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离笑笑,叹了口气回身看着那天他们被困的峡谷,一下子空了下来,静悄悄没有半点声音。
她觉得心里空荡荡的,站了许久才转身往峡谷的另一边走。
等出了谷口,外面黑漆漆一片,空旷无声。
霍繁篓说过,他会在峡谷口等她的。
难道又被吴孝之捆住了?
“霍繁篓!”顾若离喊了几声,可除了回音什么都没有,她不禁笑了起来,“他要在这里等她七天,才叫奇怪了!”话落,辩着方向,往延州方向去。
夜路难走,四周又都是隐隐绰绰的山峦,时常风从树梢钻过,发出嗡嗡的声响,顾若离走了一段便找了个土坡背靠着歇下来,打算天亮再走。
她刚落座,忽然山谷里一道道回声荡了过来:“霍神医……神医……”
“谁?”顾若离站起来,远处有人骑着马往这边来,看不清人但听着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转眼间,那人从马上跳了下来,背上一个包袱几乎顶他两个半身那么大,摇摇晃晃的站稳,头发黏在脸上被风吹的跟鸟窝似的,望着她傻笑,虎牙明晃晃的,“霍神医,是我,张丙中!”
“张大夫?”顾若离迎了过去,奇怪的看着他,“你怎么没有走,可是有事?”
张丙中将腰上的包袱往地上一丢,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顾若离一拜:“明月在上,厚土在下,我张丙中从今天开始拜霍神医为师,望师父不嫌徒儿愚钝,敬收门下。”又道,“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师父。师父就是我张丙中的再生父母,此生我一定全心全意的孝敬,侍奉您左右!”
张丙中动作突然,一段话说的又急又快!
顾若离来不及阻止,他已经把话说完,咚咚的磕了三个头,又从包袱里翻了坛酒举在头顶:“没有茶,只能请师父喝酒了!”
“拜师?”顾若离看着被张丙中高举的酒坛子,半晌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