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没听明白,半天没有反应。
太子妃以为她不愿,心里的不高兴顿时带出几分,语气不轻不重地刺道:“你别说是忘了有这个人吧?”
“别说这猛地一下是真没有想起来。”清宁听出太子妃的不悦,虽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办法,人在屋檐下,就得低头,只是再没想到太子妃七拐八弯问的却是五格的事情。
“是有什么话传到二嫂耳朵里?”清宁有些不好意思:“不瞒二嫂,我也好一阵子,没有听到娘家那边的消息了,有没有婚配也不是很清楚。”
太子妃皱了皱眉,明显是不信。
清宁见状也是没办法了。谁叫这世道女人嫁人后,大部分仍旧和娘家来往密切,特别是皇家里面,原身之前同样如此,也难怪人不信。
可面前的是太子妃,还是得解释啊。
“晖儿的事情,我们爷一生气,当时就把他身边人都给换了。”不只是弘晖身边的下人,还有伴读和哈哈珠子。
现在的来应,是才给的。
而那伴读里面,就有原身的侄子。
四爷盛怒当头,原身自然不会在这事上撅了他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件事情的原因,从清宁过来到现在,乌拉那拉家就一直没上过门。
在清宁看来,不是谁能都是弘晖,需要她看在眼里,护在心上。他们不来,正好也省了事情,只等日后再说。
没曾想,太子妃倒是先关注上五格的婚事了。
“弘晖平安无事后,却轮到我扭了脚踝,现在又是我们爷……”清宁也是无奈:“二嫂说我哪有功夫想其他的事情。”
娘家再重要能比得上丈夫孩子?更别说这重要性还掺杂着水分呢。两个兄长年纪都可以给清宁当阿玛了,话都说不上几句。就是五格,虽然是两姐弟,年纪相差不算大,也就个六七岁,但问题是原主进宫早,她当时的婚事仓促,基本上是费扬古一死,就被定下。为了能匹配一个皇子福晋的身份,过早承担起责任,在家几乎每日每夜的学习,哪有功夫理会其他。
就这,你指望两姐弟能有什么深厚感情?
原主都不曾有,清宁更不会有。
所以啊……
“二嫂这般突然提起,可是听说了什么?莫非是谁家姑娘有意?这倒没什么,原本这事就该男方主动。不过……也得看看五格心意。”可怎么看,有没有时间看,清宁却是不说了。
她这态度十分明显,显然对太子妃的提议并不热衷。这就有些为难了,正如清宁所说,男女之事,哪怕女方先动心,但在行动上也必须男方主动。也是如此,太子妃才找上清宁,本以为这妯娌聪明,暗示一番自然听明白。
可清宁不接话啊。
任由太子妃怎么说,横竖没见人不好应承。虽说婚姻大事,父母之言,媒妁之约,但她哪个身份都不占。
以皇子福晋身份压着娘家?那不成,她做不到。
当然还有一个金口玉言。
只是皇帝那里,谁去说?
太子妃还是太子?
太子妃有气难言,但还是得客客气气地把人送出毓庆宫,没见这个妯娌已经拿着怀表好几次了嘛。
当她没见过,这是老四揣在怀里过的。
感情这秀恩爱到自己面前了。
太子妃气不打一处来,一转头,就看到太子春意盎然的进来,那眉眼间的欢愉并未褪尽,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
他又长得好,一进来,就有不少宫人偷瞄了过去。
太子妃闭了闭眼,忍气上前,才靠近,就闻到李佳氏身上那独有的味道。
她的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好,看了太子一眼,又想起如今的妯娌,原先还能有个对照组安慰,可现在只会火上浇油,噌噌噌地冒着火苗。
那股焦味,太子也是闻见了,一改慵懒的模样,坐到太子妃面前,伸了懒腰问道:“怎么生上气了?哪个人让你不开心了?”
“不开心就就都撵出去。”太子微微笑着,完全不去想这人被从毓庆宫撵出去会落到什么境地去。
“对了,四弟妹呢?没来过?”
太子妃忍着气,到底没敢流露出来。太子被康熙骄纵了几十年,以人才干本事的确为储君之人,但同样的脾气不小。
只在康熙心里,爱你时,你的任何脾气,都是小脾气。
太子妃在太子面前纵然再生气,还是得捏着鼻子自己消化。她抬手捋了捋鬓角的碎发,笑道:“哪能不来,才走呢,往永和宫去了。”
太子随意点头,发生在毓庆宫的事情他焉能不清楚,不过是身为大伯不方便见弟妹罢了。
食指敲了敲桌面,太子笑得漫不经心:“那都问过了?老四伤得如何?”
太子妃一愣,她刚才真是被气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