人太多关注。

酒馆里的生意很清淡,只有两桌客人。不过食人魔这一桌周围已经扔满了酒瓶。

食人魔自己的酒量就至少相当于七八个壮汉,它庞大的身躯甚至不能塞进椅子里,而是直接坐在地上,就这样也和坐着的奥拉尔等高。精灵诗人在上流社会混迹过,酒量是必备利器。而绯色也不示弱,酒精似乎对它全无影响。

酒馆老板又从内间走出,手中的托盘上放着六瓶自酿的威士忌。他端酒的速度都快赶不上食人魔喝酒的速度了。

“这批酒是我的私藏,味道很不一样,但是要小心,它的后劲很厉害。”酒馆老板殷勤地提醒着。但听那口气,倒不如说是怂恿。形势很显然,这一桌上的三个客人就能把他全部存货喝光,让他大赚一笔。

三分熟哼了一声,一把将托盘抢了过来,放在桌上,抓起一个酒瓶,伸手直接拧去瓶颈,就往喉咙中倒去。烈酒入喉,果然弥漫着一种果木的味道,醇厚润滑,比前面的酒口感好了不少。而且酒液中还藏着一缕浓郁香醇的后劲,一瓶下肚,片刻间三分熟就有点很舒服的眩晕感。他肚皮一动,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这时酒馆的门被人拉开,两拨人一前一后进了酒馆。看他们的装束,是染血之地常见的赏金猎人,也就是护卫、保镖和马匪什么都做,靠拼命赚酒钱的职业。他们明显是两拨儿的,前面四个人抢占了一个好位置,让后面的三个人很是不满。酒馆中现在就只剩下两张桌子,哪张都和三分熟、奥拉尔相邻。

没有人愿意接近食人魔,哪怕三分熟在大多数时候是一个好脾气的食人魔。

三个赏金猎人嘴里嘟嚷着什么,可是夜已经深了,他们看起来也不想再找其它地方,于是选了张桌子坐了下来。其中一个人转身落座时,动作大了一些,披风飞扬,拂过了三分熟的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