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知道痛,这么不会爱惜自己,痛死你才好。”
她仍是笑,“好,小词怎么说都好。”
————
慕府外。
眼看顾府的两辆马车渐渐远了,慕钰却还望着那个方向,怔忪不能回神。
慕丞相转首看看她,开口时,语气间多了几分严厉,“钰儿,”
慕钰倏地收回视线,“母亲。”
“你看看你现在,哪还有身为我慕家人半分的果断?”
慕钰垂首,“孩儿知错。”
慕丞相甩了甩衣袖,“不过是何老贼留下的孽子,到底哪里值得你为他这样?”
慕钰抬起头,“母亲,不是的,他……很好。”
“他很好?很好会害的词儿险些落水?很好会害的央儿受伤而归?很好会害的你整日神思不属?”
慕钰怔了怔,“不是这样的……”
慕丞相面有不耐,挥了手止住她的话,道:“你不用多说,为母今日把话给你说明白,何家那个小子,我一日不见他诚心诚意地待你,他就一日进不得我慕家大门!”
“母亲……”
看慕钰面带乞求的模样,慕丞相低叹了口气,她伸手搭在慕钰肩头,“好了,你放心,当年为母因为家族的关系错待了你父君,今次绝不会让你步此后尘,这段事情过后,若你还坚持,为母不会再反对。”
“只是钰儿,你好好想明白,他若真的有心,哪会舍得你一次次为他伤神至此?他和你父君比起来,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言罢,慕丞相转身入了府,留下慕钰一人,面色因她这番话而蓦然复杂,那复杂里含了念想含了怜惜含了不舍,却不见分毫犹疑分毫后悔,只余着满满的决绝。
现今女帝身体不佳,太女却迟迟未定,珩王璎王两派剑拔弩张,身后的世家大族更是动作频频。
偏偏在这个时候,顾宛央将弓箭引荐给珩王爷,摆明了就是要站在璎王和薛家的对立面,第一皇商顾府,这一次是真真卷入了这一场注定腥风血雨的夺嫡之争。
还偏偏在这个时候,词儿伤到头部失了记忆,孩童般的慕小词完全没有自保能力。
又偏偏在这个时候,晏倾他出现了,有绝美的容颜和隐晦的身世,还有他和顾宛央,因为上次事情而闹出的八卦谈资。
于是,他被带走了,从此再逃不开那个权力争夺的旋涡。
————
距离顾府正门几百米的地方,有一处僻静少人的路段,在这里,顾府的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停了下来。
“嗯?到了吗?”慕小词缓缓眨下眼睛,伸出手想要挑开一侧的车窗帘。
先他一步,顾宛央拉回他的手,“还没到,小词再坐一会儿等我回来好不好?”
微侧着首望向自己手背上她带着薄茧的指尖,他不知怎么的心间一动,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微微笑笑,抬起手为他系上披风的领结,“小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