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华点点头。
傍晚时分,谢芳华收到了李沐清的飞鸟传信。
信中仅有简短的一句话,“可还记得我栽的那个跟头?被你救了。”
只这一句话。
谢芳华拿到信,看罢后,一时脸色变幻了几番。
能被李沐清记住,且称之为跟头的事情,少之又少,被她救的次数,也是有限的那么一次。
她拿着信纸盯着那句话看了半响,扔进了香炉里。
秦钰批阅完一日的奏折从御书房回来用晚膳时,便见谢芳华立在窗前,夜幕的暗影将她笼罩,她周身的气息如雾霭,沉如天昏。
秦钰皱眉,走到她身后问,“怎么了?”
谢芳华转回头,看着秦钰道,“我要出京一趟。”
秦钰脸色顿时绷紧,“又出了什么事情?”
谢芳华抿唇,“如今还没出什么事情,只是我必须去证实一件事情,如今还不好说。”话落,见秦钰要反对,她肯定地认真地已经下了决定不容许反驳地道,“我必须要出京。”
秦钰反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堵住,恼怒道,“你总要让我知道什么事情吧?你知道不知道你的身体,禁不起折腾。”
“我会随身带着药。”谢芳华道,“而且我出京后,立即去找秦铮,有他在,你总放心吧。”
“那路途中呢?再出什么事情呢?”秦钰看着她,“你没找到他之前呢?到底什么事情,非要你出京证实?不是说好交给李沐清和秦铮的吗?”
“他们怕是办不了。”谢芳华道。
秦钰紧紧抿起唇角,“你决定了?非出京不可?”
谢芳华点头。
“这样,我也随你出京。”秦钰道。
谢芳华立即摇头,“那怎么行?如今正是京中肃清平静之时,你还要短期内筹备好一切事情对北齐开战,如今你怎么能离京?”
“我说能就能,大不了计划一切搁置。”
谢芳华恼怒,“秦钰,你是南秦的皇帝,是千万百姓的九五之尊。你怎么能只盯着我?”
“朕不盯着你,你死了的话,我有多少百姓又什么用?我这个九五之尊坐着有什么意思?”秦钰也怒了。
“你……”谢芳华一噎,恼道,“如今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为何如此操劳,也是为了南秦江山,你若是不好好坐着这皇位,我辛苦一场,到头来,有何用处?什么是利?什么是弊?你如此聪明,如何会不知?随着我出京做什么?”
秦钰脸色紧绷,“到底是我不明白?还是你不明白?说了多少次了,你比江山重要。”
谢芳华瞪着秦钰,秦钰也瞪着她,片刻后,她泄气,软了口气,温声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自己会加倍小心,这次出京,不会有危险,我向你保证。我就是为了确定一件事情,我先去平阳城和李沐清汇合,有他在,你总放心吧,京城到平阳城这短短的路程,早已经被肃清,没什么危险了。”
秦钰忽然眯起眼睛,“你先找李沐清汇合?可是接到了他传来的什么消息?”
谢芳华点点头,“他消息传的含糊,极其慎重,不同寻常,我必须去。”
秦钰大怒,“这个李沐清,不知道你身体不好吗?有什么消息,不能传给朕?朕一定要治他个欺君之罪。”
谢芳华顿时被气笑了,“这种事情也治罪?那你这个皇上可就是昏君了。”话落,她道,“我现在就启程,子夜之时,一定能与李沐清汇合了。”
秦钰沉着脸,对外吩咐,“小泉子,备马。”
“你做什么?”谢芳华恼怒地看着他。
“我送你到平阳城,你安全到达之后,见到李沐清,我再连夜折返回来,耽搁不到明日的事情。”秦钰想了想道,“更何况,我也要见见月落,将受了重伤的他带回来。”
“你这些时日,已经够累了。”谢芳华无奈地道,“我又不是瓷娃娃,哪就不经风雨了?”
秦钰轻哼一声,“少废话,你快些准备吧,我也去换衣服。”话落,转身走了出去。
谢芳华揉额头,想着以后她还是不要在秦钰身边待着了,比秦铮还婆妈,以后秦铮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算了。总好过被这么个已经渐渐有了皇上架子和脾气的人管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