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怒视着嘤鸣:“舒嫔!!别忘了你身为嫔妃该有的温顺之德!!”
嘤鸣一怔,终于不再逼问什么,心中不禁却掀起了浓浓的无力感,难道慧妃就真的搬不倒吗?这次她的确没有成功,可是也没有受到丝毫责罚!日后对付她,岂非更加毫不掩饰?这样一个敌人,若不除去,便是如芒在背。
可惜皇帝,还是要继续纵容她。只因为她只能活五年了。
皇帝打算纵容她五年,但嘤鸣决计不会!!
于是嘤鸣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表现出浓浓的萧索凄然之色,轻轻道:“是啊,嫔妾从来没有什么温顺之德。”
皇帝急忙别过头去,不去看嘤鸣此刻的神色,他深深道:“鸣儿,朕可以保证,这是朕最后一次宽容慧妃。何况,金氏已然无碍,你也无碍。”
嘤鸣眸中凝着忧伤,低低道:“嫔妾累了,皇上请回吧。”她的语气亦是那样疲惫无力。既然暂时没法置慧妃于死地,那么唯有皇帝对她的怜爱更胜几分才是最划算的做法。
“鸣儿……”皇帝双手突然拢在她的肩头。
嘤鸣暗自一咬舌尖,让自己疼得眼圈发红,她含泪望着皇帝:“慧妃的阴险手段也就怕了,更让嫔妾伤心的,是皇上的怀疑!当日在钟萃宫,相信嫔妾的竟是只有嘉贵人!”
皇帝一时间竟无言以对,“朕……”喉中想要说出千言万语,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嘤鸣后退了两步,莹着泪珠凝望皇帝,满是心痛地问:“当时,皇上也怀疑嫔妾了对吗?”
皇帝喉咙如被堵了一般,生生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嘤鸣扭过头去,声音带着哽咽的沙哑:“皇上走吧,以后多去那些性情温顺的嫔妃宫中,以后别来嫔妾宫中了。”
“鸣儿!日后无论再发生什么事,朕保证,一定会相信你,决计不会再怀疑你半分!”皇帝言辞凿凿地许诺道。
嘤鸣道:“恕嫔妾不敢相信皇上的诺言。去年在圆明园时候,皇上不是也跟嫔妾说,不会再宠幸慧妃了吗?如今还不是百般庇护怜惜?!”
皇帝愕然了,生生站在距离嘤鸣一张远的距离之外,硬是无可辩驳。
皇帝终究是走了,可是当日下午,皇帝下手谕钦定的去圆明园伴驾的名单中,有皇后、娴妃和她,也有庆贵人、瑞贵人、怡贵人等,却唯独没有慧妃与许常在。
嘤鸣不禁笑了,可见她那些含泪的委屈之声,到底是起了些许作用。皇帝登基以来,这还是头一次没有带上慧妃呢。
傍晚的时候,徐晋禄飞快跑进来道:“娘娘,许常在再宫门外,吵着要见您!”
孙嬷嬷冷笑着嘲讽道:“她还有脸来?!”
嘤鸣笑吟吟道:“是啊,既然许常在有脸来,就让她进来好了。本宫也是数日未见她了,倒是想念得紧。”
徐晋禄笑着道了一声“嗻”,便去引常在许茹芸进殿。
嘤鸣自是高坐在正殿明间的宝座上,优雅地端着一盏香茗,神态悠闲。
许茹芸却气急败坏地冲了进来,本该是娇憨可爱的小脸蛋上此刻却是怒意横飞,早已不复之前的天真。
“你去年阻我伴驾,今年竟还是坏我好事吗?!”许茹芸气冲冲叫嚷道。
嘤鸣扬着嘴唇笑了,她晓得妩媚,声音却冷得如寒冰一般:“没错,本宫就是要让你永无得宠的机会!!”
“你休想得逞!!”许茹芸不复之前撒娇卖乖的模样,那双眸子更是充斥满了妒恨。如今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像英宛?真真是她糊涂了,宫里怎么会有纯善之人?!
嘤鸣冷笑道:“然而本宫如今就是得逞了!你背叛本宫,改投新主,也是照样不能伴驾圆明园!!”
“这全都是你害的!!”许茹芸大吼大叫。
孙嬷嬷忍不住气愤地道:“许常在好生不识好歹,从前家娘娘待你那样好,你竟然恩将仇报!如今竟然还有脸来指责我家娘娘!!”
许常在恨恨瞪了孙嬷嬷一眼,“哪里又你这个贱奴插嘴的份儿?你算个什么东西!!”
嘤鸣眉头一皱,心中泛起浓浓的不快。便见许茹芸又转过头来,冷笑对视着她:“什么‘恩将仇报’?!敢问舒嫔娘娘对我到底有什么恩惠?!不过是一些点心吃食边想将我打发了?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子那般好糊弄吗?!”
嘤鸣轻轻一哼,“你当然不是三岁小孩子,只愿本宫有眼无珠,把你单纯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