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们对看一眼,见太子殿下面上神色沉重,只能聚在一起想起了法子。
半个时辰后,幕僚们想出了几个法子,都被楚砚给否了,连安易宁来住几日都拦不住老南阳王,不下狠的法子怎么能够?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幕僚们这才发现这位老王爷真是难留人。
正在幕僚们想的头都快秃了时,竹影悄无声息现身,“殿下,小郡主的来信。”
楚砚转身,伸手接过信笺,打开看罢,眉头一松,对众人摆手,“罢了,不用想了,你们回去吧。”
幕僚们面面相觑。
“不必强留了,明日我送外祖父出京。”楚砚又道。
幕僚们齐齐松了一口气,恭敬地告退。
安华锦的信很简短,说她多谢七表兄留了爷爷这么久,她猜到以他爷爷的性子,怕是也忍到时候了,他再强留,除非天塌,否则怕是留不住,天会塌吗?当然不会,所以,她爷爷若是要回南阳,就让他回来吧!他留这么久,已为她争取出了时间,她已将张宰辅安置妥当了。
有了安华锦这一封信,楚砚自然放了心。
第二日,老南阳王早早便起来了,神采奕奕,可见要回家了,心情好。
楚砚哭笑不得,“外祖父,在我这府里,您是住的有多不舒服?您还没启程,精神先好了三分。”
老南阳王哈哈大笑,“说实话啊,你这府里,好是好,精致是精致,可是我啊,在南阳住了一辈子,生于南阳,长于南阳,离了那片土地,便像浮萍一样,心下总不踏实,还是回去的好。”
楚砚无奈地笑,“我也想去南阳看看。”
“你是太子,如今哪里抽的开身?以后啊,你是可以四处走走瞧瞧,只有深入民间百姓中,才知百姓苦,也才知如何以务实治理天下。”老南阳王拍拍他肩膀。
楚砚微笑颔首。
楚砚陪着老南阳王用过早膳,在跨出府门口时,一辆宫里的马车匆匆而来,正巧迎面遇到。
马车里先下来楚希芸,紧接着是皇后。
楚希芸喊了一声外祖父,然后便抱住他的胳膊,“外祖父,您是不是要回南阳?我央求了母后整整一晚,她已答应我了,让我跟着您去,您带上我好不好?”
老南阳王:“……”
他看着楚希芸,“哎呦”了一声,“你这么个娇滴滴的女娃,这么大雪的天,跟着我个老头子赶路,若是冻着了,伤着了,累病了,有个好好歹歹的,可怎么行?不行,不行,不带你。”
“我不怕苦,不怕累,也不会病倒,我天天也有强身健体的。”楚希芸晃着老南阳王的胳膊,“好外祖父了,母后都答应我了,您就答应吧。”说着,她眼眶红了,要哭,“我从小到大,都没出京去玩过……”
“哎呦。”老南阳王是个不会哄人的,安华锦皮实淘气,从小到大也没用他哄过,生气时甚至动用军棍揍上一顿,楚希芸这么一哭,他顿时没话了,看向皇后,“你答应了?”
皇后叹了口气,“她磨了我一个晚上,我想着您回南阳,一路奔波,砚儿定然会带上大夫护送您回去,我就应了她。”
老南阳王瞪了皇后一眼,转头看向楚砚。
楚砚自然知道,昨日晚上便是他给楚希芸传的信,问她可趁着这个机会跟着去南阳?楚希芸自然乐意去,高兴的快疯了,当即就跑去了皇宫的凤栖宫。
有了早先楚砚那一番话,楚希芸劝说皇后根本就没费什么口舌,皇后便应了。只不过有些事情,要瞒着老南阳王。
楚砚对老南阳王道,“妹妹一直想去南阳看看,既然如此,外祖父就带上她吧!您自小就带着表妹,您如何带大表妹,就如何带妹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