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画、侍墨退了下去。
秦铮推开房门,便闻到一股酒味,他微微蹙了蹙眉,穿过画堂,进了里屋。挑开帘幕,一眼便看到谢芳华窝在软榻上,有些迷茫回不过神来的模样看着他,他脚步一顿,在门口站住。
谢芳华恍惚地看了秦铮片刻,头脑才渐渐清明,她动了动身子,可是呆坐得太久了,导致她身子僵硬,刚动一下,便酥麻遍传周身,她忍不住不适地皱眉。
“怎么了?”秦铮走过来,看着她。
“可能是坐久了,腿和胳膊都麻了。”谢芳华道。
秦铮坐下身,拿过她的胳膊,轻轻揉捏。
谢芳华难受得不能动,忍着酥麻,抬眼看他。只见他眉心有些微暗之色,想着今日进宫议事,这么晚才回来,等于在议事殿呆了一天,议事的结果想必不顺遂,他的心情看起来不好。
“喝酒了?”秦铮感觉她胳膊不那么僵了,开始给她揉腿。
谢芳华点点头,“秦怜拿了一壶酒来,我和她一起喝了两杯。”
秦铮面色不郁,“又是她,她不知道你……”他想说什么,又顿住,抿紧唇。
谢芳华却明白他那没出口的话,心下一疼,想着秦铮还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吗?她看着他,认真地道,“秦铮,我身体真好了,我自己本身就懂得医术,况且言宸一直帮我调理,你不要这样。喝两杯酒,对我身体无碍。”
秦铮低下头,不说话,给他按腿的力道或轻或重。
谢芳华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解决的,只能慢慢来,她也不想逼他,转移话题,“今天议事结果如何?”
秦铮沉默片刻,道,“明日再议。”
谢芳华皱眉,“这一日没有结果吗?”
“也不算没结果,定了两个人选,留待明日最终决定。”秦铮道。
“哪两个人选?”谢芳华不由得伸手抓住他的手,“有你?”
秦铮没立即答话,而是抬眼看她,“若是我去漠北……”
“不行!”谢芳华断然地打断他的话。
秦铮看着她,住了口。
谢芳华松开他的手,动了动身子,感觉不僵硬酥麻了,她靠近他怀里,伸手抱住他的腰,“我不想刚大婚就跟你分开。”
秦铮眸光动了动,低头,怀中人儿纤细、柔软、温暖,眸中是眷恋,还有传递着依赖不舍。他忍不住呼吸窒了窒,嗓音哑了几分,“不是我。”
谢芳华松了一口气,“玉灼说李沐清?”
秦铮点点头,“有他。”
“还有谁?”谢芳华仰起脸。
“还有你哥哥。”秦铮顿了顿,又道。
谢芳华一怔,微露讶异,“你和李沐清都说得过去,怎么还有哥哥?他不是太子辅臣吗?况且忠勇侯府身份敏感,早先皇上和秦钰费尽心力从舅舅手中夺回三十万兵马,如今若是让哥哥去漠北,这就是又将三十万兵马交了出去。岂不是做了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