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夜听着这些怨声载道的话,心头气极反笑。
他在为难这群东宛的将士,这是事实不假,可这群将士的所作所为也是真真的让纳兰夜大开眼界。
不果决,只知道拖拖拉拉,企图蒙混过关,身为保家卫国的将士却一直混混度日!
纳兰夜冷哼:“只知道抱怨,一群废物点心!刘昌!”
“在!”
“不听长官训,按军法,违纪者该如何论处?”
“……禀王爷,当罚五十大板。”刘昌给这群将士点蜡。
“军法处置!”纳兰夜毫不留情。
刘昌乖乖的带着人把闹事的一众绑了,当场就要行刑。
这几天工作量格外多的掌罚老兵刚刚抡圆了膀子,还没能打得几下下去,就听军营的门卫兵扬声喊道:“兵部尚书大人到,内侍总管万春大人到!”
被摁在地上的众将士仿佛看到了再生父母一样激动,这是救星来了啊!能不激动吗?有几个力气足的后生差点叫掌罚老兵按不住。
“尚书大人救命!”
“总管大人救命啊!”
刚走进军营大门就听到自家将士那一声胜过一声凄惨的喊救命的兵部尚书有些无语凝噎。
万春总管也是抽了抽嘴角。
按照品级,兵部尚书和万春行礼道:“王爷安好。”
纳兰夜也不起身,把手里的茶杯抿了一抿,慢条斯理且优雅的放下后,才抬手让他二人起了。
“怎么停了,继续。”纳兰夜淡淡道。
掌罚老兵令行禁止的挥舞起板子,哀嚎声又四起。
兵部尚书被纳兰夜故意无视的态度激怒了:“敢问王爷,这是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训练将士。”纳兰夜也不看他,随便一答。
“可为何有如此多的将士被捆住打板子?!”兵部尚书咬牙一字一顿的说道。
“尚书大人所言有理,王爷怎能如此重罚?!”万春接腔。
“想不到,王爷的一番苦心竟被你们如此歪曲!”永安维护自家王爷。
“天天无故罚我东宛将士便是王爷的一、番、苦、心?!”兵部尚书冷笑不止。
“大人若是不信,”永安眼珠转了几转,“我们可以比一比!”
“本官当然不信!”兵部尚书一脸正气,“你要如何比试?!”
“这个好说,尚书大人挑一队人,王爷这边也出一队,比个高低即可。”永安笑得傲气。
仔细思量过后,兵部尚书自认找到了永安话里的漏洞,他觉得自己赢定了,遂答道:“有何不可!”
“大人稍慢。”永安狡黠一笑。
“你还待如何?!”兵部尚书皱眉,纳兰夜的这个亲兵一脸精明,不是很好对付的样子。
“既然说是比试,不如讨个彩头。我与大人打个赌如何?”永安循循善诱,“就赌十万两雪花银,大人敢不敢?”
永安的每句话攻的都是人心,踩着兵部尚书大人的点说出的每一句话。
此刻兵部尚书虽然犹豫十万银子不是小数,但理智早已败给了好胜心。只道自己必胜无忧的兵部尚书,一脚踩进了某人精心布下的陷阱里。
兵部尚书大人的脸都激动红了:“好!就赌十万两雪花银!”
永安对着坑里的敌人默不作声的埋了一铁锹土:“大人豪爽!想必也是个言出必行之人!”
“当然。”兵部尚书大人被坑而不自知。
比试第一步,当然是挑选对战的那“一队人”。
兵部尚书很是暗戳戳的偷乐了片刻,军队里对“一队”的定义颇多,不一而足。东宛和西楚又有不同。
而兵部尚书最为有信心的一点就是,军营里的东宛将士足有数百之多。相比,纳兰夜带来的人数就有些寒酸了,不足五十人。
人数碾压,就是兵部尚书今天的必胜秘诀!
暗中观察了纳兰夜的动向后,兵部尚书发现,纳兰夜极为不屑的让永安随便点了二十人出来——正是不多不少的“一队”之数,那二十人在校场一边懒懒散散的站了两排。
人数差别太大了也不好看……兵部尚书仔细斟酌着,才在军营的一百将士里选了身强力壮的……五十人出来。
两倍还多,兵部尚书大人也算不得是很要面子了。
对于如此明显的阵容对比,纳兰夜不做置评。虽然和兵部尚书打赌的是永安,可是谁都清楚这也是楚王纳兰夜的意思。
但是纳兰夜如此镇定的样子……兵部尚书心理开始打突突。
“大人选好了?”永安笑眯眯的过来打招呼。
“等、等一下!”兵部尚书直觉的感到不太对劲,可是他又找不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兵部尚书只好对自己挑出来的那五十人仔细叮嘱道:“小心行事,此番若是输了,有你们好看!当然,若是赢了,本官自然大大有赏!”
那群被挑出来的东宛将士个个都是蠢蠢欲动的模样,摩拳擦掌的想要出一出连日来被碾压折磨的气。
“好了!”兵部尚书很有气势的一挥手,“怎么个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