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儿学跆拳道的时候,还穿着那种比较严实的道袍什么的呢,我都会叮嘱她,不要让教练随便碰她不能碰的地方,如果有这种情况,马上就出来找我,告诉我。所以我在这方面来说,还是挺关注重视的。
我注意到冯老师之后,不是也留意过他一阵子么,冯老师真的是非常非常有分寸也有风度的一个人,有一次那边舞蹈教室里是一个女老师在给女孩子上课,冯老师过去看看,看出孩子有姿势不对,如果不纠正,不光舞姿不够标准好看,时间久了还容易造成不必要的损伤,然后他就叫了那个女老师,跟她说了一下,看着她纠正了那个小女孩儿,自己别说伸手过去,连靠近都没有。”
“那冯星波给男孩子上课的时候呢?也是这样么?还是说都是男的,可能就比较方便一些,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了?”夏青貌似很随意地问。
“也不是,就算都是男的,冯老师好像也是很注意分寸的,反正我作为一个旁观者,在我看来,他知道他教的那几个男孩子的时候,动作也很得体,要不然也不会本来觉得有些放不开的男孩子,也能在他的开导下慢慢就跳舞很自信起来了呢。”邵玉书妻子叹一口气,“我比那个冯老师得大个十岁八岁的,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过来人了,所以我觉得我看待他,也比较客观一点。
他确实是一位非常斯文正派的人,感觉很有涵养,我老公呢是有偏见,总觉得人家跳芭蕾舞,就一定是那种有点儿阴柔的类型,但是实际上在我印象中,冯老师可是一点也不阴柔,比徐志强那种粗鲁野蛮人还要爷们儿呢。”
“我估计,你们两口子对于‘爷们儿’的概念是不一样的,在你看来可能绅士风度和涵养都是‘爷们儿’的表现,但是在你老公的概念里,战斗力才是最具有代表性的特质吧?毕竟他过去是练散打的,这一点来说和徐志强是一路的。”夏青故意这样去解读邵玉书妻子对冯星波的评价。
“唉,这个邵玉书!也真是拿他没办法!”邵玉书妻子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当初我们谈恋爱那会儿是经人介绍认识的,他第一件事就是给我看了他练散打那时候的照片,我当时其实还有点担心来着,怕他这个人太野蛮,差一点不想跟他再接触了,幸亏家里人劝我别冲动,再观察观察。
后来接触下来发现他这个人其实性格还是挺温和的,责任感也强,除了个别事情上面有点观念陈旧,总体来说都挺好,但是就是总好跟人家说他当初学散打什么的,后来结婚了,我还跟他说,就你这个体格儿,也唬不住谁,干嘛非得提散打不散打的,我婆婆都说了,总共他也就学了那么一小段时间。结果他也不听劝,就总觉得好像学散打能证明点什么似的!”
夏青一边面色平静的听着邵玉书妻子的话,一边在心里面暗暗的发愁,冯星波在行为举止方面,似乎旁人都认为是非常有分寸,一点也挑不出瑕疵来的,尤其是在和小孩子的接触过程当中,不止一次,也不止一个人说他很有分寸感,知道该回避什么。
截止到目前,不管是冯星波的电脑,还是手机,也似乎都没有什么收获。
那么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和景永丰一样存在着那样明显的瑕疵呢?如果没有这样的共同点,那么这两个人在明显近似的手法下遇害,又到底是因为什么样潜在的关联和共性呢?
她看了看纪渊,纪渊看起来依然沉得住气,并没有因为这样的说法而感到困惑,他正开口向邵玉书妻子询问另外的一个问题。
“那在你看来,邵玉书是更讨厌徐志强这种嚣张跋扈的人,还是更讨厌冯星波那种‘娘娘腔’?”他问邵玉书的妻子。
“嗯?”邵玉书妻子因为这个话题忽然转变得有点大,一下子有些回不过神来。
“作为女性,你很显然是更讨厌粗鲁跋扈的徐志强,所以我想知道作为男性来讲,邵玉书更讨厌这两个人中的哪一个。”纪渊解释了一句。
邵玉书妻子这才恍然,她想了想,说:“他也更讨厌徐志强,回家没少骂徐志强,冯老师他就是有点偏见,所以只要我不提,他倒是也不怎么主动去提,我不夸的话,他也不会主动说什么贬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