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渊眯起眼,“你找清楚了?”
这眼神七分凶狠三分悍戾,顿时就把那信客吓得抖了一抖,一时间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沈沉渊见他半晌不答话,不耐地重复了一遍,“找清楚了?”
那信客这回回过神来了,明明一句“确实找清楚了”就在嘴边,但他愣是没敢说出口,片刻后试探着问道:“署您的名的信确实没有了,但不知道给沈将军寄信的那个人有没有换成署其他名,让下官一时找漏了。”
沈沉渊闻言沉吟片刻,眼眸突然又亮了起来,“你看看,有没有署心肝,郎君之类的名的,通通找出来给我看一看。”
信客面色一僵,半晌后才犹犹豫豫道:“这,沈少将军,下官职位虽小,但也是朝廷钦点的命官,是个正经营生,不干这种……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定可以在糖中走剧情!我可以!(破音
第46章
信客这话说得忐忑,就怕眼前这个祖宗恼羞成怒拿他开刀。
他干这一行的时日虽不算长,但这种事也没少见。
信客偷眼去看沈沉渊的反应,后者面上却不见恼怒,反而挑起眉头看他,“你连媳妇都没娶的人,你懂什么?”
信客:“……”
京城中也没传言沈少将军有跟哪个府的小姐订亲,信客实在不能理解沈少将军在得意些什么。
但他不敢再拂了这祖宗的意,连忙把包裹里的信全都翻了出来,一封一封细细检查,看有没有漏了能把沈沉渊叫做“心肝”和“郎君”的来信。
翻了一圈,这种腻腻歪歪的称呼倒是有一大堆,就是沈沉渊每次兴致勃勃探头去看的时候,上头都确切还署了其他人的名,没一条漏网之鱼。
信客眼见着沈少将军的脸色越来越沉,咽了口口水:“这,沈少将军,确实是没有。”
沈沉渊不能相信,甚至还把地上的步包袱倒着拎起来抖落了几下,见里面实在漏不出什么东西,这才叹口气道:“你去吧。”
信客如蒙大赦,正要拎东西走人,沈沉渊一句话又把人家拦住了。
“等等。”
信客僵硬地转头。
沈沉渊:“你把你那包裹卖给我,我派人重新找个东西给你装信。”
信客不自觉揽紧了自己的包裹,“沈将军,我这包裹只有一层步,里头没什么内衬,藏不了东西的。”
沈沉渊眼神发沉地看着他。
信客立马麻溜地跑过来,双手把他那个破破烂烂的包裹献宝一样呈给沈沉渊了。
顾宁实在没料想事情还能有这样的发展,都快笑得岔气了,她抖着嗓音看着沈沉渊,“平日里沈将军不是挺聪明的吗?”
沈沉渊自知自己干的不是什么聪明事,也不说话,只直直地盯着顾宁看。
怪委屈的。
顾宁忍了一会没忍住,还是掂着脚在沈三岁的头上摸了几把,“乖,下回我一定记着给你回信,再忙都记着,肯定不叫你在旁人面前犯这种蠢。”
沈沉渊看了顾宁一眼,把头垂得低了些,方便这人动作,沉沉应道:“那你以后千万别忘了。”
顾宁摸这人的头发得格外顺手,沈沉渊撩起眼皮看她,“你要真不得空,就写一个‘忙’字都行。”
顾宁听了这话心软得一塌糊涂,还没等她说些什么,沈沉渊又着急忙慌地在后头补了一句:“闲下来了还是多写点。”
他说完这句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别写沈延,不想在你的信里头看见他。”
十足的怨妇口吻。
顾宁失笑。
“好。”
...
顾宁把沈三岁哄走了,又回去看了看长平侯夫妇,这二人染病时日不算长,症状还不太严重,只是高热不退,神智大多时候都是不清醒的。
上一世她查了那么久,怎么就没想过根本不是天花,而是蛊毒呢?
顾宁问了伺候的婢女,这才得知陆超根本就没来过,就由着她爹娘这么昏迷着。
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顾宁一路疾行进了陆超住的院子,在四下寻了一圈都没看见人,正要喊人来问问清楚,院墙角落却突然伸出来一只手,在半空中扬了扬,一道懒散的嗓音道:“在这儿呢。”
顾宁皱着眉头走过去,这才发现她找了好半晌的人正悠闲地躺在木椅上,手边还拿了一个酒壶样的东西,听见脚步声,懒洋洋地撩起眼皮,轻笑着看着顾宁,“来,坐这儿。”
顾宁冷笑一声,“你刚才没听见我叫你?”
陆超醉眼朦胧,“你又没叫我名字,我怎么知道你在叫谁?”
陆超拿酒壶指了指自己身边,招呼顾宁道:“来,坐着儿,陪我说会话。”
顾宁没理会这醉鬼,皱着眉头道:“你这个样子还能不能看病?”
陆超把身子坐直了些,支着下颌侧头看顾宁,“来找我就为这件事?”
</div>
</div>